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時笙辦公室。
時笙掛斷電話後正準備和靳琛出發去宴會,祁牧凡卻找來了。
他顯然也是要參加宴會的,紳士儒雅,一整個翩翩公子。
隻是此時,祁牧凡的臉色不太好。
靳琛本也不是一個愛打聽八卦的人,見他們似乎有話,自覺地離開了辦公室。
隻是在即將離開時,才朝著時笙開口。
“我停車場等您。”靳琛這才轉身離開。
辦公室裏隻剩他們兩個,開始時,誰都沒有主動打破安靜。
“你和沈清寧怎麽回事?”祁牧凡此時的臉色難看。
當他從母親口中知道時笙和沈清寧在交往時,就再也忍不住了,驅車來到時笙的辦公室。
“這與你無關。”
時笙的臉上冰冷,說出來的話更是猶如刺刀,刺進他的心髒裏,連呼吸都感覺到陣陣的刺痛。
時笙說完就抬腿離開,卻被祁牧凡拉住了手腕。
對上他魔怔了似的眼神,眼底的瘋狂讓時笙有些心悸。
“不可能的。”
除了我,你不可能有別人。
“我不逼你接受我,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找別人。”
“瘋子。”
時笙掙紮著,用另外一個手用力地掰開祁牧凡的手指,掙脫開來後,逃跑似的離開。
獨留祁牧凡一個人。
時笙因為祁牧凡的話,心一直不能平靜,整晚都在心不在焉。
在宴會入場處的簽到本上簽了名,在裏麵坐了幾分鍾便想要離開了。
就在準備離開時,人群中突然散發出一陣感歎。
時笙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是江時逸,以及今天的主角。
季家千金季心雨。
圍觀的人群都道,兩人金童玉女,這次宴會就是給季家千金接風洗塵。
眾人都紛紛猜測,其實是要宣布江季兩家的婚約。
其實時笙最近也有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但都以為是外界的傳言而已。
時笙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又轉身回到會場。
隻見季心雨整晚都跟在江時逸身旁,在眾人敬季心雨酒時,江時逸居然主動上前替季心雨喝酒。
時笙身後站著兩個貴婦模樣的女人。
身後傳來她們聊天的話語。
“這兩人青梅竹馬,這江家和季家的婚約遲早是要定下來的嘍。”
時笙想到今天南初找她時的情緒低沉。
抬腳正要上前。
在這時,季心雨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隻見江時逸陪著季心雨兩人離開人群。
時笙跟靳琛說了要去一趟洗手間,就跟上江時逸和季心雨兩人。
她開始離江時逸他們有點遠,等遠離人群時,已經不見了他們倆的身影。
休息室前有一個庭院,昏暗的月光照在樹枝上,地上的樹枝的影子斑駁交錯。
周圍種著的鳶尾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清幽,沁人心脾。
季心雨在剛才江時逸喝酒高昂起頭時,看到了他喉結上不經意間露出的那抹紅印。
作為一個成年人,在這樣敏感的位置的紅印,除了情動時留下的痕跡,她想不到另外一個借口欺騙自己。
就是太明白這是什麽了,內心的嫉妒和悲傷讓她抓狂。
二十年的歡喜,又怎麽甘心放下。
五年前在她還沒見過南初開始,她就把南初視為最大的對手。
她見過年少時的江時逸,一個不信鬼神的人,在寺廟裏虔誠的乞求南初多愛他一些。
而她卻在寺廟的另一端,卑微地祈禱著南初把江時逸還給她。
而佛祖似乎也聽到了她的祈禱。
她終於盼到了南初離開。
但江時逸的也隨著南初的離開而心死。
甚至在被南初毫不猶豫拋棄後,糟蹋自己的身體,酗酒、吸煙,毫無生的欲望。
頹廢、死寂。
是被南初丟下後的江時逸。
五年了,在她以為她二十年的夢想即將實現時。
南初卻回來了。
在江家家宴上見到南初時,她承認,南初實在太美了,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而江家恰恰不需要這樣的女人做江家少奶奶,因此麵對南初時,她可以保持平和的心。
但剛才那一抹紅印,是對她二十年喜歡的最大諷刺。
氣急攻心,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剛才在會場上她用著極大的毅力才強撐著情緒,沒有破防。
她提出身體不舒服想要去休息室裏休息,江時逸見她的臉色確實很差,身體也有些站不穩。
畢竟是從小打到大的朋友,江時不可能不管不顧她。
在送她到休息室後,準備離開時,季心雨死死地抱住了他。
時笙在後花園那裏轉了好久,才在安全通道處見到他們兩個。
見到了季心雨抱住了江時逸。
這樣的場景,讓時笙火冒三丈。
且因為他們背對著時笙,時笙也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隻看到兩人在拉扯。
時笙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很快,季心雨就走進了旁邊的休息室,江時逸也大步離開了。
時笙再次回到宴會時,江時逸和季心雨的身影都見不到了。
她也不想待在這裏了,抬腳轉身離開了宴會。
靳琛見到時笙從通道中走出來,就一路跟著她走出了宴會。
時笙見到靳琛居然跟著出來了,很驚訝。
“你怎麽不在裏麵,裏麵的人都是京城的權勢,隻有能結交到,對你很有幫助。”
畢竟這樣的宴會機會,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不需要。”靳琛垂著眼眸,冷清而冷漠。
時笙其實對自己公司的藝人也不熟悉,對靳琛的了解也隻是接觸過幾次。
平時也沒聽說靳琛和誰交好,一向獨來獨往,緋聞也就和南初的那兩次。
既然他是作為他男伴參加宴會的,她總歸會負責他回去。
看見車子緩緩開來,開口道“走吧。”
拉開車門,兩人都上車後,時笙問靳琛“去哪,先送你吧。”
靳琛看了下時間,現在宴會也才開始二十分鍾,想到這麽快回去,麵對經紀人軍哥那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就一些頭疼。
“隨意。”
時笙挑眉,也沒有說什麽。
開口和司機說。
“去繁星會所。”
車緩緩行駛,在繁星會所的門口停下。
時笙從車上找出一頂帽子和一個口罩。“戴好,別被人認出來了。”
靳琛也沒有說什麽,她遞給他就接過來,熟稔得穿戴好。
此時南初也剛剛來到會所,見時笙和靳琛他們來的,也沒有說什麽。
南初日常其實不會主動找酒喝。
隻會在心情鬱悶時喝一點,也會適量而為。
而時笙見到南初時,心裏就很糾結,要不要把她今晚看到的場景告訴她。
加上今天見到祁牧凡說的話,時笙心裏一直憋著事,酒就變成了最好的宣泄口。
每到嘴邊的話,都被她用一杯一杯的酒堵在心裏。
結果就是想喝酒的人沒醉,本不想喝酒的人卻醉了。
靳琛全程隻是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兩個喝,沒有說話。
靳琛和南初看著爛醉如泥的時笙,四目相對,誰也沒有一個人好的解決方案。
沒辦法她隻能拿時笙的手指紋開鎖手機。
時笙當時拍了照片就摁滅了手機,根本沒有出拍照狀態。
一開鎖手機。
手機屏幕上赫然就是那張江時逸和季心雨抱在一起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