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我兒因你而死,今日,不止是你,整個許家,整個天鴻城的人,都要給我兒陪葬!”

聶狂是徹底瘋了。

竟然要屠了整個天鴻城的人!

若是無人能阻止他,他的確做得出來這等事情。

“你沒有機會了!”

許牧淡淡道,持劍上前,速度並不快,卻給人一種,自信自如的感覺。

如今在場的所有人,都死死的看著許牧。

雖然,除了沈青霞之外,就連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都不認為許牧會是聶狂的對手。

不過,他們都心中有所期待。

因為許牧如果敗了,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都得死在聶狂的天狂寶刀之下。

“就憑你,也敢妄想阻我?”

聶狂獰笑,手中天狂寶刀直接向著許牧劈砍而來。

許牧此時也動了,‘無極劍訣’被他施展出來,一道鋒利至極的劍氣憑空凝聚,仿佛天地間唯一的劍,給人一種無可超越的感覺。

這便是‘無極劍訣’的劍勢!

“轟……”

刀劍相對,許牧退後數步,聶狂卻一步沒退。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震驚於,許牧竟然真的接下了聶狂這含怒的一刀。

但卻悲哀於,從這一招對拚來看,許牧根本不是聶狂的對手。

最終,他們還是要死!

“實力,果然不弱!”

許牧眉頭微挑。

單單從這一招對拚,他便能感知出來,聶狂的實力很強。

許牧至少要施展兩成以上的實力,才能夠斬殺聶狂。

“我的天引雷霆之力和銀色的元靈氣霧不能暴露在你這等小角色身上,便以第二層的‘無極劍訣’殺你吧!”

許牧不再遲疑,出手反攻。

一劍劍揮出,卻並未對聶狂造成任何傷害,更是沒有絲毫壓力。

聶狂冷笑,眼中滿是戲謔,像是在戲耍許牧,要讓許牧施展出全部實力後絕望而死。

然而當許牧揮出第十劍時,聶狂卻是臉色驟變。

這第十劍的威力,比之第九劍,強大了至少十倍!

而第十一劍的威力,比之第十劍,也強大了至少十倍!

這是什麽劍訣,怎會如此詭異?

聶狂終於感覺到吃力,拚盡全力的抵擋。

見到這種情況,眾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許牧竟然占據了上風?

“死吧!”

在許牧揮出第十五劍之時,終於逼出了聶狂的‘第一殺刀’。

不過,已經晚了。

許牧的劍勢已經達到了聶狂無法抗衡的地步,這第十五劍的威力,比之前十四劍加起來的威力都要強大的多。

聶狂施展出的‘第一殺刀’,凝聚的超十丈的血色刀影,被許牧這一劍無情的轟成了血霧,而後許牧這一劍威勢不減,轟在了聶狂的身上。

僅僅一瞬間,聶狂便徹底從人間消失了!

甚至他手中的寶刀天狂,也被許牧這一劍直接轟成了碎片!

一劍之威,強大至斯!

這一刻,就算沈青霞都是震驚的目瞪口呆。

身為通過天擎劍派第二輪考核的她,自然能夠看出許牧施展的是‘無極劍訣’。

但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許牧竟然將‘無極劍訣’修煉到了第二層的第十五劍,不,這第二層的第十五劍,看起來還不是許牧的極限!

天擎劍派第三輪考核,也就是問劍,通過的最低標準是,將‘無極劍訣’修煉到入門。

何為入門?

能施展出‘無極劍訣’第一層第一劍的真正威力,便算是入門了。

就算是她,如今也隻是將‘無極劍訣’修煉到了第一層第四劍,卻令她在氣霧境第七重修為,擁有了打敗許廣乾那等氣霧境第九重的強者。

將‘無極劍訣’修煉到了第二層第十五劍甚至更高層次的許牧,擁有怎樣的實力?

還有,短短四個多月的時間而已,許牧怎麽可能,將‘無極劍訣’修煉到這等層次?

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此時已經將許牧奉為天人了。

太強了!

輕而易舉,斬殺了曾經的天鴻第一強者!

至於許廣乾和兩位許家太上長老,則已經後悔到姥姥家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他們以為,許牧天脈被毀,修為盡廢,他們將許牧當成了棄子,他們甚至想殺許牧奪寶。

殊不知,許牧已經強大到,他們難以仰望的地步!

如果,他們還像以前那樣對許牧。

他們非但不用被廢,反而將來,能夠借著許牧的幫助,在天鴻,擁有無上的權勢,甚至有生之年,還可能突破極限,達到那隻有強大宗門強者才能夠達到的境界!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們錯了,便要接受懲罰!

許牧自然不會管他們有多麽震驚和多麽後悔。

他隻是輕撫手中長劍。

果然是一柄寶劍。

比聶狂的寶刀天狂強很多。

不過,他倒是沒有貪墨沈青霞的寶劍,而是依依不舍的將其遞給沈青霞,淡淡道:“劍不錯。”

沈青霞呆呆的接過寶劍,不知該說什麽。

她對自己的愚昧無知感到後悔。

她竟然曾想刺殺許牧這等妖孽!

許牧則向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說道:“應天、應罡、應洪,天鴻就交給你們三個了,那個什麽‘無極堂’,你們可以重建,我下次回來時,希望你們能徹底掌控整個天鴻。”

說到這裏,他嘴角微微翹起,道:“我這個人,愛財,不過隻愛金銀,你們盡可能的將天鴻所有金子和銀子收集起來,至於如何不影響到天鴻的正常運轉,便是你們的問題了。

相信今日之後,沒有人會給你們使絆子,如果有,你們也別硬來,等我回來,我會一一收拾他們,聽清楚了麽?”

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三人齊齊行禮道:“屬下遵命!”

“先去給我和霞姐分別準備一匹好馬,我們得出發了!”

許牧繼續道。

再有五天的時間,便是天擎劍派問劍考核之日,許牧和沈青霞得去天擎劍派參加問劍考核了。

三人很快便牽來了兩匹好馬,許牧和沈青霞並未久留,騎上馬便向著天擎劍派所在的天擎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天鴻山西城門處,一道倩影遠遠望著許牧離去的背影。

是許妙箖。

她得知聶英被許應洪所殺之後,已經準備帶著一部分許家精銳逃離天鴻城了。

卻沒有想到,天鴻第一強者聶狂,竟然被許牧輕易斬殺!

如今最後悔的人,莫過於許妙箖了。

曾經有一份能夠令她超標完成她野心的誠摯感情擺在她麵前,她卻沒有珍惜。

如果再來一次,她會不顧父親的阻攔,先給許牧生個孩子,把許牧牢牢套住。

但一切都晚了!

此時她才知道,她曾對許牧說的那些話,是多麽的幼稚可笑。

……

天鴻的事情,已經不用許牧去操心。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進入天擎劍派,習得更高層次的功法。

直至走了很遠,一直閉口不言的沈青霞才開口問道:“你一直在隱藏實力,是麽?”

許牧眉頭微挑,淡笑道:“我說不是,你相信麽?”

“我會為你保密的。”

沈青霞非常貼心的說道。

許牧無所謂的笑笑:“你也可以不保密,不過代價,是沈家和趙家全族人的命。”

沈青霞聞言,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以後說話,能不能有些正行?”

“不能!”

許牧哈哈一笑,速度更快了。

被甩在後麵的沈青霞,並沒有著急追趕許牧,而是悵然若失的幽幽自語:

“以他的天賦,恐怕比之那些自上郡而來的絕世天驕,也不遑多讓了吧?

許牧,能與你同行,是我的榮幸。

希望,你能打破規則,令我等下郡之地,可以翻身!”

……

北荒群山,少有的小城鎮中。

許牧品嚐著這裏的特色美食,是一種酥餅,入口苦澀,卻回味甘甜,令人鼻腔暢通,像是吃了一口芥末般,非常舒爽。

還有那帶著苦澀的茶水,絕對是一喝一個不吱聲,倒不是因為多麽好喝,而是因為,喝完之後,舌頭竟然會發麻,短時間根本無法說話了。

“臘肉雜鍋來嘍!”

小二端上來一口小銅鍋,銅鍋下麵有個大陶盤,上麵放了些木炭,已經點燃,銅鍋裏麵的棕色湯汁正在沸騰,湯汁裏麵正在煮著的各種臘肉散發出陣陣煙熏香味兒,格外誘人。

許牧操起筷子便夾了一大塊,胡亂吹了兩口,便一股腦的放進嘴裏,大快朵頤。

“好吃,霞姐,你快嚐嚐!”

許牧一邊再夾一塊,一邊向沈青霞說道。

沈青霞一臉嫌棄,並沒有動筷。

“我說你為何這麽著急前往天擎山,原來是一路上遊玩。”

沈青霞沉聲道:“許牧,我知道你實力不弱,不過須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幽州三十六郡,我等十八下郡子弟自古便是墊底的,中郡及上郡的天驕,其妖孽程度,難以想象,不一定比你弱。”

“他們再強,能強到哪裏去?”

許牧毫不在意,繼續大快朵頤。

沈青霞見許牧如此,俏眉不由深深蹙起:“我說一事,你便可想象他們的強大,我天擎劍派外門升龍榜你應該知道吧?

升龍榜上有二十個名額,這二十人,便是天擎劍派外門弟子中最強大的二十人,也幾乎是鐵板釘釘能夠進入內門的二十人。

自古至今,升龍榜上的名額,我等十八下郡的子弟,從未有一人上榜,皆被上郡、中郡之人占據!”

許牧咽下口中的大肉,喝了口苦澀的茶水,有點大舌頭的說道:“其他下郡之人的弱,與我何幹?

上郡中郡弟子的強,又與我何幹?

我隻知道,盡力而為即可。”

“你就不能有點誌氣?別忘了,你也是下郡之人,你難道不想親手打破下郡低人一等的局麵麽?”

沈青霞有些惱怒的問道。

許牧的態度,令她忍不住發火。

許牧見狀,隻是淡淡一笑,一邊用筷子在沸騰的鍋裏撈肉,一邊淡淡回道:“十八下郡若是團結一心,這等局麵早被打破了,還用等到我來打破麽?

再說了,我幫十八下郡打破低人一等的局麵,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

別忘了,就算我所在的天鴻郡,也是人人視我如虎,天天盼著我死,而你們青山郡,更是無人看得起我,視我為廢物、垃圾。

難道我要為了這些天天盼著我死,為了這些把我當成廢物、垃圾,看不起我的人,而去拚命,去幫他們改變低上郡和中郡之人一等的命運麽?”

說到這裏,許牧又是將一塊滾燙的大肉放在嘴裏咀嚼,滿嘴留香。

緊接著,他便繼續道:“霞姐,別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你不是救世主,也沒有人把你當成救世主,相反,你若真那樣做了,那些人,會將你當成冤大頭的。

我敢打包票,若是我真像你說的那樣,為了打破下郡低人一等的局麵而拚命,若是失敗了,最先將我踩在腳下的人,肯定是這些下郡之人。

即便是成功了,他們也絕對會視我為仇敵,因為我風頭太盛,威脅到他們了。”

沈青霞呆呆的看著許牧。

她不是傻白甜,她雖然年紀也不大,不過卻閱曆豐富。

許牧的話,她能聽懂,也確實知道,事情極有可能像許牧所說的一般。

這令她一時間無法反駁。

許牧則笑道:“所以,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等到了天擎劍派,咱們就努力修煉,讓自己變強,才是硬道理。

至於那些別人賦予你的責任和擔子,不用想,那都是在坑你。”

“你這是一點責任都不想負了?”

沈青霞蹙眉道:“若是有匪徒闖入天鴻郡,難道你也不管不問麽?”

“管,我當然管。”

許牧放下筷子,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嘴和手,繼續道:“管得了我管,管不了我若是去管,那豈不是去送死,豈不是傻子?

不過,即便是我管得了,我殺了或趕走了那些匪徒,也不是為了救天鴻郡之人的命,而是為了我能在天鴻郡樹立更強的威信。

我可以保護他們,但他們必須供養我,否則我憑什麽保護他們?

不要總將仁義道德放在嘴邊,這世上,又有幾個真正拿仁義道德約束自己的人?

霞姐,聽我的,摒棄仁義,忘記道德,這樣才能活出多姿多彩的人生,才能活出,你自己內心之中真正想要的人生。”

不等沈青霞回答,許牧便起身道:“小二,找她結賬。”

許牧則走到一旁,轉過身去,不顧沈青霞能看到他,直接解開腰帶噓噓。

仁義道德都不要了,還怕丟臉?

笑話。

若不是沒能徹底丟掉廉恥,許牧都懶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