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最近家裏有點事,就一更了,明天試著兩更看看,抱歉了親們!

“虧得先生提醒,我還真沒想起守製這一茬,不如等開春,將韻兒的婚事也一並辦了!”

“我看不用等開春,反正她們的嫁妝都是現成的,韻兒是大姐,她先出了閣,兩個妹妹才好接著來。”

“嗯,就這樣辦,我立刻休書兩封,一封送去昭王府給李琦,讓他趕緊請旨成婚,一封給梓農,讓他先將韻兒與韓子錚的婚事辦了。說不得,這些事又要讓先生費心了。”

“夫人不必說這樣的客氣話,大當家不在,你又身子不便,即便不看在你對我家彥兒如自己的女兒一般的份上,這家裏的事我顏放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觀,事情既然說定,我就先告辭回家準備了。”

同時定下幾樁大事情,杜萱娘當晚睡得極為安穩,待到第二日卯中,雪竹來喚才慢慢起身。

“三小姐的東西已經備齊了,夫人要不要再去看一看?”

“現在即便發現有什麽不好也已經來不及修改,你去看看沒有缺少就行,然後叫金鈴來我屋裏吃早飯,再遲諫之他們就要過來敬茶了。”杜萱娘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馬上就要獨自一人去麵對和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孫金鈴。

“多喝點薏米粥,在馬車上也要多喝水,不要想著不方便就不喝水,到時皮膚會缺水,幾天都補不回來,你們也跟著曾媽媽學了好幾年的規矩,萬梅宴上的事我便不多說了。去了京城後,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回不了果州了,以後萬事多想著自己的身子,如果身子熬壞了,就算給你萬千富貴繁華你也無福消受。另外。一切事你都要聽從顏先生的安排,切不可自行其事,記住,別的女子的幸福是得來的,你的幸福是謀來的。”

“金鈴明白。母親也要放寬心。當初金鈴離家那麽遠也有回家的一天,所以四舅舅也一定會回來的。”孫金鈴紅著眼睛說道,這世上給她最多溫暖及安全感的便是這位年輕的義母。一朝別離,心中的不舍壓下去,又湧上來,十分酸澀難受。

外麵顏先生的馬車已經到了大門外,孫寶兒進來催促正在傷感的母女二人。杜萱娘親自送孫金鈴出大門外,這回陪同她一起進京的除了顏放和會梳頭搭配衣物的秦氏,還有老成持重的小婉,心思靈活的小梅,四個女子同乘一輛大馬車。顏放,張義,顧尚,孫寶兒則陪著小黃公公說話。

杜萱娘在人群中看到了顏臨,成家後的顏臨明顯成熟了許多,從前的青澀少年如今變成了拘謹守禮的青年。此時站在他父親身後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地瞄向孫金鈴的黑色大馬車。

杜萱娘心中歎息,又是一段孽緣,如今孫金鈴正奔向她命中注定的去處,顏臨也已經成家。但願他能早日回頭。

小黃公公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坐的馬車,回去時則多少了兩個會唱鳳陽小調的十四五歲的小丫環及兩匣子金子,看到杜萱娘送出了門口,親自過來辭行。

“杜夫人盛情款待,奴才是銘感於心,夫人請放心,夫人所想之事便是奴才所想之事。”小黃公公笑咪咪地罕見表態,讓杜萱娘覺得這幾千兩銀子huā得還是值得的。

“萱娘先謝過公公,若大事得成,他日定當另謝公公。”

小黃公公臉上的笑紋綻開,拱手滿意地告辭而去。

送走顏先生一行,大家又回到客堂等著新婦前來敬茶認人,杜萱娘當然是高倨主位,左右坐了王亦誠,呼兒韓夫婦,張義與顧尚夫婦,趙韻兒三姐妹及孫寶兒。

王諫之與季琳兒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堂,從前舞刀弄槍的季琳兒此時成了正宗的看著腳尖走路的小媳婦。

王諫之與季琳兒給杜萱娘,王亦誠,呼兒韓磕頭後,又一一給季琳兒介紹其他人,身後的小丫環端著的托盤裏已經堆了小山似的紅包。

沈玲瓏仔細盯著季琳兒看,然後捂著嘴笑著:“昨晚燈下看得不真切,今日裏才發現三弟妹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把我們幾個都給比下去了,難怪三弟非三弟妹不娶!”

或者沈玲瓏是言者無心,可在場的聽者卻聽出了意味,明明是季琳兒先找上門來,然後才有杜萱娘帶了一家子去益州向季家提親的,這事在杜家上下是公開的秘密,怎麽就成了三弟非三弟妹不娶?

一時堂內的氣氛怪異,沈玲瓏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臉上的紅雲一下子騰了上來,苟春huā最聽不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又一直對小姐作派的沈玲瓏不喜歡,此時立即接口道:“諫之娶媳婦又不是看人長得漂亮不漂亮,不但諫之不是,義兒與尚兒恐怕也不是看你們長得好看才娶的你們,你們三妯娌都是你母親三媒六聘來的,如何又扯上非誰不娶了?”

沈玲瓏低下頭去,將個手中的帕子揉成了麻huā,心中是又羞又惱,又著急。原本想著她們兩個都不是長媳,管家暫時還輪不到她們,再加上季家乃一方節度使,與自己娘家的權勢地位不相上下,和出身低微的顏彥是不一樣的,所以才想誇讚季琳兒一番,接拉進彼此的關係,卻沒想到一出口便觸雷。

王諫之小口子站在屋子中間不知說什麽好,苟春huā還待再說,杜萱娘見狀立即開口道:“春huā,玲瓏說的也沒錯,琳兒原本就是我們家千辛萬苦求來的好媳婦,你就別亂挑字麵子意思了,早飯估計都熱第二回了,難道大家還不餓?”

大家便一笑揭過此事,由杜萱娘帶頭往飯堂去,季琳兒放開王諫之的手,跑來攙杜萱娘的手,大眼睛裏滿是感激,剛才若不是杜萱娘出言解圍,那場無法辯解的難堪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杜萱娘也回頭報以微笑“那事家裏隻有我與雪竹知道,你自己帶來的人倒是要留心些。”

“我帶來的人都是剛買來充門麵的,我知道母親家裏不許有奴婢,過一陣子我摸清他們的性子再來看是留還是放人。”季琳兒當然明白杜萱娘說的是季家當年與顧家訂親之事,季瑁善更狠,將當年對這事知情的都遠遠地發配到莊子上去了,所以這事除非有心人專門找他們的麻煩,否則沒有泄漏出去的可能性。

因王亦誠與其手下為追蹤銀狗等殺手的行蹤,前後已經有一月餘沒有歸寨,因此飯後他們便向杜萱娘告辭。

臨走時杜萱娘與王諫之小夫妻一直送他們到大街上。

“萱娘,陸掌櫃他們回來後一定要通知我。另外,明年我還想製一批弩箭,想趕在立夏之前來提貨,可來得及?”

“如果你要得急,我可以讓沙達他們先緊著你的做。朝廷最多兩年便能平叛成功,你們到時若還掛著匪號,終是不妥,你要早做打算了。”

“兩年就能平叛?這麽快?”

“經過六年的休整,唐廷已經慢慢緩過勁來,收複失地的大戰已經在醞釀之中,而叛軍那夥烏合之眾,那點子戰鬥力早被驕奢**逸的日子消磨得差不多,被剿滅是早晚之事。”

“謝萱娘提醒,我回去便與大家商量一下這事,倒是大當家……,唉,郡守府……。”王亦誠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完全。

杜萱娘笑笑接口道:“我已經在郡守府外派了三撥人守著,單等他出來,別的不敢說,我的耐心倒是足夠的。”

王亦誠又呆了呆,半晌才說道:“我相信這事與他無關,你相信麽?”

“我一直都相信他,但是我更想快點將阿四找回來,不惜任何代價!”杜萱娘聲音很輕,卻透出了如山的決心。

王亦誠點點頭,再次不舍地看了杜萱娘一眼,絕塵而去。

回程時,季琳兒悄悄地問王諫之“母親與公公所說的他是誰?”

王諫之的神色也有些忡怔“應該是在說崔大人,母親一直以來最好的朋友!”

張義顧尚又在家住了幾天,才繞開洛陽崇州各自歸隊銷假。家裏突然間冷清下來,讓大家很是悵然,好在春節馬上就要到來,大家忙著準備年貨,家裏才又漸漸充滿了笑聲,尤其是沈玲瓏與季琳兒兩個不管事的,更是〖興〗奮得緊,將娘家帶來的稀奇東西翻出來,天天跑到杜萱娘跟前來獻寶,逗杜萱娘開心。

馮氏幾個繡娘及外麵前來的幾個針線好手,連夜趕製趙韻兒的嫁妝。

孫金鈴的那邊的消息與韓家的聘禮前後腳到來。

顏先生一到京城便讓趙梓農準備了萬兩白銀,直接送進了東宮,隻說是顧尚小兩口給李豫與沈珍珠的孝敬。

即便是準太子,未來擁有整個天下,但是在他沒有得到之前,那白huāhuā的玩藝兒還是有些讓人心動的。李豫與沈玲瓏兩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在萬梅宴上留意一下顧尚這個義妹。

孫金鈴當然也沒有讓李豫與沈珍珠失望,不但長得好,舉止得宜,性情溫順,還呤得好詩,撫得好琴,除了家世稍差了一點外,倒還真是一個好媳婦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