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怪的雪
“我在吉林通化那邊有個老戰友,不知道他能不能幫上忙,他職位並不高。到時候看看吧,嗯,就這樣!”
老舅滿口答應下來,但我知道這次他也沒多少把握能幫上忙。其實能不能幫上我也不會去埋怨什麽,畢竟這是違法的事情,而他又處在敏感位置上,真要哪天東窗事發,該內疚的應該是我這個做外甥的。
事情安排下去,第二天巍子和冬冰先帶隊一行七人飛去吉林長春,隨後我有些苦惱的想著該怎麽把胡揚弄過去,畢竟他的模樣不可能過的了幾場安檢,還有定風猴也基本帶不上飛機,又不能獨自放在家裏,指不定惹出什麽亂子來。
大寶望著起飛的航班,拍著腦門說:“我們可以坐船啊,先去重慶再轉道海上,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到了。”
我真該讓巍子把他也一起帶走的,如果坐船到大連再轉道去吉林長春,還不如開車去,最多需要兩至三天就能到。
我一拍腦門,就這麽辦!
將停在市區外的越野開了出來,胡揚披著鬥篷一身黑坐在後排,大寶帶了大量的零食和那隻猴怪坐在中間。我們盡量在夜間行駛,這樣路上的車輛少速度快不說,最主要的是減少別人的視線。
一天基本跑上六百至八百公裏,而全程是2700公裏左右,花了三天半的時間才趕到長春跟巍子他們匯合。在來的路上,老舅也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並且把他那位戰友的電話發給我,到時候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尋求幫助。可惜這次並沒有派陳泰和易小冕過來。
之後集體轉道去了通化,在那裏采辦了一些裝備後,我一個人去見了老舅的戰友,在他的周旋下,幫我們弄了幾支黑手槍和上百發子彈。雖然沒有我預期的那樣,但也了勝於無吧。
接下來租了幾輛車一路出了城區,向貓兒溝駛去,路上顧了一個老漢為我向導,這老頭一開始聽我們說是去冷山,差點掉頭就走,一個勁兒的勸:“哪裏去不得,有白魔鬼,吃人不吐骨頭的。”
最後好說歹說,再加上金錢的攻勢下,老頭鬆了口,保證將我們帶過去,就放他離開。冬冰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向太祖爺爺發誓後,他才坐上車子。
路上,老頭口諾懸河的講著陳年舊事,並介紹自己姓薑,在這一代混了幾十年,沒有他不知道,不過他講的故事當中,有一個引起我們的興趣。
他說:“十幾歲那年,他有次路過冷山也就是王山,看到山上仙氣渺渺,一隻白色的蛇從山頂雲氣當中探出身子,一直順著山體而下,將頭伸到山下的河裏飲水。那白蛇渾身如白玉寶石一般透亮,在陽光下更是煌煌生輝。”
聽到這裏,冬冰哈哈大笑起來,將手裏的煙頭彈出窗外,“我說薑老頭,你白蛇傳看多了吧,莫不是遇到千年蛇精了不成,王山少說也幾千米高,那蛇得有多長?還是從雲端探下來,恐怕你當初想女人想出幻覺了吧。”
薑老頭搭了口煙,紅著脖子說:“老頭子當初還是沒個毛的娃娃,怎麽就想婆娘了?俺是親眼真真的看到那條白蛇,差點沒把我嚇昏過去。”
他的話我們當然沒有放在心上,幾千多米長的蛇,說出去誰信啊,那東西不化蛟,難道還想成仙?還真當自己是白娘娘。
薑老頭見我們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倔強的自顧自的嘀咕:“不信算了,到時候你們碰到,才知道不停老人言,吃虧就在眼前。”
車隊進了山,滿眼望去全是老林子,碧油油的一片,看的人心曠神怡。中途休息時,巍子問過薑老頭的意見後,拿著地圖走過來說:“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現在進山有點危險,今晚幹脆就在貓兒溝紮營,明天一早就進山,沿著這裏一路向北進了王山。”
看著他注明的地方,我問道:“貓兒溝?怎麽叫這麽個名字?挺滑稽的。”
薑老頭聽到這話,走過來說:“小後生,你可別小瞧這名字土氣,那裏就一條峽穀過道,當年俺們的張大帥在那裏可在那裏坑過一次日本鬼子的,那次整個日本鬼子都葬身在這裏,隻有一隻貓兒從裏麵跑了出來,於是這才叫貓兒溝。”
冬冰有些受不了這老頭的胡扯,“誰他嗎打仗帶隻貓啊,說不定是隻狐狸跑出來呢,東北不是盛產狐狸嗎?”
巍子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開。大寶湊過來說:“東北盛產貂,三寶之一。”
“一邊去!”
冬冰尷尬的朝他揮手跳過話題:“狐狸皮比貂皮貴多了,這還用的著你說。”
插諢打科一會兒,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紛紛上車繼續朝前行進,挨著下午三點過後,停在薑老頭說的貓兒溝,四周絕壁懸崖,怪石林立,我抬頭望了望前麵狹窄的一線天,難道今晚在這裏過夜?
“當然不會!”
巍子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誰會在裏麵過夜,誰才是膿包。”
冬冰指著另一處東南方向的高坡樹林,“那處背風,視野開闊,比較適合紮營。”
將車子開進老林子裏,密封好車外部的縫隙,避免有毒蟲和毒蛇鑽進去安家,再砍斷一些樹枝搭在上麵做些偽裝。做完這些事後一行人提著裝備行李往冬冰指定的高坡前行。
突然,一名偵察兵在一棵樹枝上突然對我們說:“七月份這裏會下雪嗎?”
“下雪?”
我們帶著疑惑眺望他指定方向,隻見天際之間,大量雪花從山頂蒙蒙雲氣當中飄飄落下來,如同仙子即將下凡一般。冬冰疑惑的說:“真他娘的見鬼。這天氣一點都沒變化,怎麽會有雪花。”
我轉頭看向薑老頭,他滿頭大汗,一臉恐懼的看著遠處飄零的雪花,喊出聲:“白魔鬼來了!快跑啊!”
說完,薑老頭微微抖抖的身體,一下蹦出來老遠鑽進了林子裏,我們就算想追也沒機會去追。什麽東西能把他嚇得這麽不堪,他說的白魔鬼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那東西不是雪花?
巍子皺著眉頭:“大雪有時候也稱之為白魔鬼也沒錯,但是也是大雪災才成,可看這雪花的架勢,也不是什麽雪災。而且你們看山頂上麵也沒什麽積雪,這雪有點古怪。”
因為離得很遠,隻帶著疑惑,我們繼續往上前行,到了高坡上,天已經昏昏暗,隻得打下木樁紮營,邊升起篝火。巍子卻一直皺著眉,望著那處一直飄零雪花的地方。
突然說道:“冬冰,把你望遠鏡拿來看看,那雪花是不是在移動。”
冬冰放下手中的事物,架起胸前的望遠鏡,朝下雪的地方看去,沒過一會兒,驚異的說:“大夥來看看,這下雪的範圍好像確實在移動,剛剛那一會兒的功夫起碼向我們這邊過來七八米了。”
巍子搶過望遠鏡同樣看了一下,眉頭皺的更凶。此刻我也察覺出遠處那場雪非常的古怪,但畢竟離我們還有那麽遠的距離,所以剛剛也就沒放心上,但聽冬冰的意思是說,雪正朝我們紮營的地方移動過來。
忽地,高坡下方林子裏一陣鳥群驚飛,一個人影閃進望遠鏡的視線內,巍子立馬放下,指著前麵說:“是薑老頭!好像有什麽在追他!”
我和巍子對視一眼,從高坡上跑了下去,追進老林子裏,剛進去不過十來米就聽到薑老頭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巍子二話不說趕緊尋找聲音的方向趕過去,扒開一簇灌木,就見薑老頭抱著臉在地上打滾。
手背、大腿甚至頭發裏都是血跡斑斑。他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害怕已經跑回去了嗎。
或許是聽到我們的聲音,薑老頭放下手掌,露出血跡模糊的眼眶,朝聲音方向摸索,哀求希望能救救他。看著那雙光禿禿沒有眼珠子的眼眶,雖有些膽怯,但還是不忍,於是衝過去。巍子一下拉住我手臂。
搖搖頭,指著薑老頭的眼眶:“你仔細看!”
隻見他血肉模糊的眼眶裏麵,大量如米粒大小的灰白色小蟲子在血肉下麵翻滾啃食,薑老頭或許疼痛難忍在地上滾動起來,扯開衣領,隻見他胸口上同樣爬滿了灰白色的小蟲,這種蟲居然還有一對透明翅膀。
同時,巍子臉色劇變,拉著我趕緊往後退,頭頂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朵朵雪花,正冉冉而下。
“通知大家,快跑!”
巍子衝我大吼道:“這不是雪花!”
PS:遲來的一章,嗯,今天就隻有一章,戰鬥之夜嘛,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