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麵無表情的縮回手,轉過身,起床的動作一氣嗬成。

江時逸的臉上閃過失望的神情。

“今天你要去哪,需要我陪你嗎?”

南初勾了勾唇,歪頭斜視他,有些嘲弄的說“我去補辦護照,你要一起嗎?”

江時逸臉色一暗,“南初你知道辦不了的。”

南初並沒有理會他,就去了洗漱。

她離開酒店之後,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南初望著短信,擰著眉,直奔南氏集團。

當年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那個叫阿成的男人主動找過她。

坦言道他是慕家老爺子資助的學生,慕老爺子對他有恩,南家的事情他也是那兩年才知道,從知道就一直關注南氏,所以才有了在南智宇為了填補窟窿而悄悄拋售股份,那些股份都被他全部買下來。

南初當年離開之前,把總裁的職位讓給他執行,這幾年南氏的發展也是肉眼可見的。

她來到南氏就直奔總裁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麵的人早就在裏麵等著他。

戴著一副黑色的眼鏡,五官周正的男人,這個就是慕成。

“你發的短信什麽意思?”南初凝望著他。

就在剛才南初收到他的短信說,慕老爺子的死存疑。

慕成娓娓道來他所知道的“其實我在老爺子死的時候就一直懷疑,這件事本來就不簡單。”

“老爺子死的前一周,我還見過他,當時他臉色紅潤,走路健步如飛,根本就不像是有大病的樣子。”

南初聽到他說的話,其實當時她在學校聽到爺爺病重時,也是一臉震驚。

因為慕老爺子已經是八十五歲的高齡了,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

當時她的心思沒有那麽重,也隻是感慨世事無常。

如果按照現在慕成所說,那爺爺的死或許還有些她不知道的隱情。

“你有什麽證據嗎?”南初臉色鄭重,打量著慕成。

“這些年,隨著我這些年深入到南氏集團調查到的情況,我發現在你爺爺死後一周,南氏有一個項目很奇怪。”

“那個項目,當時被慕叔極力反對而停滯了的項目,但是在慕叔死了後一周,就被人重新啟動,一大筆一大筆的錢好像無底洞一樣被轉出去了一個海外的賬戶。”

“而就在那時,南氏想被抽空了一樣,呈現出疲軟。”

“同時,我在前幾天遇到了你爺爺之前的私人醫生,說慕叔有定期的體檢,而且每個月他都上門給慕叔檢查身體,一直以來除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之外,都很健康。”

南初越聽臉色越凝重,“項目的負責人是誰?”

“一個叫李越的男人,但是他在那個項目重新被啟動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這次讓你來就是想問你,你認識這個叫李越的人嗎?”

李越?

南初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在什麽時候聽到過。

“有照片嗎?”

慕成搖搖頭,“這個人的信息除了姓名之外,什麽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但是如果不是還保存著當初項目成立時他簽署的文件,我甚至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南初按著額頭,嘴巴喃語著“李越,李越”,真的很熟悉的一個名字,但是似乎有些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又想不起來。

慕成見南初似乎真的想不起來的樣子,安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有十年了,你不記得也是正常。”

南初蹙眉,“這個項目知情人有誰?這個項目的所有人都不在了嗎?”

“有,但是都是邊緣的人員,對這個項目的情況根本不了解,我也找過這些人問,都沒有其他的信息。”

“好,麻煩你繼續留意,有其他的消息通知我。”

慕成有些猶豫,“南初,你沒有考慮過回來嗎?有些事你去查會比我方便很多。”

南初楞了一下,低垂著眼眸,“我會好好考慮的。”

今天的天一直都陰陰沉沉,她走出南氏集團時,還下起了雪,這一切都想一塊石頭一樣壓在心頭。

三年前,她得知南氏集團的衰敗時,隻以為是南智宇這個草包不會管理,而南智宇隻是一個幌子,其實南氏內裏的芯已經被人掏空了。

這件事,南智宇又知道多少?

還沒等南初打車回去酒店,手機就響了。

南初望著這個電話,這是溫子衡助理的電話,平時她幾乎不會給她打電話。

“黛西。”

“南小姐。”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站在美國揚川總部辦公區的落地窗前。

緊接著開口道“溫總沒有和你說現在公司的情況吧。”

“公司是怎麽了?”南初望著天空源源不斷的雪花,伸出手,接著落下來的雪花。

南初這樣問有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感覺。

在溫子衡回去後這麽久都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就知道江時逸沒有騙她。

南初把手上的雪全部灑下,雪花飄落,終歸回到了地上。

那邊回答道。“不太好。”

“好。”南初低垂著眼,望著掉落在地上的雪花,輕輕地答道。

兩人彼此都沒有說是什麽事,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南初知道溫子衡公司不好是因為江時逸的打壓,而黛西也知道江時逸打壓的原因是南初。

兩個女人,在這個雪天裏,心宣不照。

黛西掛斷電話之後,望著最裏麵還在亮著燈的辦公室,輕輕地說“對不起,南初。”

但是她不能看著溫子衡一直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公司不出三天就會倒閉了。

南初坐上出租車,望著外麵的景象在出神,連到了酒店也不知道,還是司機提醒,南初才知道。

一下車,門口的迎賓就認出了南初,還是上次的那個男孩子。

“南小姐好。”南初也認出了他,眼神清澈無害。

南初淺淺地笑,緩緩走進酒店,在門口站住時,南初忽然開口,“因為自己,讓一些無辜的人受傷了,應該怎麽辦?”

男孩愣住了,這是問他嗎?

他看了看周圍,門口隻有他們兩個,確實隻能是問他。

“你是問我嗎?如果是我,那我會盡力去彌補這一切,讓一切回歸原位,讓傷害降到最低。”

“回歸原位嗎?”南初輕輕地重複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