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不得不佩服沈紀白的理直氣壯了,她看著明顯已經火冒三丈的班主任還能氣定神閑的搖了搖手指。
"老師,現在的科技這麽發達,你早該想到了電動車也會堵車。"
"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我趕緊拉著沈紀白走出了教室:"好嘞。"
站在走廊上,沈紀白低頭沉思著不知道自己的借口這麽完美怎麽會被戳穿呢,真是可惡。
我靠在牆邊看著窗外翠綠的樹木哼起了歌,直到下課鈴聲響起班主任抱著書本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辦公室。"
我和沈紀白並肩走在一起,她很認真的跟我說:"張意栩我想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堵車我想過了或許她歲數大了不能理解,一會我來說,你聽著。"
我微笑著點頭,來到辦公室的門口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紀白非常自信的挑了挑眉:"看我表演。"
三分鍾以後……
"你們給我去走廊蹲著!!!!"
果不其然我們被趕出來了,沈紀白依舊想不明白。
"張意栩,我的理由不充分嗎?"
我熟練的找了一個陰影蹲了下來,正逢盛夏在陽光中就像烤爐一般,我拄著下巴說:"充分,我差一點就信了,我怎麽想不到還可以用扶老太太過馬路這麽爛的梗呢,你他娘真是個天才。"
沈紀白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沒有形容老太太的長相,她認為我在說謊。"
"你不是嗎?"
"是啊。"
我們相視一笑蹲在角落裏無聊摳腳,上課鈴聲響起走廊中的人悄悄走進了教室我們也落的個清靜,借著在辦公室門縫中透出的那一點點冷氣勉強驅趕炎熱。
蹲了一會除了腳開始麻了之外,口幹舌燥成為了我們最大的最大的阻礙。
"張意栩,我們去買雪糕吃吧,再這樣我就渴死了。"
窗外的蟬鳴聲彰顯著這個夏季的炎熱,看著外麵下火一般的熱浪我實在不想動:"你去吧,我在這裏看著老師。"
沈紀白爽快的站起身:"那我去了啊。"說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她就是這樣虧了什麽都不能虧嘴。
她走後,我看著四周無人索性坐了下來,還是習慣性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魔方沒有帶。
實在太熱了,我恨不得將短袖直接脫下來,就是有點便宜了別人了。
正在我低著頭數著地磚有多少石灰的手,一個陰影籠罩在了我的視線中,看著那人潔白的運動鞋我想她應該不是老師。
"讓開,擋我視線了。"
知道不是老師我的態度自然不算好。
"蹲在這裏幹嘛,起來吧,一會中暑了。"
是一個女孩,她的聲線柔軟的仿佛海邊的浪花朵朵拍打在幹涸的沙灘上,我順著她淺藍色的裙子抬頭看去。
刺眼的陽光灑落在她單薄的肩膀,清澈明亮的瞳孔中似乎盛滿了溫柔,彎彎的眉毛下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因為炎熱而透出淡淡的粉色,薄薄的雙唇如玫瑰一般紅潤勾勒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一眼挪不開的那種,我很難想象為什麽會有人生的……就像是從夢中走來那般夢幻。
"怎麽了?"她微微傾身伸手過來,掀起了我額前的碎發溫熱的掌心貼在我的皮膚上這毫無準備的接觸讓我不禁後移了一步緊緊貼在了冰涼的牆上,我緊緊盯著她的雙唇隻能聽到她說:"中暑了嗎?"
"沒……"
我的喉嚨似乎在幹裂,晦澀難聽的沙啞讓我有些窘迫。
女人好看的眉皺起,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潔白的光透過這個世界的縫隙毫無保留的降臨在她的掌心神聖而驚心奪目。
"那就起來吧,你是哪個班的?"
"我……"我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磕磕巴巴的說:"我……我是……我是高一十三班的,我叫張意栩。"我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名字告訴她。
"高一的呀,你好呀。"
女人笑的很甜,她的臉頰處因為笑容而起的梨渦也很美。
"你是哪個班的?"
我仰著頭看著她,她笑笑沒有說回答而是說:"不起來嗎?就算是夏天坐在地上也很容易著涼的。"
她好像要把手縮回去,我急切的握住了她的手,很小很軟,很……溫暖。
"你是哪個班的?"
我還是問了一遍,女人神秘的指了指辦公室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我要走啦,張意栩我們還會見麵的。"
她的手從我的掌心抽出,溫暖消失我依舊沉浸在她的突然出現中,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我慌忙四處尋找著她的身影,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迅速轉頭發現是沈紀白。
"你看到我這麽失望幹嘛?"
"有嗎?"我裝作糊塗的樣子:"你看錯了。"
"給你。"沈紀白遞過來嶄新的雪糕,還不忘咬了一口自己吃到一半的雪糕:"我剛才又想到了一個好借口,你要不要聽聽。"
"啊?好啊。"
"就是吧……"
我看著沈紀白繪聲繪色的演講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剛才那個女孩是新轉來的嗎?之前為什麽沒有聽說呢。
"你聽我說話了嗎?"
沈紀白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敷衍的點頭:"聽到了。"
"那你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她剛剛說了什麽,上午的課程結束班主任沒有給沈紀白胡說八道的機會直接放我們離開了。
去往食堂的路上沈紀白早就忘記了被罰站的事情滿腦子都是食堂可口的飯菜,今天一整天的時間我都在發呆。
晚上放學的時候班主任走上講台拍了拍桌子。
"明天有新的老師來任教,大家都要熱烈歡迎知道嗎?"
沈紀白偷偷湊到的耳邊說:"要來新老師了喔。"
"關我什麽事,趕緊放學吧。"
回去的路上我還在想那個女孩,她沒有穿校服應該是新轉校生,不知道會是哪個班的呢。
在分叉口與沈紀白分別,即使再不情願我還是走進了這個家。
"回來啦。"
我抬起頭,眼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是我的媽媽季荷。
"嗯。"
不是我故意對她的態度冷漠,因為我知道她出現在門口不是在等我,而是那個她滿心滿眼的男人該回來了,因為除了她剩餘的兩個小媽也在。
"吃飯了嗎?"
"沒有。"我看她還要說什麽,幹脆徑直走向了樓梯:"我不舒服,晚飯不用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