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下午,給房子鋪上了一層雪白的外衣,還夾雜著冰冷的寒風。

南初是標準的杏眼,瞳孔深處隱隱透露出藍光,此刻正沉沉的望著外麵。

就在昨天,她就收到警察打來的電話,說另外一個綁架她的罪犯也已經落網了,而他主動交代,他也不認識雇傭殺她的人。

隻知道,名字中有個名如字。

名字帶如字的人,她隻認識一個人。

南宛如。

然而這不合理,她沒有理由花一億去雇傭人殺她。

江時逸剛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轉頭看到南初就坐在酒店的飄窗那裏。

屋內開著暖氣,溫度暖和,南初頭發披散著沉思,身上穿著吊帶,烏發白膚。

“想什麽?”江時逸把衣服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衣服帶著他的體溫,一股熟悉的薄荷味。

南初抬頭,“警察說找到另外一個逃犯了,他供述,買家是一個帶著如字的女人。”

江時逸垂眸著,手指纏繞把玩著南初的頭發,聲音不緊不慢,“你有懷疑的人嗎?”

南初蹙眉,“南宛如倒是有個如字,但是她沒理由花這麽多錢取我性命。”

除非。

礙著她更大的利益了。

“你知道你外公過世前是把一些產業給了你嗎?”

南初一把抽出在江時逸手上的頭發,望著他,“外公給我的?”

江時逸笑了笑,也不惱,在飄窗的另一邊坐下。

“對。”

“也就是說,這些產業都是你的,南家無權變賣,南智宇一直瞞著你,想要占為己有。”江時逸把這幾天調查到的情況緩緩告訴她。

南初想到了南家最近的現狀,資金肯定周轉不靈。

隻要她死了,她名下的這些產業,她媽媽現在的情況,自然就落到了南智宇頭上了。

南初看著窗外的風景,寒風吹落另外樹上的雪花,呈現出一種寒冬特有的美麗純潔。

外麵再美麗的風景,也終究是寒風刺骨。

曆時一周的人工智能論壇最終落下帷幕。

南初也打算回國了,時笙因為身上的傷還不能回國,祁牧凡也在那裏陪著她。

而溫子衡也隨著他們一起回國。

清晨9點的機場,繁忙。

江時逸和溫子衡在機場門口碰麵了。

“你好,我是南初的男朋友,江時逸。”今天的江時逸難得的主動打招呼。

一身深色的毛呢大衣,矜貴斯文,姿態高高在上,氣場逼人。

擁著南初,漆黑的眼眸注視著這個窺視南初的男人。

溫子衡對於他的宣誓主權的舉動似乎沒有反應,而是淡淡一笑。

“溫子衡。”兩個商界大佬在機場上握住了手。

四目而視,兩人眼中的挑釁明晃晃,手上在暗自較勁,猝然放開。

“好啦,走吧。”南初終於放心了。

場麵比她預想中好很多,來之前她還擔心江時逸會為難溫子衡。

一行人坐上了飛機。

很不巧,南初的位置是夾雜他們兩個的中間。

“南初,你記得當初說過,如果我哪天去京城,你就包我吃住,還算數嗎?”溫子衡玩味地朝南初說道。

南初想了想,確實還真有這事,那時南初剛剛入職,還沒有工資,但是那個月的夥食費都還沒著落,溫子衡在茶水間裏見到南初在啃饅頭。

悄悄和財務說預支了那個月工資給她。

後來她知道就說,以後他來京城,一切的吃喝住都包了。

南初失笑,“算數。”

江時逸低垂著頭,聽著屬於他們之間的五年的回憶。

缺失的那五年,是他怎麽也沒辦法補回來的。

緩緩開口,“南初欠下的諾言,我全部幫她實現。”

“我想,她許下的諾言,還是她自己實現比較好吧。”溫子衡溫柔一笑,手肘撐著椅子的扶手上,抵著下巴望著南初。

他根本不了解她。

南初果然,拒絕了江時逸的提議。

“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好。”南初輕輕碰了下他的手,討好安慰他。

這一些小動作,全部都被溫子衡收入眼底,眼下憂傷閃過。

但至少她是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