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逸站在江家的書房前。

他麵無表情地敲響了書房的門。

裏麵傳來了一道聲音,“進”

江時逸推開門,抬頭望見一個白發老人,穿著一件白色唐裝,坐在圍棋前自己下著棋。

“爺爺。”清淡寡言。

見江時逸來,就看了一眼,示意江時逸在他對麵坐下。

“陪我下一盤。”

江時逸默不作聲,但是他的動作說明他沒有拒絕。

坐在另外一邊,漂亮的手指夾著一枚黑棋,落在棋盤中,發出清脆的聲音。

書房裏你來我往地下著棋,隻有下棋的聲音。

隨著江時逸的最後一個棋子落下,宣告著一局結束。

“時逸,凡事留一線,趕盡殺絕會讓人狗急跳牆。”對麵的爺爺淺笑道。

江時逸望著棋盤,微勾唇,“一招致命,又怎麽會還有機會跳牆呢,爺爺,你說對吧?”

老人聽到這樣的答案手上的動作微頓,抬頭打量了對麵的人,江時逸此時的表情淡然隨性,像是隨口一說的話。

“對付外人確實這樣,但是對付自己人時,還需網開一麵。”

江時逸唇角上的笑容更盛,手拿起最後下的那一枚棋子,“爺爺說得對。”

把棋子放回裝棋子的地方,站起身。

“我媳婦比較小氣,太晚回去了,該要生氣了,就不陪您了。”

南初坐在茶室裏忽然打了一個哈欠,江夫人還以為她冷了,把暖氣調大了。

老爺子聽到江時逸的話,此時才有了第一個笑容,“下次家宴帶上她來,定個時間把婚禮辦了吧。”

江時逸微笑點頭,“我會的。”

走出書房後,江時逸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也要看他當不當那些人是自己人了。

相隔一門,裏麵的江家老爺子望著棋盤的棋子,輕聲念叨“但願吧。”

當年老大為了一個女人不婚不育,到了四十幾歲還沒有孩子。

他得知還有一個血脈在外麵時,就派人把人帶回來,這人簡直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

還以為會一直這樣掌控著他,卻不曾想,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

想到老二、老三那些不學無術的玩意。

眉頭一皺,真的一堆青銅也抵不上一個江時逸。

江時逸回到茶室見到兩人相處和諧,在討論茶道。

他挑了挑眉,他竟不知南初還會這些。

看到他回來,江夫人給他倒了一杯茶,垂著眼眸。

“沒為難你吧。”

“嗯。”

江時逸喝了口茶,看了下腕表。

“媽,我們就先走了。”

江夫人搖搖頭,“走吧走吧,真的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江時逸笑著說,“我們過幾天再來。”

“怎麽急著幹嘛呢?”南初一臉疑惑。

“再晚點,你爸媽他們可得要睡著了。”江時逸計算著時間,現在英國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突然江時逸站住,微眯著眼,“難道你就沒想過把我介紹給你爸媽?”

他這一提醒,南初她確實還沒有和別人說過她結婚了這件事。

“回去再說吧。”

“確實,回去把行李收拾了,今晚就回梨園。”江時逸的眼神幽深,似乎想要生吞了南初。

南初心一顫。

回到梨園,南初推開房門,裏麵竟然一點都沒有變梳妝台上的護膚品也都還在。

南初那起其中一瓶,看了下瓶底的日期,居然都是新鮮的日期。

此時江時逸在背後環抱著南初,頭搭在她的肩膀處,在南初耳邊輕柔的說話,熱氣灑在耳邊。

“這些護膚品我都讓人定期更換了,就怕你哪天回來了沒得用。”

南初心一暖,砰砰的跳躍。

江時逸鬆開抱著南初腰間的手,改成了用手牽手,帶南初來到換衣間。

推開門,裏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南初一臉驚訝,走進去,發現換衣間變得更大了。

“這房間...”有些疑惑。

“我把隔壁的雜物間也打通了,這邊還有一個專門放飾品的地方。”

江時逸一臉的自豪,用手指了指右手邊一個用簾子拉著的空間,走進去,被裏麵閃閃發光的收拾驚到了。

“你幹嘛買這多首飾和衣服?”這

些首飾、包包這些很多都是限量版,肯定不是一下子就能收集到這麽多。

江時逸望著這一屋子的首飾,恍惚的出神了。

緩緩說“看到好看的就想給你買,我能想象到你穿這些肯定很好看。”

“何況,公主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南初不知道的是,大學時,為了給她送生日禮物,他瞞著她,出去打了三個月的兼職。

才買到一條3克的鑽石項鏈,滿心滿意地想要送給她。

在看到南初拿著朋友送的那一條30克拉的磚石項鏈時。

他那一刻心裏的自卑讓他把項鏈攥在手心,不敢拿出手。

寧願讓南初誤會他沒有給她準備禮物,也沒有把自己準備了三個月的項鏈拿出來。

耳邊聽到旁邊的女生羨慕的話語。

“我剛去過南初家的換衣間,一屋子限量款衣服包包,我可羨慕了。”

那一刻,江時逸才感受到,南初生來就在羅馬。

而他隻是她走向高塔時,在路邊看到好看的花草,采摘時,腳底下沾染上的淤泥。

南初望著一屋子的漂亮衣服和首飾,朝江時逸望去。

“謝謝你。”

說實話,南初有些感動,或者沒有人會留意這些,但是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當做公主寵了。

她已經忘記自己,也曾經被如公主一樣對待過。

誰都忘了,隻有江時逸一直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