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澤把自己裝了畫冊和榮譽證書的箱子搬了出來, 從裏麵掏出了不少東西。

東西擺放在房間裏 ,他和君彥一起翻看畫冊, “這是我獲獎的作品、當時的照片, 這些你應該都知道。”

“你之前的意思是你對這些都沒有印象?”君彥很早之前就看過這些畫的圖片,對它們的存在並不感到意外。

臨澤沒有否認,“在你找上我之前, 我對這些完全沒用印象, 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過著普通生活的小孩 ”

“你這不會狗血地失憶了吧?”君彥一想到這偶像劇一樣的失憶劇情,就忍不住抿嘴想笑。

臨澤麵對這件事情上還是十分嚴肅的,“可是,我覺得我前半生的記憶裏並沒有發生斷層, 我擁有每個時間段的記憶。不過最近有也有些怪異的地方。”

君彥也被他專注的態度所感染, 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什麽地方怪異。”

“我最近總是做夢, 有些事不知道究竟是我親身經曆的還是夢境裏經曆的, 讓我有種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的感覺。”臨澤閉了閉眼, “在我的記憶裏,我根本不可能認識布魯,但是在我的夢境裏, 我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布魯。這讓我很矛盾, 我不知道哪一段記憶騙了我。”

臨澤賬戶裏收到了那麽多錢都沒有花掉, 除了自己還沒想好要幹什麽之外,他還有些懷疑自己可能是夢裏。

不是有個問題是:如何在什麽事都不幹的情況下暴富?

答案自然是:夢裏。

臨澤賬戶裏的存款就讓他有種身在夢裏的感覺。

臨澤自己思考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靠譜地對君彥道:“要不然你給你自己打一拳看看疼不疼,再來告訴我這是不是在夢裏。 ”

君彥:“我倒是可以給你來一下, 讓你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那還是算了吧。”臨澤不得不承認 :“這個建議不太靠譜。”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挨揍。

臨澤臨時想起了什麽, 拿出自己的手機, 他記得在臨界的時候自己拍了不少的照片。

“你拍的是哪裏, 怎麽一片白? ”君彥看到了他手機裏翻過的照片。

臨澤有些失望,在靈界時看著還是正常的照片 ,現在全部都成了曝光一片的白色,他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看來靈界裏拍的照片無法放到人界中來。

說起照片,兩人就談到了自拍,臨澤和君彥都沒怎麽自拍過,君彥覺得照片裏的自己沒有本人一半的帥氣,對於拍照這件事,他是拒絕的。

臨澤建議他可以使用美顏相機,把他另一半的顏值也拉回來。

正好手裏翻到一本過去的相冊,原本正在正經的商量事情,最後變成了兩人一起翻看臨澤小時候的相冊。

臨澤小時候的皮膚有點黑,臉上帶著嬰兒肥,五官長得十分秀氣精致,從小就是一個有點兒黑皮的小帥哥。身上穿的衣服和村裏其他孩子穿的也差不了多少,雖然感覺有些土土的,但小臨澤自身的氣質擺在那裏,就是比旁邊的小朋友更加吸睛,總而言之,放在人群裏會是一眼就會注意到的存在。

“你現在可比小時候白多了。”君彥看著眼前可可愛愛的小臨澤,心裏有些癢癢的。

臨澤道:“小時候喜歡在太陽底下四處亂跑,被曬黑也很正常,現在都是坐在辦公室裏,基本上不會曬到太陽 ,皮膚自然就變白了。”

臨澤問:“你要找的那種有海鞘有圖片嗎,光是看畫上的太抽象了。”

君彥搖頭:“特殊能力局的資料庫裏倒是有一張,我手裏確實沒有。”

臨澤沒有拿到具體的圖片有些失望,同時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見過,即使在他記憶裏沒有過也不要緊,或許在夢境裏曾經出現過。

大概是臨澤心裏渴求太強烈,當天晚上他又做了一個零散的夢 。上一回的夢境裏,他夢到了自己和爸爸救下了一條鯨魚,臨澤可以猜測,受傷的鯨魚大概就是布魯,這一次的夢境裏不再連貫,而是一些零散的如同碎片一般的畫麵,就在其中一個畫麵中,他看到了雲羅蚌和雲羅蚌放旁邊生長的海鞘。

因為看到海鞘而過於激動,他在半夜中驚醒,醒來時,他幾乎隻記得那張海鞘的畫麵,為了預防他連這一點都忘記,連忙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連接數位板,憑借夢中的畫麵勾勒出了海鞘的模樣。

等他把海鞘的模樣畫出來,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臨澤打了個嗬欠,揉了揉淚光氤氳的雙眼,重新倒回了**,睡了個回籠覺。

昨晚忙碌了一晚也導致了第二天他沒能正常起床。

君彥不知道他是今早才睡下,見人遲遲沒起來,來到他的房門外敲響了門。

可惜臨澤睡得太死,根本沒有聽到敲門,君彥擔心他出了什麽事,連忙打開門走了進去。

臨澤正裹著被子睡得一臉安詳?

君彥擔心他可能生病,用手掌探了探他的額頭,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臨澤雖然睡的死,但對外來的感覺卻沒有降低,在君彥手掌碰觸到他額頭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清醒的意識,隻是大腦還跟不上身體本能,他閉著眼,有些不想起來十分努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

“臨澤,臨澤,你沒事吧?”君彥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

臨澤像是聽到了一隻蒼蠅一直在自己耳邊嗡嗡直叫,最後他也不得不睜開自己的眼睛,君彥那張帥氣十足的掩映入自己的眼簾,在這一瞬間,臨澤差點以為自己即將要做個春夢,不然怎麽有個男人的臉在自己的上方。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摟住了君彥的脖子。

既然是在夢裏,怎麽浪都是不為過的。

君彥感受著懷裏投懷送抱的人,雖然他不是不想占一下便宜點,但眼下還是臨澤的身體更重要一些,“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臨澤腦子還沒回過神來,哪裏不舒服?他這還沒爽到呢,當然不舒服!

大概是睜眼的時間有些長了 ,臨澤意識逐漸回籠,這才發現自己正摟著君彥的脖子,差點把人家當成了春夢對象 。

直到雨下情況十分尷尬,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有些慌張:“你怎麽在這裏?”

君彥收回了自己的手,“天亮了,我看你還沒起床,我以為你生病了,這才進來看看你的情況,你沒事吧。 ”

臨澤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我沒事,隻是昨天睡得有些晚了,我夢裏夢見了海鞘,等會兒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

臨澤打開昨晚關上的電腦筆記本,把昨晚自己畫的圖打開。

君彥驚訝於對方居然有海翹的畫像,看過圖畫之後確認了裏麵的東西就是自己想找的,點頭應了,“這確實是我想找海鞘,你哪來的圖片。”

臨澤把自己昨晚做夢的事情轉告給了他。

君彥俺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其實他也確定了一件事:“你做的夢很有可能是你現實發生過的一部分 。”否則不可能那麽清楚的記得一件實物,這件東西還不是意想中的產物。也就隻有就是真實記憶才符合邏輯。

臨澤一時有些沉默,他很早就懷疑自己可能有一部分的記憶被淡化,但他心底裏有種並不希望這些記憶被挖掘出來的意念,阻止自己恢複全部記憶的究竟是外來因素,還是自己內心的抗拒?

“其實知不知道可能也不是那麽重要吧。”臨澤下意識的抗拒去了解,但心裏又希望自己能知道真相,他喪氣地想,自己真是一個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