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醒來時,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白色的天花板,幹淨潔白,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皺了皺眉,喉嚨幹澀疼痛,想要起身找水,全身軟綿綿,掙紮著起來半個身體就已經微微喘氣。

手被人牢牢抓著,歪頭一看,江時逸正趴在床邊睡著了。

狹長的桃花眼下一圈烏青,下巴上的胡渣微微冒出,穿著絲滑的絲綢睡衣,腳下是寶藍色的普通拖鞋,這是南初所沒見過的江時逸,狼狽潦草。

但比平常高高在上的江少更加地氣,更有生活的氣息。

感受到手上的動作,桃花眼睜開,對上南初的眼睛。

“醒啦。”臉色平靜淡漠,沒有剛才的緊張,鬆開南初的手。

手上的溫柔驟然消失,心情沒由來的低落。

兩人心中都對昨晚發生的一切心存芥蒂。

兩個高傲的人在一起,誰也不願意服軟。

南初的棉服放在椅子上,棉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椅子離病床有差不多一米的距離,她的身體還很虛弱,伸手去勾衣服,吃力難受。

江時逸眼看著纖細的手指即將勾到衣服,又失敗。

原本企圖僵硬的心,一下子軟了幾分。

走到椅子邊上,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這明顯就是男人的名字。

低頭望著手機,電話那邊的人堅持不懈,鈴聲在病房裏不斷回響。

眼神幽深難辨,緩緩遞給南初。

她接過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溫子衡。”

南初的心沒由來的一緊,停留在來電的界麵。

終於這邊長時間的沒人接聽,電話停止了。

病房裏安靜了,空氣似乎都顯得多餘,時間仿佛流轉得緩慢綿長,格外的煎熬。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懸掛在白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轉動,靜謐無比。

手機的鈴聲又打破了著一片寂靜。

“為什麽不接?”江時逸依靠在椅子上,搭在椅子的扶手處,玩味地注視著她。

南初的手格外纖細潔白,指甲修剪整齊,指甲蓋透著粉紅。

手緩緩劃過屏幕的綠色按鈕。

江時逸臉上的情緒不露,手攥緊了椅子扶手的首端。

溫子衡溫柔低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南初,你今天有事嗎?”

南初低垂著眼睛,睫毛在臉上倒映出陰影,“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去不了了。”

電話那邊的人嗓音立馬緊張,“怎麽了嗎?你現在在哪?”

南初心中一片心虛,“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見。”

立刻把電話掛斷了。

“南大小姐的魅力還真是不減當年,五年前被人當眾表白、來到美國還有溫柔帥氣的男人關心問候。”江時逸嘲諷地說。

江時逸想起當年南初為了刺激他,在他麵前和陸川親密,利用陸川的當眾表白肆意挑釁他。

眼神忽明忽暗,唇角勾起一道冷漠的弧度。

“江時逸,你沒必要陰陽我。”南初低低的說,生病的她,顯得柔弱。

江時逸縱然有不忍,也要強忍著,堵著一口氣。

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對他的在乎,連解釋也懶得多費口舌。

俯下身子,逼近她,南初不喜歡他這樣居高臨下的眼神,側過臉,不予以理會他。

但江時逸又怎麽會如她意。

手掐住她的臉,被迫隻能仰頭看著他。

而南初垂下眼眸,就是不看著他。

她眼中從來都沒有他,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物品,喜歡的時候逗弄一下,不喜歡的時候就丟在一邊。

吻上她那蒼白的唇,爭奪著唇間的空氣。

這個吻結束後,南初本就無力的身體,隻能依靠著他,因為缺氧微微喘氣,胸上下起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血色。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陸臨風拿著一堆早餐,看到江時逸和南初,愣在了原地。

對上自家Boss的死亡凝視,瞬間想要轉頭離開,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還愣在那裏幹嘛?”江時逸冷不丁的出生,眼神中一絲嫌棄。

南初因為被人撞破了,此時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陸臨風麵不改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把早餐放在桌麵上。

“因為不知道南總喜歡吃什麽,我就什麽都買了一些,您看看喜歡吃什麽。”

說完,陸臨風借著幫他們打水的借口,離開了病房。

陸臨風買來的早餐確實很豐富,即使在美國,也給她找到了豆漿油條,皮蛋瘦肉粥,也有些漢堡之類。

奈何南初確實沒有什麽胃口,隻是吃了兩口粥就吃不下了。

江時逸一旁看著她難以下咽的樣子。

心中嫌棄陸臨風買的早餐。

最後南初吃了兩口的粥,江時逸麵無表情的拿了過來,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