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徒淑珍再樓下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池長白下樓吃早餐,很是奇怪,平時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會急忙忙的下樓,說著自己上班來不及了,隨便拿著一片吐司麵包匆忙去上班麽?
今天是怎麽了,這個點兒了,再不下來可是要遲到了啊!
司徒淑珍支會了仆人一聲,讓仆人上樓去叫池長白下樓,隻是仆人上了樓才一會會兒就驚慌失色的下來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仆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司徒淑珍的麵前,伸手拽住了她的手,指著樓上,結結巴巴的說,“小姐……小姐她……”
“怎麽了啊,好好說話不會麽?”看見仆人結結巴巴的,司徒淑珍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瞥了她一眼,又問,“小姐到底是怎麽了?”
“您快點上樓看看吧!”仆人說著還指著樓上。
司徒淑珍的臉色頓時是沉了下來,看著這狀況樓上是不是出大事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快步上了樓,仆人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我覺得我們應該趕緊去打急救電話……”
“急救電話?”司徒淑珍聽到這四個字之後更是沒底了,回頭看了仆人一眼,說,“是不是……很嚴重?”
仆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是……一浴缸的血,紅彤彤的,我看著都是毛骨悚然的!”
司徒淑珍的心拔涼拔涼的,那麽多血,該有多痛啊!拿出了手機按照仆人所說的打了急救電話,因為還不知道池長白到底是怎麽了,隻能和對方說是失血過多,對方生成很快就會到了。
到了樓上,司徒淑珍簡直是驚呆了!
浴室裏還是和往常一樣清潔,隻是浴缸裏麵的大半缸水已經被池長白的鮮血染紅了!
她快步走到了浴缸邊,蹲了下來,伸出了顫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池長白,小聲問:“長白,你到底是怎麽了?”
聲音中滿滿都是顫抖,這到底是怎麽了?
“長白,你不要嚇媽媽啊!”司徒淑珍再次去搖晃池長白的身體,隔著淺紅色的**看見了浴缸裏麵池長白的手腕。
將她的手腕撈了出來之後,看見上頭如同嬰兒嘴一般張著的嘴巴,她的淚水就已經從眼眶之中滾了出來,哽咽著三番兩次的和池長白說話,始終是沒有得到回應。
救護車來的還是很快的,三四個醫護人員提著各種醫療設備上了樓,看到浴缸裏麵的池長白之後,上前拉了司徒淑珍一下,小聲說:“你是她的家屬麽?”
司徒淑珍點了點頭,滿臉的淚珠子,已經完全是被嚇傻了,看見醫護人員來了,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立刻是拽住了他們的衣袖,說:“我女兒……她失血過多,能不能幫我救救她……求求你們了,救救她吧!”
“嗯嗯,先出去一下,我們要把她先搬出來,你在這裏也影響空氣的新鮮度啊!”醫護人員說著,就拉著司徒淑珍慢慢的帶著她出去,另外兩個人已經開始動手將池長白從浴缸裏麵抱了出來平放在了地上。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那兩個負責檢查的醫護人員回頭衝著那個牽著司徒淑珍出去的醫護人員搖了搖頭。
盡管他們之間沒有一句話,但是司徒淑珍已經是知道了他們動作之中的意思!
使勁的搖著頭,推開了牽著自己的醫護人員,撲到了池長白的身邊,再次使勁的搖著她,總覺得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她隻是睡著了,隻需要叫醒她就可以和往常一樣!
醫生走到了司徒淑珍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說:“女士,節哀吧!”
司徒淑珍哭了許久,看著池長白冰冷的身子,知道事情也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摸著眼淚和幾個醫護人員下了樓,付了急救車的費用之後打電話給家人,逐一告訴他們池長白的事情。
沐初夏聽著很是震驚,沒幾天之前還和池長白聊微信來著呢,怎麽這麽突然,而且她的性格不是一直很開朗麽,怎麽會突然選擇自殺呢?
急忙忙的和池長宇趕回別墅,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尾。
司徒淑珍也在這個時候也是找到了池長白留下的遺書,很簡單的幾句話:“下輩子我希望我不要再這樣生不由己了,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開心過,下輩子我想為自己做一回主。我很想早點到下輩子!”
這減短的幾句話,幾乎是將司徒淑珍的心都給揉碎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從小到大都是按照他們安排好的軌跡生活著,唯一讓他們意外的就是池長宇的婚姻。
始終拿著那紙遺書坐在客廳裏麵發呆,屍體已經被運走了,現在連看一眼都做不到了,長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池老頭子,雖然他的身體很不好,但是這種事情根本是瞞不住的。
一家人很快就聚到了一起,個個的麵色都很凝重,誰都沒有想到池長白會突然自殺吧!
沐初夏確定了這件事以及看過了遺書之後更是偷偷的摸著眼淚,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之前還不是說要好好的按照家庭的安排麽?
怎麽突然……
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安致遠也是來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今天來隻是想和池家父母提出悔婚的,隻是進門看見這狀況,立刻感覺到事情的不妙。
隻是來都來了,也不能就這樣離開。
“怎麽了?阿姨!”安致遠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後回到了司徒淑珍的身邊。
司徒淑珍看了安致遠一眼,將手裏的遺書遞給了他,聲音顫抖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長白……長白她自殺了……”
“什麽?”
安致遠一愣,斷然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突然,同樣是帶著不相信的態度拿過了遺書,看到上麵聊聊幾行字,也是知道了池長白並不願意嫁給自己。
但是昨天晚上也不是說過了麽,並不會強迫她和自己結婚了麽,怎麽還會走上自殺這條路呢?
池家用了三四個月的時間,才從池長白自殺的事情中走了出來,之前媒體也是捕風捉影的察覺到了池家出了事情,池長白都已經三四個月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了,紛紛開始猜測了起來。
最後,司徒淑珍主動告訴了記者,說池長白已經死了近半年了。關於池長白的事情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各種猜測都有。
仆逸飛看到了報告之後,整個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妻子也是聽見了聲音,隻是從另外一間房間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確定仆逸飛並沒出什麽事情之後,什麽也沒說,就回去了。
撥了沐初夏的電話,等她接通了之後,立刻開口問:“沐初夏,是我!池長白她……”
“她在三個半月之前就自殺了。”沐初夏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心酸,“很突然,之前我看著她還是好好的,誰知道……”
“是哪一天的事情?”仆逸飛急切的問著,聽著沐初夏說著的日子,仆逸飛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在自己選擇分手的當天晚上……
也許,她的死和自己有很大的關聯吧!
“那她有沒有說遺言?”仆逸飛理了理情緒,盡量不想讓沐初夏看出他們的關係。
“什麽下輩子的,說很想快點到下輩子,要為自己做主一類的言辭。”沐初夏也是如實回答,因為之前池長白就和她說過她和仆逸飛的關係,所以也不奇怪。
“下輩子……”
仆逸飛嘴角向上輕輕抽了兩下,他果然是惦記著下輩子的事情,那天自己說下輩子也隻是想要給彼此一個希望啊,沒想到……
“其實在她自殺的前一晚,我和她說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就在一起,投胎當個小老百姓,隻有這樣,我們的婚禮就不再是被人操控了,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唉!我……先掛了!”仆逸飛的語調格外的落寞,就掛了電話。
次日,另外一條消息再次席天卷地的撲來——副總統的弟弟仆逸飛自殺於家中。
一時間全國上下動**了,這三四個月是怎麽了,一連死了兩個人?
沐初夏看著報紙,長歎了一口氣,小聲說了一句:“孽緣啊!”
“孽緣?”池長宇抬眼看了沐初夏一眼,根本不知道她看到什麽消息的他將一直收著的報告拿了出來,遞給了她,“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你媽媽是誰麽?你看這個!”
畢竟和仆逸飛之間的關係隻是朋友而已,而且最近五六年幾乎都是沒有聯係的,突然看到對方死了,也隻是感歎一下就罷了。
“什麽報告?”沐初夏放下了手裏的報紙,接過了池長宇遞給自己的東西,一看上麵的東西,原來……
自己是有媽媽的,抬起眼看著池長宇,問:“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婚禮的前一夜,我怕告訴你會影響我們的婚禮,然後又因為你懷孕了,現在你孩子也快五個月了,也是穩定了,知道這樣的消息大概也是沒有什麽影響的,所以我就給你咯。”池長宇說的輕鬆。
沐初夏真的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真的是一個有媽媽的人?
抬眼看著池長宇一眼,聯想到之前池長白和仆逸飛的事情,緩緩的問:“老公,我們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我們這輩子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不想等失去了再去感歎下輩子。”
“嗯,可以!”池長宇重重的點了點頭,“現在有你有孩子,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糾結於過去的種種,現在媽媽也找到了,也不必再有個疙瘩了!以後,我們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