彭!
老舊斜吊著院門猛然炸裂開來。
收回腳就朝著屋內跑的齊淩山,撲了個空。
屋裏已經沒人了。
但活動的痕跡,掉落在地的煙灰,都表明剛才還有人在。
“跑哪去了?”
齊淩山滿麵焦急,看向姩寶。
姩寶抿著嘴巴,那股陰氣來的快去的快,已經消失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裏。
小奶音都帶了幾分無措:“蜀黍,我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了。”
對方好似有著道行高深的人在,移動的痕跡氣息等等,總能夠完美地將其隱藏起來。
聞言,齊淩山臉色一滯,張了張嘴,到底是說不出話來。
說啥?
人才三歲奶崽,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總不能人找不到,還要逼迫著奶崽子非要找到吧。
看著死寂沉沉的齊淩山,宮水堯彎腰抱起姩寶,輕輕托著她肉嘟嘟的小屁屁,一邊拍了拍齊淩山的肩膀:“行了,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先找到人要緊!”
“既然我們能夠找到這裏來,肯定也就能夠再找到他們。”
說著,打量了下屋裏的裝潢成熟,還沒有掃清的足跡,以及尚且帶著溫熱的床鋪,話鋒一轉道:“再說了,他們現在肯定沒有跑遠,隻要我們仔細找找,肯定能夠找到他們!”
齊淩山聽完,多少有些安慰,狠狠點頭,迅速找了起來。
……
而另一邊。
蠱老已經控製著滿麵呆滯的龐真,開車朝龐家駛去,後座上躺著的正是滿眼不甘的唐清。
她艱難的張著嘴,斷斷續續道:“你…你究竟想…要帶我去哪?”
每每開口,時不時就會有些許血沫噴出,順著嘴角流淌而下,看起來狼狽極了。
似怕她半路就會出事,蠱老先給她喂了顆黑色的藥丸,穩住她的情況後,這才回應道:“你啊,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生在了那樣的家庭,下輩子投胎,換個好人家吧。”
嘖。
他這一說,搞得像是啥好人一樣。
若非唐清沒有反抗的能力,指定要跳起來給他兩逼兜。
見唐清都這樣了,還在努力的翻著白眼,蠱老嘴角一抽,見時間還有多的,也不介意讓唐清死個明白:“唐婉婉,是我的女兒!”
轟隆!
唐清隻覺如雷貫耳,唐婉婉竟然是他的女兒!
旋即,回過神來,恍然大悟。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唐婉婉為什麽跟自己的父親長得不是很像了。
原來,這就不是他的女兒。
念及於此,唐清忍不住想暢快大笑,微微扯了扯嘴角,卻流下幾縷殷紅,也遏製不住“嗬嗬”的笑聲。
唐清是真想親眼看看那老家夥得知,從小疼在骨子裏的女兒並不是自己親生的,甚至還因為她拋棄自己親生女兒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而蠱老在年輕的時候,也並不是現在這般蒼老狼狽的模樣,隻是壞事作多,才遭到了這樣的反噬。
在年輕的時候,他遇見了長相很是妖嬈的唐母,有過一段露水情緣,稀裏糊塗就有了唐婉婉這個孩子。
老實說,最開始得知消息的時候,蠱老壓根就沒將其當回事,甚至還勸說唐母將其打掉。
後來雖然不知唐母為什麽沒有將其打掉,但人到老年,總希望自己能夠兒孫滿堂,享受人倫之樂。
這才有了蠱老幫助唐婉婉跟唐清換魂之事。
交談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龐家別墅外。
早已等候多時的唐母和唐婉婉二人,車還沒停穩,她們就已經迎了上來。
開口就是:“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人到底有沒有解決?”
“現在龐家算不算是已經屬於我們了?”
看著唐婉婉滿臉的期待,蠱老心頭一陣激動,點了點頭:“閨女,現在你想要的爸已經幫你做完了。”
嘁。
不就是想著老娘能幫你養老嗎?
在這裝什麽裝啊。
心裏冷笑,唐婉婉麵色滿是真誠,緊緊抱著蠱老胳膊,完全不嫌他髒,嬌滴滴的撒著嬌:“爸~謝謝你了。”
哄得蠱老笑的滿臉褶跟**似的。
唐婉婉這才伸手指向唐清:“爸,現在就該輪到她了。”
唐清目瞪口呆。
耳聽總不如眼見來的真實。
看唐婉婉應該是早就已經知道蠱老是她爹了,竟然還能瞞到今天。
這心機,不可謂不深沉。
此刻,見她指著自己,深知逃脫無門的唐清,也不掙紮了,滿眼憤恨的盯著她。
然而迎來的卻是“啪”清脆的一耳光。
霎時,唐清蒼白的臉色紅腫,印著一個巴掌印。
她卻倔強的盯著她,像似頭狼在盯著自己要捕殺的獵物。
唐婉婉輕嗤一聲,環抱胸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唐清啊唐清,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跟我作對,跟我作對的下場,是你承受不起的。”
唐清沒有說話。
就這樣盯著她。
直到看得唐婉婉心裏發毛。
她才咧著染血的嘴角一笑,頗有些瘮人:“唐婉婉,謀財害命,喪盡天良,你是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蠱老在這,唐婉婉也沒有任何避諱,不屑一笑:“唐清,你要搞清楚,這些事情可都不是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要找也找不到我。”
還真是有夠絕情的。
但念在對她們母女二人多年來的虧欠,蠱老沒吱聲,默默認下。
唐清咳了口血,“嗬嗬”直笑:“唐婉婉,你現在覺得自己還真是個人嗎?”
沒有道德底線的人,隻是披著人皮的畜生而已。
唐婉婉微微俯身,鼻尖都已經能夠頂著唐清的鼻子,一字一頓:“唐清,隻有活下來的人,才能稱之為人!”
不給唐清再說話的機會,唐婉婉擺了擺手:“爸,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蠱老搓了搓收,“誒”了一聲:“不麻煩,不麻煩。”
能聽見女兒叫自己一聲爸,就算再麻煩,也不是個事。
……
換魂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但也並不簡單。
寬敞的屋內。
地麵是用人血刻畫而出的陣法,濃濃的鐵鏽味,揮發開來,刺鼻嗆人。
唐婉婉和唐清分別躺在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