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怔了下,其實真的認真算起來。

她應該還欠鄧雯雯一個人情。

畢竟那天如果不是鄧雯雯即使通知宋敬修,南初也很難全身而退。

“謝謝,也祝你往後一切順遂。”

南初輕聲說道,其實她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但每個人的選擇造就了不同的結果。

恒太總部頂樓。

宋敬修對麵坐著所謂的江家人。

江文彬今天也難得來了。

他首先打破了安靜,“時逸,看到你沒事,我們也放心了。”

陸臨風在耳邊小聲給他介紹著麵前的人。

宋敬修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站起來迎接他們的意思。

江文彬的話因為沒有被人接上,感覺有些下了麵子。

“時逸,你出去了半年,是愈發的不把爸爸看在眼裏!你當初失蹤後我們是有多麽擔心你啊。”

江文彬是整個江家最早知道江時逸失憶的人。

但他也不知道現在江時逸的記憶到底哪些記得,哪些已經忘記。

宋敬修觀察著是對麵江家三兄弟神色各異。

雖然江文彬話裏話外都是擔心,他倒沒有發現有幾分是真心。

“那還真勞煩幾位長輩的掛心了。”

宋敬修漫不經心的笑了。

江文彬聽到他這樣說了,心情才有些稍霽。

“時逸,我們都是一家人,就應該互幫互助,你說是吧?”

宋敬修眼神閃過了然,默不作聲,並未有打斷他說話的意思。

江文彬見他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就繼續開口。

“你看你上次失蹤之後,這麽大個公司,群龍無首,還好沒出什麽亂子。”

臉上的擔憂確實像那麽一回事。

而但是擔心的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你叔叔和我們的意思呢,就是想來幫幫你,也能讓你堂哥堂弟他們在你手下學學東西。”

宋敬修聽到這裏挑了挑眉。

這狐狸尾巴也露得過於明顯了。

宋敬修是失憶了,但也不是傻。

宋敬修在心裏不斷的嗤笑。

江家人不會以為他失憶了就會減少對他們的厭惡吧。

宋敬修輕描淡寫的說,“江氏應該有很多崗位適合他們吧。”

“恒太的事,他們也做不了,即使我管不來,還有南初在。”

宋敬修真的是耐著性子和他們說這麽多了。

江文越聽到他語氣中拒絕的意思,連忙開口。

“時逸,也不是二叔說你,南初一個女人,又怎麽能管理好這麽大一個公司呢?”

“況且,咱們要親疏分明吧,怎麽能把公司留個一個外姓的女人呢?”

聽到這裏,宋敬修狹長的桃花眼微眯,盯著江文越,冷冷的嗤笑。

“二叔,難道看不出我的親、疏、分、明嗎?”

宋敬修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答案很明顯,江文越他們於他來說從來都是所謂的“疏”。

“如果二叔你們沒什麽事,以後還是少來了,我也會吩咐保安。”

“你們守著江氏,好好養老,也挺好。”宋敬修是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當然,前提是他們真的聽勸不搞事情。

“不然...”

宋敬修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江家三兄弟臉色頓時都不太好。

此時的江文越這才跳出來打圓場了。

“沒事,現在你都回來了,你堂哥堂弟他們來不來都無所謂了。“

口吻滿不在乎。

裝作一副為他好的樣子。

“就是我們也是怕你被人騙了,你和南初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既然都離婚了,她就算是個外人了。”

江文彬聽到這個,也跟著附和道。

“對。你這個月就要和宋家千金結婚了,你就別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了。”

宋敬修蹙眉,他的耐心要告罄了。

愈發的心情煩躁。

這事本來宋敬修就不是自願,隻是被宋家人先斬後奏了。

又礙於宋家人挾恩情要挾他,不好撕破臉。

不過。

想到他回來京城後,了解到的一些情況,和他記憶裏的事情有不一樣的地方。

宋敬修若有所思的望著江文斌。

“您說得對,畢竟這宋家於我有養育之恩,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此話一出,江文越的表情微變。

江文斌和江文年兩人的神情,隻是有些奇怪。

先是麵麵相覷,再是一臉的疑惑。

兩者比較,他們兩個希望江時逸娶宋明鳶。

畢竟對上南初,他們都討不到好處。

如果把對象換成是宋家千金,那麽控製她就容易很多。

拿捏一個富家千金對他們來說確實不難。

但江時逸說到的養育之恩。

這宋家的恩情哪裏來的?難道不是救命之恩?

宋敬修一看他們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

“這事,我自己會處理,我還有其他的工作,我就不送你們了。”

眼皮撩起,示意陸臨風。

陸臨風巴不得快點把這幾個人送走。

之前江時逸他們不在,這幾個人天天過來。

他也就一個小小的助理,又不敢得罪他們,受了不少氣。

現在看到自家總裁要把他們趕走,立刻挺直腰板。

走到辦公室門口,推開門不留情麵。

“這邊請。”

門被打開後,外麵總裁辦的所有人都望向這邊。

三位常年養尊處優、受人阿諛奉承的人,又哪受得了這些事。

三個人這才作罷。

江文彬因為腿腳不方便,就先行離開了。

“二哥,我也先走了。”

江文年看著老大也已經走了,他也打算繼續留下來了。

“三弟,你先等等。”

江文越叫住了他。

“你就甘心這樣放棄?江文彬當然走得瀟灑,左右著都是他自個的兒子。”

“怎麽都不虧,但是看看自家老爺子,對你我的兒子、女兒又有哪個看得上眼的?”

“這江家呀,我看老爺子也隻是認江時逸這一個孫子嘍。”

像一個循循教導的好大哥,親切而和藹。

江文年在三兄弟裏,本來就有些木訥,但是情緒極其急切暴躁。

聽江文越的分析,急得踱來踱去,“這可怎麽辦?”

江文越心裏越發得意,臉上倒不顯一二。

“沒辦法,隻要這江時逸在,咱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江文年這一聽,覺得他二哥說得越說越有道理,緊皺著眉毛。

“不行,這事,我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江文越看著江文年離開車子的背影,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

“愚鈍至極。”

哪裏還有剛才和藹親切的模樣,口吻的嘲諷意味極重。

夏天的風,多少帶著幾分暖意。

這份暖意在冬天時顯得窩心愜意。

在炎熱的夏天,無端地給人拱火,煩躁不安。

南初收拾了一下自己,帶上了這些資料準備出門。

卻在門口遇見了應該在蘇城的人。

南初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望著宋明鳶。

“敬修呢?”宋明鳶此時也懶得裝了,眼神惡毒的看著她。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不然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境地。

“宋小姐,你確定他真是宋敬修嗎?”

宋明鳶有些心虛。

心裏猜測,該不會周岩這個混蛋把事情都告訴他們了吧?

“你亂說什麽,我問你宋敬修呢?”宋明鳶強撐鎮定。

“宋明鳶,別裝了,他是江時逸。”南初嗤笑道。

宋明鳶麵露凶光,從包包裏不斷地翻找。

南初雖然有些奇怪。

但想到她準備要去做的事,也沒時間跟她耗。

南初走到她身邊時。

湊到宋明鳶的耳邊,輕輕說道。

“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全知道了。”

宋明鳶連著兩天高度緊張的神經,終於崩了。

這三千萬她就是賣了她全部的家當,也才集齊了五百萬。

再過一天沒有三千萬給到周岩。

她就全完了。

宋明鳶腦子裏閃過。

如果她真的完了,南初也別想好過。

倏忽從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水果刀。

瘋了似的朝著南初的肚子捅去。

南初隻見一道銀光閃過,脊背一涼。

連忙躲避宋明鳶,然鵝還是被她在手臂出割了一刀,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宋明鳶見這一刀沒有要南初的命,很懊惱。

“都是因為你,賤人、你就是賤人!”

繼續舉著刀朝著南初衝去。

“嗯哼”

南初驀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緊緊地護著,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

“不!”南初看清楚後竭嘶底裏地大喊。

呲裂著眼角,眼裏因為激動而紅血絲冒出。

宋明鳶徹底的瘋怔了,見傷不到南初,更急激動,把刀抽出來,舉起又是一刀,插向那個人背部。

南初的臉上的血色盡失,眼前的男人因為疼痛冷汗直冒。

妖孽般漂亮的臉蛋,泛白的嘴唇微微勾起,脆弱又堅強。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眼底的光純粹而又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