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中。

趙元洲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坐在後院種手中盤著兩顆玉球,嘴裏更是哼起了小曲。

“爺,大夫人方才出去了,應該是回相府了。”

高要伺候在一旁,趁著倒水的功夫適時地提醒了一句。

“回相府?回就回去吧,可能是想家了,不礙事,倒是明日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吧?”

趙元洲絲毫不在乎姬安寧去了哪裏。

他在乎的是明日納妾之事,要知道姬安寧的前三個孩子滿月宴也隻是隨意辦一下,這次他可是宴請半城的權貴,即便是在納妾之後,那也比前三個孩子的滿月宴辦得隆重。

“府上一切都已經布置好了,爺。”

高要麵上帶著笑,可心裏卻是長長一歎息:爺,奴才隻能幫你到這了,多了我也不好說,說了我這月銀也就沒了,誰讓您不管家裏錢呢?

畢竟管錢的才是真的爺。

......

左相府書房,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靜靜地坐著,手中拿著一份文牒,眼神深邃。

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銀白的發絲在餘暉下閃耀著柔和的光澤。

“老爺!”一名穿著黑色大褂的老奴輕聲推門進來。

“阿福,不是和你說了嗎?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

老人正是趙國左相,趙思思的外祖父姬昌。

“老爺,是老夫人讓我來的,小姐回來了。”

阿福帶著笑,小姐以前可是相府上最受寵的,從嫁人之後也就很少回來,這次帶著兩個奶團子回來,怎麽叫人能不喜,若不是他是姬昌的隨從,他情願在那多看幾眼小主子。

“哼!還有臉回來,在娘家辦滿月宴也就她能想得出來!”

姬昌冷哼一聲。

伺候了這麽多年姬昌,阿福哪還能不知道這相爺的脾氣:“老爺,小小姐和小小公子可都來了,肉乎乎的模樣太討人喜了,您不去看看?”

“哼!有什麽好看的,不去。”

“小小姐和小姐小時候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方才來的時候,小小姐好像要睡覺的樣子,您要是去晚了,小小姐可睡著了。”

阿福看著依舊‘嘴硬’的主子,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如何拿捏老爺的話了,誰讓小小姐和小小公子那麽讓人稀罕呢。

姬昌抬眸:“兩個孩子沒錯,我這外祖父可不能怠慢了娃娃。”

前廳中。

姬安寧知曉女兒不喜姬雨薇,便還是自己抱著:“娘親,聽雨薇說前些日子你感染了風寒,現在可好些?”

“怎麽這件事情也和你姐姐說,隻是小事罷了,她一人管著諾大的王府本就心累。”

佘氏略帶責怪地碎了一句。

“娘親莫要怪妹妹,是我們閑聊時我問她的。”

姬安寧想到女兒在門口說的話,借著這個話題又問道:“母親現在可有哪裏不舒服?”

佘氏搖頭:“一點小小風寒罷了,還能有什麽後遺症不成。”

“老夫人,你手臂上那鬼臉......”

伺候在一旁的丫鬟這時候插嘴說道,作為伺候老太太起居的丫鬟,當初看到那張鬼臉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

“什麽鬼臉,肯定是我不知道何時磕了一下留下的印子,沒什麽事情,大喜日子,你說這些做什麽,去後廚燒火一周。”

有些無所事事地撥弄著姬安寧發絲的小奶團一聽鬼臉手上突然用力,拽得姬安寧生疼。

【鬼臉?!娘親快去看看......】

姬安寧手一緊,顧不上發絲的疼:“娘親,什麽鬼臉,讓女兒看看,要是什麽皮症,也好及時找醫師看,這可拖不得。”

佘氏見女兒擔心,倒也沒有推辭,挽起袖子:“什麽皮症,就是那次風寒高燒之後留下的這個東西,不痛不癢的。”

【還真是這個東西!難怪外祖母生命力會流逝呢,隻是奇怪,為何這東西會出現在這裏呢?】

趙思思伸出小胖手,這位置剛好觸碰到佘氏的手臂。

看到出現在視線中的小肉手,佘氏想抽回手已經是來不及。

隻見小肉手碰到了鬼臉,眾人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鬼泣之聲,不過隻是一聲便沒了。

“老夫人,鬼臉......鬼臉消失了!”

“嗯?”

眾人這才回神看向佘氏的手臂,鬼臉真的沒有了。

【吐個泡泡送它上路。】

小奶團嘴裏冒出個泡泡,隻是泡泡中一張鬼臉瘋狂掙紮,泡泡破,鬼臉徹底消散。

姬安寧不可思議地看著奶團子,這.....難道是自己這閨女出的手?

【好餓好餓!】

不等姬安寧再多想,奶團子咿呀咿呀開始哭了起來。

“頌芝,小小姐餓了,把乳娘喊過來。”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人注意到一旁的另個奶團手指動了幾下,突地,晴日響起驚雷,京城之外一道閃電落下,山中一處類似祭台的地方被劈了個粉碎。

後患已除......

“這大晴天的怎麽會打雷?你們看到那道閃電沒有?”

“肯定是有人作惡,惹怒了老天。”

京城中所有百姓都停下腳步看向京城外那道落下的閃電。

“咿呀咿呀!”

“小公子也餓了,把乳娘都喊過來吧。”

等姬昌到前廳的時候,兩個孩子剛好被抱走,老爺子臉一下又臭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吃飯時候,老爺子才見到兩個奶團子。

姬昌迫不及待地抱起趙思思:“思思和安寧小時候真的一模一樣。”

【外祖父,您就別笑了,您還去檢查一下你書櫃第三層第五本書,那裏麵可有你和太子的謀反證據,就在隔壁王奶奶年輕時候給你寫的情書夾層裏。】

【外祖父,你膽子可真大,就不怕被外祖母看到,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王奶奶可真是癡心啊。】

姬昌感到喉嚨口的笑聲生生給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

老爺子猛地咳嗽起來,循環了一周,發現並沒有人說話啊,究竟是誰?

最後又心虛地朝著身邊的媳婦看去。

“你怎麽了?你這眼神怎麽看著那麽心虛?是不是隔壁王老婆子又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