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南初看時間也不早了,斌叔也準備休息了,就告辭了。

恰好電梯門正準備關上,她連忙上前按住,就在門完全關上之前,門又重新緩緩大開。

南初抬眸望向電梯裏麵,恰逢是吃飯時間,很多人都紛紛出去。

因此電梯裏麵的人比其他時間段要多人些。

宋敬俢也是人群中的一員,他站在電梯的正中心。

南初抬腳走進電梯,站在他的前麵。

電梯緩緩下行,再次打開時,外麵湧進了五六個人,她隻能不斷後退,而外麵的人為了能擠上電梯也是不斷推搡。

南初後退腳踩到了宋敬俢的鞋。

她慌亂抬頭,他低垂著頭,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在電梯這個狹窄的空間裏互相糾纏。

“對不起。”

南初臉有些燥熱。

每一個樓層機會都有人進來,外麵的人不斷擠進來。

兩人在外麵的人推搡下,身體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一拳的距離。

電梯再度緩緩停下,現在的電梯已經擠滿了烏泱泱的人了。

再多一個已經沒有地方站了。

裏麵的人讓外麵的人等待下一趟。

“這電梯也都沒有響超載的警報聲,為什麽要等下一趟,你們往裏麵擠擠不就好了嘛。”

一個大媽邊說邊用手不斷推著裏麵的人。

一個推一個,南初不察被人用力一推。

整個人撲倒在宋敬俢的懷裏,鼻子撞到他那凸起的鎖骨上,生疼的眼淚水也擠出來了,嗯哼了一聲。

然而外麵的人還在不斷往裏麵鑽,宋敬俢輕皺眉,垂落的手抬起。

推著著前麵的人,不讓前麵的人繼續擠到南初,雙手虛虛的環著她,形成了一個獨屬於他們兩個的空間。

南初察覺到他的動作,呼吸一緊。

抬頭望見他那優越的下顎線,臉上仍然是麵無表情。

南初的目光近距離一寸一寸地打量著他。

狹長而勾人的桃花眼,眼底下那淡淡的淚痣,高挺的鼻梁,菲薄的紅唇正緊抿著,以及那性感滾動的喉結。

這一切都多麽熟悉。

在情動時,她都一一吻過。

還有鼻腔內充斥的薄荷香味。

又怎麽會錯呢。

南初轉過身,和宋敬俢麵對麵。

那個大媽終於擠出了一個位置來。

這還不止,竟然還笑眯眯的朝著外麵的小孩喊“來,來奶奶這。”

開始有些人不滿抱怨了,“已經沒有位置了。”

大媽也隻是當作沒有聽到,執意把小孩也抱進來。

再次往裏麵縮。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近,南初的手順勢環抱住宋敬俢的腰。

他眼底閃過驚訝,眉毛擰得更緊。

卻奈何沒有辦法讓她推開分毫,隻能讓南初占盡便宜。

南初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

終於,電梯來到了目的地,大開門,裏麵的人像困獸湧出去。

南初還是緊緊抱著他。

“到了。”宋敬俢的雙手垂下,眼眸靜靜地望著她。

電梯裏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

南初有些不舍地鬆開他的腰,不情不願地走出去。

宋敬俢長腿一邁,超過南初,快步走出醫院門口,怕南初窮追不舍似的。

南初有些失落。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不是宋敬俢,你是江時逸。”

南初在他背後喊道。

宋敬俢腳下輕微頓了下,繼續飛快地離開。

微風拂過泛紅的耳眶,失序的心跳許久後恢複平靜。

宋敬俢坐在車上,手掌放在心髒的位置,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

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而此時隻剩下過後的患得患失的感覺。

為什麽會這樣?

宋敬俢眉毛緊皺,望見南初走出醫院的身影。

把車開動,把油門踩到底,像離了弦的箭,“嗖”地不見了蹤影。

一口氣開到了郊區外,感受著急速帶來心髒緊縮,到達極限的感覺。

手機響了也不曾理會,等到停下來後拿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未婚妻”的備注,讓他冷靜了下來。

宋敬俢回撥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

“敬俢,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約了爸媽吃飯?”

那邊宋明鳶有些焦慮的聲音傳來。

自從見到南初之後,宋明鳶幾乎想每天都粘著宋敬俢。

今天他自己一個人去醫院複診,卻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他回來。

宋敬俢低垂著眼眸,“我現在就過去,你們先吃,比較晚,不用等我。”

“好。”聽到他的回答後,才能緩解一些心中的焦慮。

宋敬俢坐在車裏望著太陽落下,最後的一抹陽光消失,他才重新啟動車子。

“怎麽說?”宋宇川在一旁聽著宋明鳶給他打電話,見她掛了後問道。

宋明鳶淺淺地朝她爸爸笑道“敬俢沒那麽快,讓我們先吃。”

宋宇川若有所思,銳利的眼神望著她。

“明鳶,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京城江家的江時逸。”

宋明鳶聽到她爸爸的質問,心一慌,手上的筷子掉落。

她慌亂地彎腰撿筷子。

勉強的朝他笑道“爸,他就是宋敬俢,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宋敬俢。”

宋母在一旁,拉扯著宋宇川的衣袖。

不滿道“你女兒喜歡,這人對女兒好,就行了,管他是誰呢。”

宋宇川一把甩開宋母抓著他的手,皺眉。

“你懂什麽,你知道京城江時逸是什麽樣的存在嗎?”

宋母被宋宇川的嗬斥,抱怨道,“再厲害又怎樣,等到和鳶鳶結婚之後,這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宋宇川因為她的話,沉思了片刻。

這話說得沒有錯,但是如果真是江時逸的話,對他們來說卻是好事。

就是這江時逸已經結婚了,這就有些麻煩了。

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陳律師,你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馬上送過來。”

“爸,你什麽意思?”宋明鳶看不懂他爸爸的操作。

“等會你就知道了。”

約莫等了三十分鍾,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房間。

“宋總,這是你要的東西。”

把一個公文袋遞給他後就離開了。

宋宇川把公文袋放到她的手邊。

“明鳶,你得想辦法讓他離婚。”手指指了指公文袋。

“什麽意思?”宋明鳶有些疑惑。

“如果他真的是江時逸,他不離婚,又怎麽能和你結婚,必須讓他先離婚了。”

宋宇川堅決地說。

“但是這怎麽可能,讓他去離婚不就等於告訴敬修,他就是江時逸嘛。”

“那就讓他不知道。”

“這...”宋明鳶正想說些什麽是,門被人推開了。

是宋敬修來了,她慌忙的把桌麵上的公文袋塞進包裏。

剛才的話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了。

宋明鳶站起身,拉著他坐到她身邊。

宋敬修朝宋父和宋母道歉,“伯父,伯母,抱歉我來遲了。”

“沒事沒事,快坐下來吃吧,飯菜都涼了。”宋母笑咪咪地說。

這頓飯安靜的吃完了,宋明鳶因為剛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吃飽後,就拉著宋敬修說要回家。

“那伯父伯母,我先送明鳶回去。”

“嗯,開車注意安全。”宋父點頭。

宋敬修先去前台買單,讓宋明鳶在包間裏再等等。

宋父還有有些擔心,朝宋明鳶說道“剛才說的話,你一定要照做,爸媽不會害你的。”

宋明鳶望著她爸媽,皺著眉,還是點了頭,“我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