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破綻
“我要走了……”
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柱間來到自己麵前，蹲下身，一臉悲哀的表情，不由得咧了咧嘴，以一種非常勉強的笑容的說道。
“嗯。”
柱間點頭，到了這樣的時刻，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曾經兩人的戰鬥，斑也“死亡”過，但當時兩人都打出了真火，都已經拚上了全部在戰鬥，所以戰鬥剛剛結束的時候，他隻感覺到無盡的空虛，一時半會卻沒有升起悲哀的感覺。等他回過神來，斑已經“走”了，悲哀的情緒，也被他壓在了心底。
但這一次，斑又一次死在他的麵前，隻這一次，他們兩人並肩作戰，作為一輩子的摯友，再一次見證了斑的死亡，柱間內心的波動，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他也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悲哀嗎？也不全都是。斑是因為自己的信念而死，他的死，他自己最起碼並不後悔，也沒有任何遺憾，要說真的有遺憾，隻是無法領略更高處風景的遺憾，其他的一切，斑可以說都已經滿足了，他真的已經沒有遺憾了。所以柱間，要說悲哀，其實也並不是有多麽的悲哀。最起碼，自己的朋友是高興著死去的，自己也應該高興才對。
那是什麽呢？不舍？遺憾？空虛？寂寞？說不上來，柱間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麽感覺，他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發悶，想要宣泄出來自己的情緒，但卻又無從下手。隻能自己一個人憋著，看著斑氣若遊絲的樣子。原本可以說出來的無數的話語，到了嘴邊，卻無法吐露出哪怕一個字來。
唰！
高震的身形一閃，也來到了斑的身旁。
之前的那一幕，他看到了。他當時就是要去阻止那個魔法師的。結果被三個同等級的高手擋住，雖然最終他還是突破了封鎖，理論上，他有時間去阻止魔法師，但斑比他快了一步，等他準備過去的時候，班的瞳術已經發作，那個魔法師已經死亡。而相對的。斑也到了彌留之際，他同樣沒能阻止斑的行為。
站在那裏，看著斑的氣息越來越弱，高震也有些傷感了。通過係統製造出來的這些角色，可以說都是具備唯一性的，係統的強大力量，給了他們又一次的生命，但這次生命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次了。如果有誰陣亡，係統已經無法進行複活。高震手下能夠進行複活術的人倒是不少，烏瑟爾。泰蘭德，阿爾薩斯，他們都能夠進行複活術。但因為前一段時間的突變，這幾個顯然具備更加優秀指揮才能的角色，已經到了其他的地方。高震的瞬移也不是萬能的，他可以進行非常遠的瞬移。但像是跨越整個大唐的距離，瞬間移動他做不到，飛雷神他沒有提前釋放坐標，而神威，理論上是瞬移，實際上是跨空間的移動，雖然方便，但需要時間，眼瞅著斑隻剩下不足半分鍾的生命了，一切顯然都來不及了。
原著中，高震對斑的喜愛其實並不算太大，主要是斑的形象一直都是幕後黑手的形象，以前的高震算不上是熱血少年，但也有喜好，在作者的步步安排下，他喜歡上了鳴人他們這一邊的角色，相對應的斑，他的喜愛就降低了不少。甚至可以說，相對比鼬，斑在他心中一直以來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心腹，更多的，隻是一個高級打手罷了。
可如今，看到斑居然為了自己，為了大唐，為了燕京，能夠果斷的付出自己的生命，高震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麽撥動了一下一般，原本並不明顯的喜愛，突然像是雨後的春筍一樣，瘋長了起來。
但他和柱間一樣，看著斑，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斑雙眼一點點的失去光彩，自己卻無能為力……
等等！
高震突然一愣。
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啊！
高震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雖然從來沒有嚐試過，但既然斑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那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能夠成功！
想到此，他連忙低頭看去，他需要的是斑最後還有一絲氣息，隻要有一口氣，他就有希望能夠成功。此時的斑，甚至連一口氣都已經不剩了，雙眼正在緩緩合攏，胸口的起伏也已經完全停止，通過輪回眼，高震甚至已經無法從斑的心髒出看到查克拉的火焰。不過還好，斑的最後一絲意識還沒有消散，意識沒有消散，就意味著靈魂還沒有泯滅。
“好機會！”
高震的雙眼猛地一亮，大踏步上前，一把將柱間推開，二話不說，伸手就按住了斑的額頭。
“給我出來！”
高震怒吼一聲，猛地抽手，一道透明的靈魂，被他生生的從斑的身體中抽了出來。
“大人……”
柱間也有些傻眼了，不明白高震這是要做什麽，在他看來斑都要死了，這樣抽走他的靈魂又有什麽意義？柱間是沒有經曆過佩恩六道那場戰鬥的，當然了，如果他當時在場，區區佩恩還是根本不夠他看的，但當時他還沒有被穢土轉生，所以他並不知道，被輪回眼持有者殺掉的人，靈魂是會被吸入輪回眼的，而靈魂一旦被吸入輪回眼，隻要屍體不損壞，就還有複活的可能。
高震現在，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
但他的想法是好的，事實上卻還是出現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問題。那就是，斑也擁有輪回眼。
他是想過，斑有輪回眼，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能夠成功，他隻是姑且一試。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他現在想要將斑的靈魂吸收到自己的輪回眼之內，這一個過程，卻出現了問題。因為斑同樣擁有輪回眼。而且是他自己的輪回眼，所以這對眼睛。幾乎已經刻入了他的靈魂。吸收另一對輪回眼，這一點誰都沒有嚐試過，就連斑，佐助，這樣兩個都擁有輪回眼的人。也沒有嚐試過。
輪回眼是多麽難得的力量啊，一個時代能夠出現這樣一對眼睛已經是奇跡了，如果不是斑僥幸成功擁有了輪回眼，甚至就連火影世界內，想要再出現一對輪回眼都將會困難重重，而且幾乎沒能可能再出現。所以以一對輪回眼來吸收另一對輪回眼，這種狀況，理論上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也隻有在這裏。在高震的麵前，在係統的幫助下，才奇跡般的出現。但和兩個寫輪眼融合不一樣，輪回眼因為等級更高，而且蘊含的規則之力更加龐大，所以想要吸收和融合，會非常的困難。
高震的本意並不是要吞噬斑的輪回眼，但輪回眼完全是自主的。在遇到了另一對和自己一樣的眼睛的時候，開始了融合和吞噬。這一點，高震自己都無法控製。但他現在不能放棄。現在放棄，斑就真的完了。可繼續下去，他也擔心，如果自己將斑的輪回眼吞噬了，斑複活之後呢？還會有輪回眼嗎？
會有這樣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讓斑的靈魂進入自己的輪回眼之中，靈魂在空氣中暴露的時間太久，是會受到損傷的，不論一個人的靈魂有多麽強大，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身體作為靈魂的容器，自然有著保護靈魂的能力，靈魂再強，隻要沒有專門修行靈魂的法門，直接讓靈魂暴露在空氣中，也還是會非常危險的。時間一久，不僅僅是創傷，直接消散於空氣之中也是很正常的。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自己這邊要收納斑的靈魂，輪回眼卻是要吞並斑的輪回眼，高震無法控製。可偏偏，斑的輪回眼，似乎也知道自己將會被吞噬的命運，居然反抗了起來。斑的靈魂已經失去了意識，這一切全都是他的眼睛自導自演的，要論輪回眼本身的等級，不用說，高震也是強於斑的。但他同時還怕傷害到斑的靈魂，還不敢強行吸收，兩對眼睛，就僵持到了這裏。偏偏輪回眼相互吸收需要大量的能量，以至於高震的火焰模式都已經無法保持，緩緩的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十一級的氣息，幾乎讓周圍所有的十二級強者都感受到了。他們微微一愣，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原來如此，是那一對眼睛的力量嗎？因為那一對眼睛的力量，所以變成了那種穿著火焰的樣子，實力也達到了十二級。隻要脫離那種狀態，實力就會重新下滑到原本的十一級。嗬嗬，真是一對好眼睛啊，看來情報根本就不準確。幻術，魔法，甚至是在召喚師的力量，除了這些，這對眼睛還能短時間的大幅度提升使用者的力量，很不錯，我開始感興趣了。”
幾乎每一個十二級的高手都是這樣的想法，別看他們現在是十二級，但十二級之中也有強弱之分，就如同公爵和男爵之間的對比一樣，完全就是天壤之別。誰都希望能夠變得更強，隻不過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每一個上升的腳步都會非常的艱難，甚至可以說，他們想要更進一步幾乎已經不可能。人的器量不同，能夠達到的極限也不同。但如今，一個能讓他們更進一步的途徑就擺在他們的麵前，這讓他們如何能夠不心動，如何能夠不貪心？
幾乎是同一時刻，還剩下的所有的十二級高手，全都猛然發力，將纏住自己的“小家夥”逼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高震衝了過去。
高震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根本無法抽出力量來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男子來到了自己的身旁，隨手將柱間打飛，然後用手中的長劍，刺向自己的心髒。
“大人！”
柱間就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目齜欲裂，怒吼一聲，就從地上跳起來，想要去保護高震。但還不等他邁出第一步，一道豪光就突然由遠及近，瞬間飛到他身後。刺穿了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
“不要死的就閉上嘴巴。現在已經和你們沒有關係了。”
來人是一個年輕人，是那一群十二級高手之中的一個，外表年輕，但實際年齡卻已經不小，隻是保養的非常好。實力極強。曾經一人就將包括扉間、冬獅郎、赫利貝爾以及鬼鮫組成的冰水四人小隊擊敗，而且非常輕鬆的樣子，可見其實力也是非常強大的。
就是這樣一個強者，想要偷襲柱間，而且還是在他注意力根本無法他顧的檔口，那完全是信手拈來，柱間連一絲抵抗之力都沒有，就被紮在了地上。
然後。這年輕人才轉過身來，一把攥住了刺向高震後心的長劍，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長劍的主人。
“塔利，不要這麽著急嘛，好東西大家都有份，你一個人獨吞，就不怕被噎死麽？”
長劍的主任名叫塔利，同樣是一個年輕人。臉上一大巨大的疤，將他俊俏的容貌都完全破壞掉了。
“哼！庫裏斯，好東西從來都是先到先得的。人人有份？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曾經你搶奪暗雷心晶的時候也沒見你給旁人分過，莉莉安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那個時候你怎麽不這麽想？我勸你一句，你最好給我馬上讓開，不要逼我動手，我想做什麽你知道。你也明白那對我多麽重要，如果你敢阻攔我，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名為塔利的男子冷笑連連，看著突然擋住自己的“同伴”，冷聲說道。
“不會手軟？殺了我？可笑，說的就像你隨時都能殺掉我一般。我說，不要這麽驕傲，你我的實力相差無幾，你能殺掉我，我也能殺掉你，同樣的，我殺不掉你，你也殺不掉我，總之，這寶貝，要麽大家分，要麽誰也別想得到，你也不要威脅我，威脅我也沒用，就算你真的能很輕鬆的殺掉我，難道，你還能殺死所有人不成？”
隨著他話音一落，周圍刷刷刷的出現了十幾個人影，全都是之前的那些人，他們已經紛紛將自己的“敵人”逼退，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這裏。聽著庫裏斯的話，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對於塔利的行為，他們是不爽的，但對於庫裏斯的話，他們也沒有多聽。到了這種程度，到了這個時候，誰都不是傻子，那一對眼睛，滿打滿算，隻能分給兩個人，但誰都想要，現在，就是完全拚底牌的時候，誰都不會真的和他們攪到一起。
但不攪到一起，就不代表他們不會表態。頓了頓，一個老嫗緩緩開口。
“你們兩人都離開那個家夥的身邊，這東西，在場的人誰都不可能獨吞，不要說你有沒有那個能力，首先我們就不可能讓某一個人得到這種寶物。但你們兩人在那裏，很容易影響到寶物，甚至有可能不小心破壞掉它。所以我勸你們一句，現在就離開，站到一旁，否則的話，我不保證我手中的魔法，不會落到你們某個人的頭上。”
鬼蜮巫婆，這個老嫗的別稱，一手靈魂魔法耍的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外表蒼老，結合著十二級高手的壽命，顯然這老東西已經不知道活了幾百上千年，實力之強，絕對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一對一的戰鬥，能夠戰勝這老東西的寥寥無幾。所以對於他的話，兩人還是在意的，相互看了看，俱都是冷哼一聲，庫裏斯鬆開了握著長劍的手，和塔利雙雙後退，與其他人一起，將高震團團的包圍起來。
“年輕人。”
等兩人離開了，老嫗才看向高震，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交出你的眼睛，饒你一命，你的這些同伴也允許你帶走，帝國的話，你就不要管了。這不是商量，是給你的最後通牒，如果不是擔心眼睛被破壞，我不會和你說這麽多。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把眼睛挖出來，我做主放過你。”
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這語氣，高震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就連元素公爵都不會和自己這樣說話，如今卻被人這樣吩咐，高震心裏真的是說不出來的不爽。但他現在正全神貫注的和斑靈魂上的輪回眼之力對抗，一時半刻完全無法說出話來。
但他不說話，在老東西看來卻是沉默反抗，這讓老嫗很是不爽。
“小鬼，我直說最後一次，挖出眼睛，然後滾蛋，否則，死！”
“小家夥，乖乖的做吧，這樣的狀況下反正你也活不了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你手裏的那個靈魂是那小家夥的吧，死了就死了，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死一個也不要緊。”
這是好好說話的。
“快點挖出來，你真的想死嗎？”
這是脾氣急燥的。
“……”
還有好幾個不說話的，但卻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能夠動手。
高震抽空看了一圈周圍，看到這些人的醜態，突然笑了。
“想要我的眼睛？好啊，來搶吧，隻要你們能搶到，我就送給你們……”
高震突然咧嘴笑了笑，然後空著的左手突然一結印。
“飛雷神之術！”
唰！
下一秒，高震的身形就猛地從原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