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今天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隨家那位性情多變的獨女,與沈家獨女的婚禮,就在這一天舉行,為此,隨家那位還大手筆的包了全市的影院,免費請所有人看電影。

然而在這麽盛大的婚禮現場,那位站在宣誓台上的隨家獨女,已經換芯子了。

隨鬱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腿有些發軟。

在前不久,她穿書了,穿到了一本自己看過的,與她同名同姓的百合abo小說裏,而她現在,即將要與書中的女主成婚。

如果說這是一部甜甜的百合文的話,隨鬱倒還沒有這麽怕,可偏偏這本小說一點都不甜!有的隻是渣A的強取豪奪,與女主後期黑化之後開啟的狂殺模式。

在女主黑化之後,渣A並不是她的對手,加上她之前對女主做的那些事,可想而知結局是什麽。

隨鬱看著站在她對麵的女人,一襲白色的婚紗襯得她越發聖潔,本就高挑纖瘦的她完全將婚紗撐了起來,頭紗覆蓋遮住了她的麵容,使其帶了一點兒朦朧感,然而哪怕是這樣,這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人都說女人在婚禮這天最漂亮了,隨鬱現在非常認可這句話,哪怕她沒見過沈玨紓平時長什麽樣。

隨鬱心有些發顫,告誡自己不要被色相迷昏了眼,現在最重要的是跟女主撇開關係,這場婚禮正式結成之後,劇情就會朝著一個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那她就真的是要在女主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這場婚禮,還是原主用盡手段逼迫女主嫁給她的,原本就已經將女主得罪的情況下,再不解除婚禮,這不是成為女主黑化的催化劑嗎!

她微微湊上前,試圖想要靠近沈玨紓。

隨著她的靠近,她清楚的看到沈玨紓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口中有些發苦了,果然,人家對這副身體的感官已經低到了穀底。越是這樣,她越是需要挽救這段關係。

她當著眾嘉賓的麵,湊到了沈玨紓的耳邊,說:“趁著還沒說誓詞,你現在還有機會,要不你逃婚吧!不過如果你不想跑的話,我逃也是可以的!”

“我逃也是可以的。”

“逃也是可以的。”

“可以的。”

隨鬱看到沈玨紓那看智障的目光,傻眼了。

她抬頭看向台下,就見所有的來賓,甚至於包括宣誓的牧師也都齊刷刷的呆滯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隨鬱,似乎都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隨鬱冷汗瞬間直冒,她低頭在自己身上找了一番,終於在自己的領口那裏找了一小枚擴音器。

“……”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看氣氛太尷尬,緩解一下。”隨鬱幹笑道。

然後其他人也懂事的配合著幹笑起來,牧師也正了正神色,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接下來的流程。

隨鬱還因為先前的那一番烏龍有些羞赧,臉色漲得有微微的紅,可是眼看著誓詞的環節就要馬上來了,她有些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裙擺,在她看過來時給她使眼色。

然而沈玨紓看向她的目光依舊像是在看智障,甚至於唇角都掛有一絲冷笑,抬手將隨鬱拽著的那婚紗布料扯回來,微抬著頭看向正在念詞的牧師。

隨鬱:“……”

她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主了,你不是不情願嫁給渣A的嗎,現在有機會了還不樂意了?

她看了看底下那群有頭有臉的人物,突然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她目前的身份與沈玨紓的身份,到了她們這種位置,婚姻哪能是那麽兒戲的,要是她們敢在今天鴿掉所有來賓逃婚的話,怕是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了。

無奈,她隻得耐心性子來,跟著沈玨紓一起準備將婚禮的流程走完,等到說那句我願意的時候,隨鬱心裏有些悲涼。

她一個母胎solo,戀愛都沒談過,一朝穿書,直接結婚了!

雖然說看文的時候她挺喜歡女主的,但那是基於一種二次元的層麵上?她還沒幻想過跟一個紙片人在一起啊!

然而對於她各種紛雜的思緒,站在她身邊的沈玨紓都沒有任何的理會,誓詞的流程走完了,接下來就是前往酒店,要給所有人敬酒。

隨鬱像是被人在後邊追趕的鴨子,對於婚禮流程這種東西完全不懂,她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等她換好裝之後,就被人拉到另一個換衣間的門口那等著,整個場麵顯得混亂極了。

隨鬱苦笑,安慰自己也算是積攢經驗了,等到之後自己真要結婚的時候,她也是熟手了!

換衣間的門打開,一襲黑色繡花旗袍的沈玨紓從裏邊款款走出來,微卷的栗色長發被她挽在腦後,露出了纖長的天鵝頸,整個人的氣質清雅,卻又在那雙丹鳳眼瞥來時,讓人感受到濃濃的寒意。

隨鬱有些呆愣了,她沒想到脫去婚紗的沈玨紓,在換上旗袍又是另一副模樣了,美得既危險又迷人。見到真人後,她甚至覺得真人比作者文字所描寫出來的還要美上一千倍!

隨鬱回過神來,剛欲開口,沈玨紓那冷淡的嗓音就先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有什麽事,等晚上的時候再說。”

在她這冷淡的聲線中,隨鬱閉嘴了。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聲控,聽到這樣好聽的嗓音,她隻想要按照她所說的話做。

乖乖的跟在沈玨紓的身後走出去,期間的時候沈玨紓似乎還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抿抿唇臉色有了些許複雜,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到了酒店,或許是因為原主能夠娶到沈玨紓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太過於興奮,在敬酒的時候他們就格外喜歡打趣她,為此好多酒她都躲不過去,隻能被迫喝下。

喝多了,隨鬱腦袋也開始變漿糊了,走路全靠她這邊的伴娘扶著。而沈玨紓那邊的情況就比她好多了,沒有多少人會選擇灌她的酒,僅有的那些也被她身邊的那個好閨蜜給擋下來了,所以說整個酒席,她最清醒的也不為過了。

喝到後邊隨鬱實在是喝不下了,婚禮流程都走了一天,她肚子本來就是餓的,結果還喝了這麽多的酒下去,現在隻有一種感覺。

胃在燃燒。

看著她臉色發白的模樣,沈玨紓好像是現在才想起來她們已經結婚了,在外人麵前她也好歹要做做老婆的樣子,所以從那伴娘手中將她扶了過來,對著其他人不好意思的說:“小鬱已經喝醉了,我先帶著她回去休息,你們喝得高興。”

見到隨鬱那站都站不穩的模樣,其他人雖然說心裏有些疑問,但還是沒有再為難下去。

隨鬱不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嗎,今天這才多少酒啊,就路都走不穩。

“你不懂。”有人諱莫如深的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今天是人家的新婚夜,怎麽好喝得爛醉如泥?”

然後把那麽漂亮的Omega老婆晾在一旁,還是人嗎?

聞言有人恍然大悟。

然而那些純粹就是他們想太多,隨鬱此時已經醉到眼前都開始出重影了,她想要仔細看清這個扶著自己的人是誰,奈何眨了許多下的眼睛都無濟於事,最終還是靠自己的鼻子聞出來的。

“你是沈玨紓!”隨鬱篤定道。

文中說過了,沈玨紓的信息素是雪的味道 ,雖然說她今天貼了有阻隔貼,但是這麽近的距離,她還是能夠在她身上感受到些許的寒冷氣息!

一身的酒氣,剛進房,沈玨紓就將她往**一推,有些嫌惡地拍打著身上的衣服,似乎想要將她身上的氣味都給拍掉。

摔在**,隨鬱腦袋更暈了,甚至還有些想吐,隻是最後僅有的那點兒理智製止了她,她半睜著眼睛看向沈玨紓,突然聲音非常大的說:“我要跟你離婚!”

既然逃不了婚 ,離婚總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