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希特勒秘聞
毫無疑問,希特勒是一名崇尚超自然能力的狂熱信徒,這種思想促使他和另一些崇信超自然力量的德軍高官一起,定製了諸多秘密行動,包括黨衛軍和祖先遺產委員會的成立,對聖杯、聖槍的尋找,對古文字的研究,特別在西藏事件上……
見到強巴少爺恢複誌氣,大家歡欣鼓舞,不免喧鬧,不多時,一名護士走進病房,告誡他們,病人需要多休息,不要這麽多人擁擠在病房內,留一兩個人就可以了,其餘的人都出去。
此時卓木強巴已經從醉意和激動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心裏尚有諸多疑問,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方新教授在電腦另一端似乎看出卓木強巴的心事。當大家都準備退出病房,留下卓木強巴和敏敏獨處的時候,教授語音傳訊道:“競男,還有法師,你們傳給我的那些資料,我還有點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等一下走。”
張立提議,附近有快客超市,大家去買點東西。
於是,呂競男和亞拉法師留了下來,其餘人去采購,護士開始對卓木強巴量血壓,測體溫。呂競男和方新教授交流著,護士出去後,卓木強巴看著呂競男的背影,低聲問道:“法師,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他略微停頓,直言道:“張立,嶽陽他們回來助我,我能理解,巴桑和胡楊隊長,我也能理解,但是法師你和競男,讓我感到很突兀,以你們的本事和能力,可以找到更好的隊伍,是吧,就算加入國家隊也沒有問題,對吧?為什麽,你們選擇了我?”
亞拉法師起身,將病房的門關上,呂競男隻是側眼一看,似乎早有預感卓木強巴會提出質疑。亞拉法師走回卓木強巴床旁,緩緩道:“嗯,強巴少爺,有些事情,我們一直沒告訴你,現在,我想,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卓木強巴瞪大眼睛,靜靜地聽著,亞拉法師道:“當年光軍,一夜之間集體失蹤,這件事雖然隱秘,畢竟還是讓諸多大家族和皇家知道了,但還有一件更為隱秘的事情,連當時的皇家也不知道。那就是,光軍並沒有完全的離去,他們還在現世遺留下一支隊伍,這支隊伍,全由十二三歲的孩子組成,他們並沒有完成光軍的訓練課程,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合格的光軍,隻是後備役力量,其中有很多,甚至是剛剛被選入光軍訓練營的。這些孩子,對成年光軍所知道所遭受的事情全不知情,或許正因如此,所以他們也被留了下來,被潛藏在一個秘密的所在。據說,這批孩子在那個秘密之處繼續接受大一點的孩子的訓練,還得到命令不許外出,要一直等到光軍遣人來接他們。可是這批孩子一直到成年,卻再也沒有接到關於光軍的任何消息,他們,被遺棄了。後來,他們走出藏身的山穀,高原已是紛爭四起,戰禍不斷,這批被遺棄的光軍幾經輾轉,最後發展成一個獨特的組織,他們被外人稱為密修者,也就是——我們!”
卓木強巴一直保持著平靜的姿態,內心卻受到極大的震動,若不是繃帶綁著,他早就坐起來了。雖然他也有察覺,亞拉法師和呂競男,他們或許和光軍有關,甚至想過他們就是戈巴族的後人,但法師給出的答案依然讓他一時難以接受,他們竟然是光軍!被遺棄的光軍!他看了在電腦中與呂競男對話的方新教授一眼,他們的討論教授應該能聽見,但看教授沒什麽反應,顯然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卓木強巴震驚之餘,再仔細想想,那樣的身手,以及法師對戈巴族和光軍的了解,其實早該想到,隻是自己一直覺得不太可能而已。光軍為什麽要遺棄他們?是因為他們對當時發生的事情不知情?還是因為不願意將讓孩子卷入紛爭之中?為什麽不將這些孩子送回戈巴族人聚居地?不過很顯然,當時光軍離去並不願意讓自己族人知道,那麽不送返這些孩子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如今亞拉法師他們尋找光軍的目的是什麽呢?想為當日被拋棄的命運討個說法嗎?一時間各種問題湧現腦海。
亞拉法師仿佛看穿了卓木強巴的心思,繼續道:“當年的光軍,帶走的不僅僅是四方廟裏的全部珍寶,還有四方廟裏的全部典籍,如果四方廟裏所藏的隻有苯教和佛教的典籍也就罷了,但那裏麵,還藏有我們戈巴族唯一的教義和全部儀軌。戈巴族信仰的傳承,一直都是由族裏的大苯波和他下屬的祭師來完成,對於族人心中的困惑和對教義的迷茫,也由他們負責解答。可是光軍消失的時候,他們也一同消失了。你知道,戈巴族是沒有文字的,就連大多數光軍也不識字。”
卓木強巴點點頭,這個他了解,而且在古代,對於君王來說,一隻強悍的部隊隻需要能聽懂命令執行命令就足夠了,不需要士兵有聰明的頭腦和淵博的知識。
亞拉法師道:“唯有那些看守四方廟的光軍,由於要接觸和保管典籍,他們當中有極少數人識字,並且將大苯波所傳授的教義記錄了下來,奉為聖典,與四方廟的其餘經卷一起保存著。那部聖典,就是我們戈巴族信仰的全部和唯一。”
卓木強巴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法師你們要找的是……”
亞拉法師道:“原本,我們的信仰也出現過繁榮,相信在曆史中不會默默無聞,應該在紛繁的宗教界有一席之地,正是佛滅後那一百多年的混亂時期,我們的宗教同帕巴拉神廟一起,被曆史徹底地遺忘了。此後,我們宗教也如同其餘消失的宗教一樣,僅僅能在戰火的廢墟中發掘出一小部分伏藏,但我們丟失了我們宗教的名字,忘記了宗教的教義,隻留下那些地位低下的修行者,按照前輩的方式,遵循著一些殘經斷片默默的修行。如今我們的宗教,就好像佛教沒有佛法,基督教沒有聖經一樣,有很長一段時間,那些修行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進行這樣的修煉。不少前輩大師們的修行記錄上,都寫滿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一千多年來,我們一直都沒有放棄,找回我們的聖典。”
卓木強巴小心地看了呂競男一眼,低聲道:“那麽,競男也是戈巴族人?”
“不,呂競男她雖是密修者,但卻不是戈巴族人,她屬於外籍,事實上我們密修者就是光軍和戈巴族人後裔這件事,最初她也一直不知道,自工布村以後,她才逐漸了解的。因為密修者沒有屬於自己的宗教殿堂,我們先祖很早就融入了其它宗教,並且向周邊的宗教組織擴散,如今的幾大藏傳佛教派係裏都有密修者,印度、日本、東南亞各國也有密修者,所以發展到現在,就出現了許多外籍密修者,不過他們對光軍的來源和傳承,是絕對不知情的。”說著,亞拉法師目光炯炯地看著卓木強巴,道:“關於這件事情,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正是因為,自從福馬橫空出世之後,尋找帕巴拉的團體和組織,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被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所以,這件事情,除了你和方新教授,其餘人我們並沒有……”
“我知道了。”卓木強巴明白了法師的意思,承諾保密,又道:“這樣說來,法師你們前麵說對那個神秘宗教不了解,原來隻是不想我們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
“不,”亞拉法師更正道:“我們這些被遺留在外世的密修者,已經完全失去了有關宗教曾經的一切,因此,也可以說對它毫無了解,宗教何時形成,何時興盛,以什麽為教義,分屬情況,曾經做過什麽,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不知道了。諸如倒懸空寺,那是一個多麽輝煌的存在,我們對它的所在,卻一無所知,隻在一些經卷殘片上,看見過它的畫像,還有工布村的生命之門,那應該是教裏的一處聖壇,工布村的始造者,也是教中的同胞,但我們已經有近千年沒有發生過聯係了。還有蠱毒,僅有少數經卷上有記載,但大部分都遺失了,倒懸空寺裏的那些藤蔓、死亡蟲、壓縮空氣、強酸池等等等等,我們和你們一樣,聽也未曾聽說過。”
卓木強巴微微歎息了一聲,仍道:“可是,法師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你們願意繼續來幫助我,現在我們的條件,與國家的專家隊比起來,可是差太多了呀?”
“因為你是聖使!”亞拉法師看著卓木強巴在繃帶下的皺眉,肯定道:“其實,在我們密修者那裏,一直有類似的傳言,隻有聖使,才能打開帕巴拉的大門,所以,不管怎麽說,我們會盡全力地幫助你,除非你放棄。”
工布村那些長老原本是不見外人的,正是和亞拉法師會晤後才同意接見自己,卓木強巴馬上回憶起來,問道:“對了,法師,你們和工布村的村民應該是同一宗教吧,那麽他們怎麽就認為我是聖使呢?莫金,為什麽也是聖使呢?”
“不知道。”亞拉法師苦笑“強巴少爺還沒有了解,我們已經上千年沒有聯係過了,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所恪守的誓言,是他們先祖留下來的,因此,他們的秘密,任何人也不能探知。不過我猜想,那所謂的聖使,應該是某一特殊的群體,就好像十萬人裏麵,隻有一個人的血型是ab陰性血一樣,但這種群體,又不止一兩個,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在外國人裏,也會出現聖使。”
亞拉法師最後道:“現在,強巴少爺沒有疑慮了吧,雖然我們有不同的目的,卻有著共同的目的地,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強巴少爺。”
“不,快別這樣說。”卓木強巴忙道:“是你們在幫助我,亞拉法師,還有教官,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
這時,方新教授結束了和呂競男的討論,對卓木強巴道:“好了,強巴拉,你現在已經清楚法師他們的身份了,我想你心中的疑問也該解開了,我來告訴你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和安排。”
呂競男將電腦對著卓木強巴,好讓他聽得更清楚一些。方新教授道:“過幾天亞拉法師就要返回他們的宗教收集更多的資料,競男也要回西藏,胡楊隊長和張立他們要采購器械和裝備,嶽陽和巴桑則要追另一條線索,你養傷期間,敏敏會留下來照顧你。”
卓木強巴道:“導師,你說線索?我們的線索不是已經斷了嗎?還有什麽線索?”
方新教授在電腦另一頭笑了,說道:“你有所不知啊,強巴拉,雖然說最明顯的那條線索斷了,可是別的線索還在繼續,而且,如今的線索多了許多。”
看卓木強巴想要坐起來的樣子,方新教授道:“由於當時解散得很突然,所以很多線索都來不及作出整理,而後來又與你失去了聯係,你想想,我們在美洲拍攝到了地宮銘文,還沒有完全破譯吧?還有,專家給我們的古格金書,隻翻譯了一個開頭,沒錯吧?我們沒能全部翻譯出來,不等於專家他們也停滯不前啊,剛才我就在和競男討論那些新的譯本。而且,我們還有幾個新線索……”
正說著,張立等人回來了,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和水果很快堆了滿床,大家興高采烈地低聲玩笑了幾句,就聽卓木強巴詢問道:“嶽陽,我們發現了新線索嗎?我不覺得還有什麽線索了啊。”
嶽陽拉過一張折疊椅反轉坐下,一手攀著折疊椅靠背,將頭搭在手上,毫不客氣地接過敏敏遞過的楊梅,塞進嘴裏道:“強巴少爺,還記得那個納粹的屍體吧,我們在屍體上發現那個寫了字的煙盒,記得嗎?”
卓木強巴想了想,“哦”的點點頭,嶽陽道:“那上麵的文字,方新教授找到專家破譯了。這條線索,可是連專家組都不知道的哦。”
卓木強巴一呆,愣道:“沒……沒上繳啊。”
隻聽嶽陽撓頭道:“這個,當時走得比較慌忙,說解散就解散了,忘記了。”
方新教授道:“在你消沉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找了專家解讀了這些文字,這些是德國二戰時期常用的密碼文記錄下來的,解讀它還頗費了些周折。如今我們知道字麵意思是,返回三號基地,尋找,破解,就這麽一句話,我們從煙盒上還發現了另外一些線索,香煙的生產日期是1945年,正好當年德軍便戰敗了,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沒能返回基地,至於是要尋找和破解什麽,我們認為有必要進行調查,事實上,我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當時的納粹在西藏建立了幾個基地,隻是那張基地標注圖紙,目前應該收藏在俄羅斯,隻要找到三號基地的位置,我們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哦對了,還有一條重要線索,張立他們已經給你帶去了。”
卓木強巴看著張立,隻見他拿出一本厚厚的黑封皮筆記,扔在卓木強巴胸口,卓木強巴一愣神,猛然想起,驚呼道:“唐濤的筆記!”隻見身邊的敏敏點了點頭,卓木強巴喜得一彈坐起,險些讓全身傷口開裂迸血。
“你們,在哪裏發現的?”
張立和嶽陽相對一笑,道:“怎麽說呢,或許算是,天賜的吧,剛回醫院時,因為解散走得急,沒來得及細說。”接著,他們把怎麽重返西風帶遇險,如何被風吹走,又怎麽砸落在帳篷上說了一遍,卓木強巴聽完才知道,這唐濤的筆記,果然得來離奇。他笑道:“你們又沒交出去?”
張立壓低聲音道:“反正又沒人知道。”
嶽陽辯解道:“這個應該是屬於敏敏的私人物品吧?”
卓木強巴拿著筆記,迫不及待地想翻找有關帕巴拉神廟的記錄,可是連翻了好幾十頁,也沒有找到近似的地方,張立在一旁解釋道:“不用找了,強巴少爺,那幾頁被人撕掉了。從可可西裏保護站離開的尋山隊員,原本應該是三個人的,他們應該是循著筆記而來到冰塔林的,可我們發現這本筆記的時候,隻有兩具屍體,也就是說,還有一個人,避開了白蛇的襲擊,他隻帶走了最實用的裝備,就連這本筆記,他也嫌太笨重而隻撕去關鍵的幾頁。我們已經反複翻看過了,隻有唐濤在其餘地方的冒險經曆,沒有任何涉及帕巴拉神廟的內容。”
卓木強巴頹然合上筆記本,道:“原來是這樣。”
嶽陽打氣道:“可是也別灰心啊,強巴少爺還沒有仔細地看過筆記吧,這裏麵給我們提供許多幫助。唐濤把他在哪國購買的哪種器械,通過什麽樣的黑市途徑,都詳細地記錄了下來,這對我們來說,本身就是一個不小的幫助,他筆記裏提到一些工具,比我們曾經所使用過的,還要先進,更為實用。還有一些自製裝備,張立都不得不承認,敏敏的哥哥,確實是一個天才,沒有人可以想到,他竟然能將裝備自製得如此完美。”
提到唐濤,唐敏的眼神就黯淡下來,她哥哥如今還下落不明。
張立補充道:“不錯,有了這本筆記,我們等於有了一本野外出行頂級裝備大全,為我們購買器械省了不少功夫,而且,唐濤有個簡短總結的習慣,每寫完一篇冒險日記,他都用幾個字總結一番。你看前麵,他寫他一個人進入冰川溶洞時,也遭遇了倉鼠,還有冰塌,不比我們遭遇的危險小,但他的總結隻是比預期的要容易這樣一句話。他描寫的深入非洲原始叢林,比我們在亞馬遜雨林的遭遇更為凶險,他卻用了還算可以四字總結,他在一座未被發掘的法老陵墓內,同樣遭遇了媲美倒懸空寺的機關,古埃及人利用植物腐朽製造毒氣,利用流沙的力量製造各種陷阱,並利用生物鏈在金字塔內飼養了大量適於在沙中生存的動物,可是唐濤怎麽評價他那次經曆的——比較刺激,就這麽四個字。可是,你看看最後一頁,那沒被撕掉的幾個字,應該是唐濤在他撤離前寫下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