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小說看多了?"

我鬆開了她趴在桌子上回想著剛才的種種,雖然有些尷尬總還是給她留下了一點印象吧。

"那你剛剛跟個花癡是的,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你滾。"

下一堂課如期而至,剛才的幾句吵鬧也恢複了平靜。

終於熬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這間學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差錢食堂是免費的,而且夥食並不差。

我們當然是第一個跑出了教室,坐在最後一排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時從後門溜走。

端著滿滿一盤子美食,正要搓搓手大吃一頓的時候。

"呦~這不是張家的私生女嗎?這麽多啊,在家吃不飽嗎?"

沈紀白第一個站了起來怒視著這個不速之客:"白雞!你別沒事找事,有病就去吃藥,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出院。"

"我踏馬叫白芨,不叫白雞!二聲!你有沒有文化。"

麵前的這個人是我在學校為數不多的死對頭,我們家與白芨的家裏一直都是合作夥伴兩家也是假惺惺的親密相處,偏偏這個白芨不知道抽哪門子風就是看不慣我。

大概是嫉妒我的美貌吧,真是可惡,長的好看的人天生就要承受偏見。

"噗~"

我笑出了聲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覺得自己有些許的不要臉。

"張意栩,你笑屁啊,不服嗎?"

白芨十分敏感的挑釁,沈紀白一臉鄙夷的看著她:"真把自己當頭牌了啊,我們老張想笑就笑,你別這麽事多行嗎?白雞!"

"我再說一遍!我叫白芨!二聲!"

"好的,白雞。"

白芨被沈紀白氣的跳腳,因為家族合作的關係我並不想惹事生非,這樣的委屈又不是一天了,沒必要和神經病置氣。

"我看你是欠揍!"

白芨上前一步推了沈紀白,別看沈紀白胖乎乎的好像戰鬥力極強,其實她的身體很虛弱先天性的心髒病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白芨!"

我根本不想跟她廢話,繞開桌子的力氣我都不想省直接跳上桌子給她一腳飛踢,這一腳的力度之重讓白芨直接躺在了地上。

"你打我?"

"我打你怎麽了?"我跳下桌子不屑的看著她:"我告訴你,你怎麽侮辱我都可以,打我朋友我幹死你!"

沈紀白不禁為我鼓起掌:"太帥了,姐。"

我回過頭挑挑眉,沈紀白的眼睛逐漸放大驚恐的指了指我的身後。

"怎麽了?"

"砰!"

在受到重擊的那一刻不是疼痛,而是眼前瞬間黑成一片暈眩的感覺掀起惡心,我踉蹌幾步艱難看向眼前模糊的白芨還有她手中的椅子。

一絲血色蔓延侵染了眼前的模糊,我摸了摸額頭呆滯的看著掌心的血。

"張意栩……張意……"

沈紀白的聲音漸漸遠去,我眼中的視線從白芨的身上到了天花板,無數的聲音被放大直到隻留下了風聲與無盡的黑暗。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周圍一片的白色晃的我眼暈。

"你醒了?"

第一個出現的是沈紀白的臉,我看了她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我沒死成啊。"

"你嚇死我了!"沈紀白激動的抱住了我:"醫生說你命硬,椅子的腿都折了,你的腦袋硬是沒事,就是有一點輕微腦震**。"

對於她的描述,我不知道是應該感謝我的鋼筋鐵骨一般的頭還是感謝沈紀白對我由衷的敬佩。

我看了看四周,果然沒有一個人來。

就在我認命的接納現實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醒了嗎?"

"啊,老師,她醒了。"沈紀白站直身看著孫禾語殷勤的搬來了椅子:"老師您坐,您坐。"

看到她能來我真的很開心,拄著床就想要坐起來,她上前一步搶在沈紀白之前扶住了我。

"剛醒就不要亂動了。"孫禾語將枕頭放在我的背後輕聲叮囑:"雖然隻是輕微腦震**也還是不可以輕視的,學校沒有登記你家長的電話,你還是給家打個電話吧。"

我並沒有動,而是定定的看著她:"是你送我來的嗎?"

孫禾語沒有回答,沈紀白說:"是啊,當時在食堂好在碰到了孫老師把你背了出來,要不然啊,你就躺屍了。"

"沈同學,別瞎說。"孫禾語顯得有些不悅:"不吉利的話可不能在醫院說哦。"

我不禁笑了起來:"你還挺迷信的。"

孫禾語的模樣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若不是在學校她打扮的老成一些估計說是高中生我都信。

沈紀白在一旁拍起了彩虹屁,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受傷的事情不能被家裏知道。

"好啦,聯係你的家裏人吧。"

孫禾語微笑著看向我,我裝作糊塗的樣子捂住了頭:"哎呦~好疼啊~"借此機會我對著沈紀白使了個眼色:"哎呦~沈紀白啊~"

"哦哦哦哦,對對。"沈紀白趕緊扶住了我義正言辭的看向孫禾語:"老師,我一會就通知她的家長,現在挺晚了,您先回去吧。"

在她懷裏的我一聽她要趕人,趕緊拉住了她的衣領瘋狂使眼色,我讓她糊弄過去沒有想讓她趕人啊。

沈紀白非常缺心眼的對著我微笑點頭。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

(你掌握個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孫禾語看著我們胡鬧,最後拉住了我的手:"不管你因為什麽原因不願意通知家人,我都不會讓你們兩個孩子獨自留在醫院的。"

她的手很溫暖,我眷戀的勾起她的衣袖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

沈紀白看危機解除,便直接找了一個借口要去買點吃的回來,原因很簡單就是她真的餓了。

我可太感謝她的離開了,感謝之餘房間內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也有些許的尷尬。

"你……"

"你……"

我們同時開口都不由停下來等著對方說下去,孫禾語見我遲遲沒有開口笑著說:"頭還疼嗎?"

"不疼了。"我摸了摸頭上的紗布:"你不想問我因為什麽打架嗎?"

孫禾語點點頭又搖搖頭:"你想說,我就聽,不想說我也尊重,隻是你的頭真的沒事了嗎?"

我定定的看著她,心間上湧上一股溫暖如春天一般流淌溫熱了本來已經麻木的體溫。

"沒事了,謝謝你。"

孫禾語摸了摸我的頭:"下次不要和人動手了知道嗎?"

她的掌心在我的頭頂稍縱即逝的溫暖,我舍不得的跟著微微傾身,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並沒有著急將手收回。

我倒是歡喜她的停留,因為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

"我在其他老師的口中聽說過你。"

我心中一緊,隻怕那些老師並不會說我什麽好話,盡管知道我還是勉強的笑了笑:"其實……我不是……"

"她們說你很可愛,雖然有時候不聽話調皮搗蛋,但其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我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真的嗎?"

孫禾語半掩住嘴:"假的。"

我即將綻放的笑臉瞬間消失,孫禾語似乎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笑的前仰後合,我無奈的看著她:"你真的是老師嗎?"

孫禾語停下笑容,輕咳幾聲:"咳咳,當然,不過我現在下班了。"

剛剛尷尬的氣氛在她的幾句玩笑之中輕易化解,在她的身上我發現了有趣的靈魂與美麗的皮囊同頻互動。

我很喜歡她笑起來的模樣,彎起的眼角溫柔如水,從不會故作矜持的發聲大笑。

"什麽事這麽開心?"

沈紀白拎著外賣走了進來,嘴裏還叼著一個雞腿:"快幫我拿一下,要掉了。"

我行動不便,孫禾語主動上前接下了所有東西:"買了這麽多,吃得完嗎?"

"吃得完,中午我都沒吃呢。"

孫禾語在一袋袋食物中找到了一碗粥給我端了過來,我受寵若驚的坐起身雙手捧了過來:"不用這麽麻煩的,我可以……"

"你是病人,可以特殊照顧的。"

她的唇角微揚,淺淺的笑意仿佛雨絲飄過江南煙雨巷,醉人而不自知的美還是讓我失了神。

太陽漸漸落下了城市的邊界線,孫禾語主動提出今晚要再這裏守夜。

"不用了,我給家裏發了信息,估計一會就會來接我了。"

我撒了一個小謊,因為我不能在這裏過夜。

"那我等到你家人來吧。"孫禾語還是不放心:"要不然,你家人來晚了怎麽辦。"

"沒關係的,你在這,估計一會我媽來了又覺得我被找家長了,回去免不了一頓數落。"

孫禾語看著我想了想,最後還是站了起來叮囑沈紀白:"你們是好朋友,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哦。"

"我知道了老師。"

沈紀白代替我送孫禾語出了門,等到她回來我笑著說:"你也回去吧,一會我媽來看到你,又要說半天了。"

"我不回去。"沈紀白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根本沒有通知家裏,你就是準備回家了。"

被戳破心思我倒是意外被她發現了,笑著調侃她:"哎呦~你什麽時候開始用腦子了。"

"別說用不著的,我必須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