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寶抿著嘴巴,腦袋窩在宮商堯脖頸處,借著發絲間的遮擋,圓溜溜的奶眸暗戳戳的瞅著坐在後排的沈溫辭。

盡管並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但直覺告訴崽崽,她絕不是崽崽的大嫂嫂!

“大哥,我也不知道大嫂嫂去哪了。”姩寶搖了搖小腦袋。

宮商堯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沒給崽崽拋出去,好在是穩住了。

這幾步下來,也來到車門前。看著後座明媚人兒投來的視線,宮商堯沒再多問,但心裏的怒火勃然蒸騰。

母胎單身多年,好不容易處一個,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焯!

當然了,他更加在意的是沈溫辭現在是否是安全的。

若不然,他必將令暗地搞鬼之人,生不如死!

“怎麽這麽慢?”

看他們終於上車,沈溫辭狀似好奇的問道。

實則也是在試探,他們究竟是否知曉隱情。

又是否是在防備著自己。

好在宮家有囡,茶藝滿滿,是個人多少都有些演技傍身。

宮商堯和姩寶連提前套說詞兒都沒有,一大一小,很是默契的找了個借口,便糊弄過去。

見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警覺,姬存希心裏不由冷笑。

看來,想要解決掉宮家,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難嘛。

……

金碧輝煌的廂房內。

雕刻著花紋的圓桌,擺滿了飄香四溢的飯菜,令人食欲大振。

但在座眾人,恐怕除了姬存希之外,皆是沒有胃口。

自顧自吃著的姬存希,頭都沒有抬一下,隻時不時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姬存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好戲……就要開場了!

而拿著筷子的宮商堯也遲遲無法落筷,眉頭不自覺地擰著,似在思考,沈溫辭究竟被擄到了哪裏去。

倒是崽崽敏銳發覺不對。

她毛毛蟲似的小眉毛一挑,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瞧瞧‘沈溫辭’,又看看‘姬存希’,總感覺像是發現了什麽。

難不成……是神魂轉移?

師父父說過:古有修士,妄長生,以神魂轉移,天道不容之法,逆天改命,試圖達到長生不朽的地步。

事實上,隻要施法者能夠付出相應的代價,也確實能變相的達到長生不老。

畢竟肉體雖會泯滅,但神魂在某種意義上,是長存不朽的。

隻要將其轉移到一具新的肉身軀體上,便是變相的長生!

念及於此,姩寶軟軟的臉蛋不由皺巴一起,很是糾結的樣子。

可是師父父說過,這是天道不容之法啊。

為何她用了此法,卻沒有遭受天道的懲戒?

崽崽不知道的是,姬存希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她現在的壽命已經不足三年了。

思來想去,不大的腦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姩寶晃晃腦袋,幹脆不再去想。小胖爪拿起筷子,默默吃起飯來。

天大地大,幹飯最大,其他的都等崽崽吃飽了再說。

氛圍陡然沉寂,壓抑的沉默環繞在眾人之間,針落可聞。

“哐當!”

忽然,‘姬存希’豁然起身,掀翻了眼前的餐具,碗筷掉地,碎裂炸開,瓷片散落一地,頓時狼藉一片。

這動靜,也將其他人目光吸引過來。

‘沈溫辭’玩味笑道:“姐姐~你這是想要換副餐具?”

‘姬存希’張了張嘴,“嗯嗯啊啊”含糊不清的喊著,卻始終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狐狸般的媚眼微微泛紅,水霧縈繞,泫然欲泣的樣子,似乎很是悲慟,執拗的盯著宮商堯。

仿佛是想要通過眼神向他表達,言語無法訴說之意。

可惜,宮商堯現在滿腦子都是“溫辭,究竟在哪”,“溫辭,有沒有危險”諸如此類。給了她一個眼神,便不再多搭理。

果然,這家沒有咱們奶崽是真得散。

關鍵時刻,還得是崽崽救場。

她小胖爪一抹嘴巴,放下筷子,爬上凳子,圓溜溜的奶眸忽閃眨巴的盯著她,咧嘴一笑:“姐姐,你是不是想和我大哥說話。”

奶崽一說,頓時又將眾人目光吸引回來。

‘沈溫辭’略微皺起眉頭,難不成該死的崽子真的發覺不對了?

宮商堯也疑惑看著崽崽。

不過他清楚崽崽是不會無故放矢的,也就沒有打斷,耐心等著。

見宮商堯視線再度回到自己身上,‘姬存希’險些沒有哭出來,先是對崽崽激動點頭,然後就跑到宮商堯身邊,“嗯嗯啊啊”連喊帶比劃的。

宮商堯滿頭問號:“你就不能說句話?”

今天下午不還好好的嗎,怎麽一到晚上變啞巴了?

這話說的,‘姬存希’險些破防:老娘要是能開口,還用這樣?

姩寶簡直沒眼看:“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她現在不能說話?”

宮商堯怔愣一下,臉色尷尬一瞬,便恢複如常:“咳,你要是不會說,那寫下來呢?總不能連字也不能寫吧?”

別說,還真別說,你踏馬真是個天才,我都沒想到這個。

‘姬存希’麵頰通紅,尷尬的恨不得腳趾扣個縫,鑽進去。

見她這樣,宮商堯也算是明白了,招了招手:“服務員,麻煩拿紙筆來!”

服務員還沒回應,‘沈溫辭’坐不住了,排桌而起:“不行!”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困惑的落在她身上:“為什麽?”

姩寶軟軟笑著,但藏在背後的胖拳頭已經緊緊捏住,學著大哥,死亡微笑道:“姐姐~你該不會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不想敗露吧?”

可以說,威懾力為零,萌度百分之兩百,這是想要將人萌死啊。

奶崽幾乎已然明牌的話,聽得‘沈溫辭’嘴角一抽,但緊接著,臉色變扭曲起來,目光陰鷙地看著她:“你這該死的小崽子!”

差點!

就差一點。

她就能夠見證真正能愉悅她身心的美妙大戲了。

她想要的是宮商堯心懷悔恨,苟延殘喘,而不是計謀如此輕易便被拆穿。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隻堵住沈溫辭的嘴,連手腳也應該束縛才對。

她這一罵,算是徹底做實自己不是沈溫辭的身份了。

宮商堯豁然起身:“你果然是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