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得不可理喻。

也不知道南初怎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江時逸看塗得也差不多了。

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精致的眉眼低垂睫毛在暖光色的投射下形成陰影,聲線低沉冷漠。

禁欲矜貴,淡薄冷漠。

“南初,我隻是見你可憐而已。”

距離校友會開幕的時間越來越近,來的人越來越多,傳入南初的耳中,諷刺至極。

南初眼眶中的淚珠欲掉未掉,就這樣掛著,聽到江時逸的話,漲紅了臉。

江時逸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說完這句話就真的徹底離開了。

再見到他時,江時逸已經在台上淡定自若的發言,讓所有人仰仗,不自覺地聽他說話。

南初旁邊的位置一直空著,一倒陰影打落在地麵上,南初感覺到旁邊的位置有人坐下了。

她用餘光看到,那張英俊的臉,居然是個老熟人。

“南初?”一聲疑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南初朝旁邊的人望去,居然是陸川。

陸川本來已經遲到了,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也就隻剩下這個位置了。

陸川沒想到真的是南初,十分驚喜。

江時逸在台上能一眼看到台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而南初的方向更是他重點關注的位置。

望到兩人相識而笑。

對麵的男人,就是曾經對南初心懷不軌的男人。

台下的人看到江時逸說話頓住了幾秒,深深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眼神幽深陰鬱。

“現在,我邀請一位校友上台。”輕輕一直。

“就有請後麵那位剛剛進來的先生吧。”

一瞬間,所有人都朝著南初的位置望著,南初對上江時逸神色難辨的神情。

他是故意的。

陸川還沒坐熱椅子,就被人點名遲到,被人叫上台。

望著台上的人,陸川一頓。

他想起當年的那件事,當時他表白南初的時候,其實也知道江時逸的存在。

但是他自視甚高,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們貴族圈的人全部都講究門當戶對,又有哪個人是真的會低嫁。

他也隻是覺得南初是玩心重而已。

但是起碼江時逸的存在是被承認的存在,這讓他很嫉妒。

而南初也隻是把他當作是哥哥,所以那天的除了是因為遊戲輸了而告白之外。

其實也存在著折辱江時逸的想法。

直至今天,他都對南初念念不忘。

陸川和江時逸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兩人遙遙地對視。

陸川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走上台。

江時逸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有什麽想要請教我嗎?我覺得我的經驗對於你來說應該很寶貴。”

狂妄而自大。

如果是別人,大概都會被人罵吧,但是說這個話的人是江時逸的話,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了。

無論是八年前他上任之後給江氏帶來質的飛升。

還是三年前他被江家拋棄後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憑借絕佳眼光,狠冽的手腕橫掃商界、金融界,締造了另外一個傳說。

他說的話,確實可以說是過來人的寶貴經驗。

而這個話語在陸川的耳中是多麽諷刺。

論歲數他比江時逸要年長;論在商界上摸爬滾打之時,江時逸還在校園讀書;論先天的資源,他從小就在陸家長大,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創業的資金家族也眼也不眨地給他投資。

而這些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全部都被他曾經看不起的人吊打,現在那個人還問他,有什麽問題想要請教,他覺得這簡直就是羞辱。

陸川漲紅了臉,拿著麥克風,“我想目前沒有。”

江時逸似乎料想到陸川的表現,輕笑了一下。

“相比較你,我更欣賞你的父親。”

陸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下台的,隻是知道,他在那一刻是多麽的難堪。

這次的校友會很順利,校長在結束後,熱烈地感謝了江時逸。

江時逸用餘光看到台下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而南初還在那裏乖乖的坐著。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朝著燕大的校長說。

“我會以個人的名義給燕大投資一棟教學樓,以謝母校的教育之恩。”

畢竟,她能回來,燕大可是功不可沒,眼神幽深。

校長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

江時逸說完就慢條斯理地朝南初的方向走去。

驀然,禮堂的門被外麵的人打開,冷風隨著門的打開,隨著縫隙吹了進來。

溫子衡帶著一身寒氣而來。

南初似乎有感,笑容燦爛地朝著溫子衡示意。

江時逸地腳步頓在原地,嘴角的笑容消失,麵色晦暗。

修長的身材站立在過道中間,望著溫子衡攙扶著南初離開。

手上就是拿著剛才的那一瓶藥酒,另外一個手插著兜握拳。

看著他們兩個攙扶著離開的身影。

好得很。

他已經給了她機會了自己說分手了,卻總存著僥幸的心理,不長記性,要逼他親自出手。

溫子衡剛才一進來就看到江時逸了。

禮堂的門緩緩關上,隔絕了江時逸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怎麽這麽不小心。”溫子衡垂眸望著南初。

他來到禮堂就聞到南初身上的藥酒味了。

“路有些滑,上樓梯時不小心。”

“藥酒是..”

南初本來有些心虛,聽到他提到藥酒,連忙說“恰好有人有,借給我的。”

她怕溫子衡不相信,還朝他笑了笑,用目光打量了一下溫子衡。

溫子衡臉上並無異樣,但他剛才看到江時逸手上拿著一瓶藥酒。

那個恰好的人,是江時逸嗎?

溫子衡先把南初送到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遍,果然如江時逸所說,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朝著他們說,“拿些藥酒塗一塗就問題不大了。”

“那就麻煩醫生給我們開些藥酒帶回去。”溫子衡在聲旁說。

“能活血化瘀的藥酒就好了,有就好了,不用多。”

醫生看到南初腳上塗過藥酒的痕跡,想著他們已經有藥酒了,就不用他們繼續破費花錢買,就開口道。

“還是開吧,也不知道現在用的合不合適。”溫子衡仍然堅持。

醫生見他堅持,也沒有說什麽,在身後的櫃子裏,拿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藥酒給他。

晚上,南初收到了江時逸給她轉賬禮服的費用,那個金額是原本禮服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