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隨鬱臉色一變,垂眸陰沉沉的看著她問:“你在說什麽?”

女人臉上全無裝出來的柔弱了,反而是帶著挑釁意味的說:“我在說什麽,你難道不是很清楚嗎?”

隨鬱陰沉沉的盯著她,突然一把將她拽到一個空的會議室裏,將門甩上後質問:“你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

女人此時的笑容帶上了許多的戲謔從容,她說:“我可不會告訴你我是誰,萬一以後你找我報複的話怎麽辦?”說完對著隨鬱放了個電。

隨鬱看著她的變化,抓住她話語裏的漏洞沉聲道:“你既然都說我們逃脫不了,那你為什麽會擔心我報複?”

女人眨眨眼,有些無辜的說:“我隻是不喜歡把一件事說得那麽死而已。”

隨鬱輕嗤,心裏卻是微沉,這個女人,會所裏的那個男人,感覺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她們所不知道的勢力開始浮出水麵。

“你知道我的情況?”隨鬱問道,她倒是很想知道,這些人知不知道這具身體裏換了個芯子。

女人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然後囂張的將雙腿搭在會議桌上,笑盈盈道:“你說的是哪一方麵的事?是你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還是說你用了什麽手段逃脫了鉗製?”

隨鬱聽著她的話,覺得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但是看著她那笑盈盈從容的模樣,又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知道,隻是不說出來,就是要讓自己猜。

隨鬱沒有急著開口,等了許久之後,女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就不問問我接近你是為了什麽?”

“我為什麽要問?問了你會答嗎?”而且在兩人進會議室的時候,自己貌似已經問過了吧?

“你問唄,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解答你了呢?”女人再次對著隨鬱拋了個媚眼。

隨鬱冷笑,這人的態度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逗弄著卑微的螻蟻。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然而還不待她開口,會議室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沈玨紓站在門外,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們。

看到她出現,女人有些輕挑的吹了個口哨,似笑非笑道:“難怪影響不了你,看來你也覺醒了啊。”

聽著她的話,沈玨紓麵無表情的走進來站在隨鬱身邊,先是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沒被那女人怎麽樣後,她轉頭對上女人那雙戲謔的眸子,目光平靜道:“我覺醒了,所以你又要怎麽做?”

“而且希望你能夠把你的態度收斂一點,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麽樣的存在,在死後到底是這具身體死亡,還是說會連著你的意識一起死亡呢?”

“要不要給我一個嚐試的機會?”

“你!”女人臉色一變,被沈玨紓說的話給噎到了,冷靜下來後說道:“雖然你們都已經覺醒了,但是你們應該也能清楚的知道,這已經是一個運行完善的小世界了,你這麽幹,哪怕你是女主,也是犯法的。”

沈玨紓臉色不變,“我知道,所以可以在殺掉你之後,我以死謝罪。”

“同樣的,我也想知道我死後會是怎麽樣的。”

沈玨紓目光淡然的盯著女人那雙逐漸顯露出氣急敗壞的眸子,她還真的是有些好奇,自己死後是真死了,還是再一次的重生。

“瘋子!你真他媽的是個瘋子!”女人突然怒罵道,可是罵完,她最後還當真是收斂了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憤憤的瞪著她們。

這麽一看,沈玨紓先前的那一番話還是能夠拿捏到她一點的。

隨鬱站在沈玨紓身邊,聽著她的話簡直是心肝都在發顫,既覺得她那一刻帥呆了吧,又覺得真像是女人說的那樣,簡直是一個瘋子。

一個人怎麽能夠將生死這樣置之度外!

這一刻,隨鬱是真的將眼前的這個沈玨紓跟文章後期那個黑化瘋批的沈玨紓徹底重合了。

自己並不能因為沈玨紓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好,而忘記了她是真的經曆過上一世的折磨後而轉變性格的事實。

三人最終坐了下來,沈玨紓看著麵前的女人,聲音很是冷淡的問道:“你既然都已經知道我們覺醒了,所以你是想要做什麽?”

女人看著麵前這樣鎮定的沈玨紓,忍不住為她鼓掌道:“很少有人像你這種情況,在麵對我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說完,她又看向隨鬱,繼續說:“並且你們在覺醒後,竟然還能這麽快的就接受自己的現狀。”

“要知道,那些人在知道自己隻是活在書中世界的時候,都會選擇去死呢。”

女人的話讓隨鬱她們同時想到了原主的母親們,她們的死,是不是也是因為覺醒而接受不了選擇死亡的?

沈玨紓對於她的讚賞一點兒沒有高興的模樣,她再次問:“目的。”

總不可能這人過來就是為了確認她們已經覺醒了,畢竟要確認的話很簡單,在最開始劇情走偏的時候,她們就應該要有所懷疑了。

女人臉上的神色正經了不少,她說:“目的,當然是為了讓一切都回到應有的軌道上去,要不然的話作者付出如此多的心血創造出來,費心構思的所有情節豈不是都毀於一旦?這樣來說,對作者公平嗎?”

隨鬱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這對角色來說難道就公平了嗎?!”

女人目光看向她,微笑道:“可是沒有作者的話,就沒有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你們,這種情況,你們有什麽資格談公平?”

“甚至於,你們終其一生都不會發現自己其實隻是作者創造出來的一個角色。”

隨鬱胸口劇烈起伏,瞳孔中怒火狂燒。

“我承認,沒有作者就沒有這個世界。”沈玨紓點頭,然後看著女人的眼睛反問道:“但是你說的那種情況,適合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的人走,可是我們既然都已經覺醒了,為什麽不能選擇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你們為什麽就一定要讓覺醒的人順著作者設計的軌道走呢?”

女人被沈玨紓這平靜的問話給問住了一瞬,沉默過後她說:“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作者的設定劇情不受到改變,這是我們的職責。”

沈玨紓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問:“那你是打算用什麽辦法能夠讓我們回到劇情線裏?”

“畢竟,我們現在可不會束手就擒。”

女人靜靜的看著沈玨紓,“曾經我們想過,你們是不是因為什麽意外而導致的劇情走偏,但我們真的沒有將你們放到覺醒那一類人裏。”

“怎麽?是因為覺醒的人數太少,讓你們都忘記會有這樣一種可能了?”隨鬱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女人聳聳肩,無所謂的說:“如你所說。”

看著她這樣,沈玨紓卻是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她說:“我想,你們現在應該也是拿我們沒有辦法吧?要不然的話,你不會在這裏跟我們說這麽多的話。”

“我想,你們一直都是想要通過誘導,誘使我們重新走向劇情線?”沈玨紓神色淡定,從顧應蠱惑隨鬱開始,到這個女人試圖接近隨鬱,都不過是想要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讓隨鬱重新回到以前的那種狀態,然後對沈玨紓做出惡行。

看著沈玨紓這樣,女人忍不住鼓起掌來,歎道:“你是真的很聰明,我甚至都覺得作者沒有將你的聰明寫出十之一二來。”

沈玨紓微微勾唇,“既然你們目前也沒有辦法對付我們這種覺醒的人,那你們在我們眼前晃還有什麽意思?”

隨鬱在一旁看著沈玨紓,聽著從她嘴裏冒出來的話,心裏對她是真的佩服了,她竟然能夠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通過女人的言行整理出各種有用的點,她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女人再一次的被沈玨紓的話噎住了,顯然是被她給戳到痛處了,她不甘心的說:“你們也不用得意太久,劇情的走向不是你們說改變就可以改變得了的,目前我們確實沒有什麽對付你們的方法,但是你們不要以為隻有我們想要劇情複原!”

而且這種特殊情況,想必上邊已經為此而感到瘋狂了吧?畢竟這相當於送給他們絕佳的研究載體啊!

以前他們也曾嚐試過研究對付那些覺醒的人,可是無一例外,還沒等他們出手嚐試,那些覺醒的人就選擇了死亡。

“那我們恭候。”沈玨紓彎了彎唇,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

女人被沈玨紓她們的態度給氣到了,起身拂袖離開。

看著女人走後,隨鬱目光亮晶晶的看向沈玨紓,毫不吝嗇的誇獎道:“你剛剛好帥!”

要不是沈玨紓及時趕到的話,她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女人那裏知道這麽多信息呢!

聽到她的誇獎,沈玨紓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她說:“看到這麽帥,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是不是,要以身相許?

“什麽想法?”隨鬱想了下,旋即站起來走到沈玨紓的身後,開始殷勤的幫她捶打起肩膀來,有些狗腿的說:“大佬帶我飛,我將會是你最忠誠的小弟!”

什麽想法?那當然是趕緊抱緊大腿啊!

沈玨紓:“……”

她臉色僵硬了一瞬,旋即有些好笑,她感覺隨鬱腦子裏應該少了一條筋,甚至於連一點曖昧都不會。

“好了,有這個工夫趕緊出去把你要做的工作做了!”

隨鬱臉色頓時苦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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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那個女人離開了,但是隨鬱還是覺得這場漩渦所涉及的勢力不少。

她坐在辦公室裏,手中拿著支筆輕輕點著桌麵,回想到會所裏的那個男A,那人跟這個女人會是一個勢力的嗎?如果不是的話,那個男人所處的又是什麽陣營?

她們如今掌握的信息依舊是少得可憐。

她輕輕歎息一聲,覺得這個世界太考驗她的智商了,難得需要在實驗之外還要想這麽多的東西,偏偏她又不算是特別會分析這種東西。

果然,她就不能少了沈玨紓,少了沈玨紓的話,估計她就是被宰的份了。

現如今公司裏的人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當中,而這次這個緊張不再是沈玨紓和隨鬱製造出來的了,而是沈玨紓大刀闊斧的改革所帶來的。

之前穗禾在交給原主的時候,由於原主年輕,很多人都趁機想要欺負她什麽都不懂,後來原主雖然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坐穩了位置,但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卻不死心。

隨鬱將自己記得的一個劇情告訴了沈玨紓,在沈玨紓逃出來後並購穗禾,後來有一個項目出事鬧得非常大,險些將沈玨紓多年的努力都毀於一旦。

她不知道那個項目的負責人是誰,所以她跟沈玨紓就必須要將那些還具有狼子野心的人全部揪出來!

而這次大刀闊斧的改革,為的就是削權。

看到那些不服的人鬧到沈玨紓的辦公室,隨鬱後來不放心的跟著進去,就發現竟然有Alpha試圖用信息素壓迫沈玨紓,想給她來個下馬威。

隨鬱臉色一冷,然而在對上沈玨紓那雙平靜的眼眸時,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沈玨紓在麵對這麽好幾個的Alpha信息素壓迫依舊顯得泰然自若,她抬眸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幾個人,淡聲道:“如果你們覺得不服,可以請辭。”

那些人看到沈玨紓的這個態度臉色一變,有人怒聲道:“沈總,我們在公司這種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現在就這麽對我們不怕寒了其他人的心嗎!”

說著他們將目光看向後麵進來的隨鬱,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說:“隨總,你看看沈總現在做的有多過分!公司這麽大的變革都不需要經由您同意的嗎?!”

隨鬱看著他們還以為自己跟沈玨紓是對立麵,不由歎了口氣,腳步慢悠悠的走到沈玨紓身邊,幫她將鬢間散落下來的發絲順到耳後,然後將手臂搭在她的身上,用信息素為她豎起一道屏障隔絕到那些人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模樣很是無奈。

“她是我老婆,自然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哪裏還需要我另外再同意?”

其他人看到隨鬱這番舉動忍不住瞪大眼,指著她們兩個身體都氣得發抖,“你們,你們怎麽會站在一起!”

看到兩人這親密的舉動,他們險些要吐血!

隨鬱勾唇,看向他們的目光帶了些許的譏諷,說:“我們是妻妻關係,不站在一起要跟誰站在一起?如果你們說我們之前的情況的話,那一對妻妻哪有不鬧矛盾的時候,矛盾解除了,自然也就和好了。”

沈玨紓身體放鬆的往後靠,眼角的餘光瞥見隨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唇角有些微上揚。

“你們就是在給我們下套!”現在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是又怎麽樣?”隨鬱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後幹的那些肮髒事!是我想要逼你們走的,你們識相最好自己離開保全你們一點體麵,不然的話,我手上這些證據,就不知道會傳到哪裏了。”

隨鬱看著麵前這幾個在穗禾也待了許多年的老人了,可是他們或許就是待太久了,安逸的生活磨平了他們的銳氣,不僅沒有想著做出更好的成績,反而開始走歪門撈偏財!

那些人聽到隨鬱的話之後臉色齊齊一變,相互看了眼之後不敢再多說其他,直接轉身離開。

至於後來,他們主動遞交辭呈言說回家養老了。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隨鬱收回搭在沈玨紓身上的手,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麽你能夠在Alpha的信息素下這麽鎮定?”

畢竟按照這個世界的邏輯,Omega輕易可以被Alpha的信息素所影響,如果嚴重的話當場**也是有可能的。雖然說高等級的Omega可能不會輕易對低等級的Alpha信息素起太大的反應,但還是會被影響到的。

沈玨紓抬眸看著她,聲音很是平靜的說:“不想自己被Alpha控製,那就隻能逼著自己多加鍛煉,才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受到影響。”

若不是她自從分化後就在鍛煉擺脫Omega對Alpha的本能臣服,她也不能在原主想要標記她的時候拒絕得了。

畢竟,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來說,也算是一個烈性春.藥了。

聽到沈玨紓的話隨鬱有些啞然,旋即又很是心疼,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想要擺脫這種設定的束縛,就隻能付出比尋常人多百倍的努力!

看著隨鬱那心疼的模樣,沈玨紓心裏是愉悅的,畢竟說明她在意自己,可是她也不想要她一直皺巴著這張臉,她喜歡看她那有些蠢蠢的笑,便說:“你不用這副表情,現在你已經標記我了,我身上有了你的信息素味道,在很大程度上也可以不受到他們的影響。”

畢竟隨鬱頂級Alpha的信息素可不是吃素的,怎麽可能會任由別人挑釁。

然而聽到沈玨紓這話隨鬱也沒有什麽高興的情緒,她歎口氣說:“可是過不了太久我們還是要去將這標記清洗的。”

沒有了這個標記她就少了一層保護,可是如果擁有這個標記的話,她就要跟沈玨紓一直保持現在這種狀態,顯然是一件不現實的事。

沈玨紓身體一僵,看著隨鬱除了歎息外就沒有其他情緒的模樣,突然間覺得心口又堵又熱,火苗竄燒得她心火辣辣的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臉色緊繃。

這人就這麽想要趕緊把自己擺脫了嗎?

“不洗,不可以嗎?”這句話幾乎是咬牙擠出來的。

“不洗?”隨鬱霎時間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玨紓,然後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洗怎麽行?我們不能這樣一輩子的!”

現在兩人都是孤家寡人還好,可是等到之後遇上喜歡的了,怎麽可能還接受得了這樣怪異的模式。

“要洗的,不洗的話對之後的那啥生活也不是特別和諧……”隨鬱低下頭,雙手相互摳著一副很害羞忸怩的樣,小小聲的說:“不是都說了雙向標記隻會受到對方信息素的引誘嗎?跟其他人發生關係的話,歡愉程度是沒有跟標記者來得強烈的。”

不洗的話未免也太悲催了吧,一輩子都體驗不到那種極致歡愉的感覺……

沈玨紓越聽臉色越冷,這人如今竟然已經想到了這點。擔心跟別人的歡愉程度不高?

這一刻,鋪天蓋地的窒息像是潮水襲來,沈玨紓看著依舊低頭害羞的模樣的隨鬱,心口突然湧現出一股瘋狂的念頭。

將她囚禁起來,讓她永遠也離不開自己所鑄造的牢籠!

然而隻是一瞬間,她又開始為自己這個瘋狂的念頭而感到渾身發冷,這樣偏執陰暗的自己,隨鬱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想到她曾經說的,寧願自己殺了她也不願自己囚禁她的話,沈玨紓心口窒息,她對隨鬱竟毫無辦法。

隨鬱突然抬頭有些奇怪的看向沈玨紓,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問:“你怎麽了?怎麽信息素濃度突然飆升這麽多?”

一瞬間炸開,就好像是有一場小型雪崩在自己眼前崩塌。

沈玨紓看著一無所覺的隨鬱,人生頭一次竟然有如此惱怒的時候,惱極這人不開竅,又怒自己對此卻毫無辦法。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想以傷害她的方式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見沈玨紓隻是看著自己不說話,隨鬱心裏突然打了個寒顫,這家夥不會是心裏又憋著什麽壞的準備要對付她吧?這麽一想,她立馬慢慢後退,訕笑道:“既然都沒什麽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還有好多工作要忙呢。”

說完,也不等沈玨紓開口,她腳步立馬開溜了。

沈玨紓看著隨鬱逃跑似的背影,雙手緊握,胸口的火焰燃燒得愈發的旺盛。

而另一邊的隨鬱從沈玨紓辦公室跑出來之後才稍微鬆了口氣,回想剛剛沈玨紓那臉色,誇張點說都像是要吃人了,凶得很。

回到辦公室的隨鬱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開始為沈玨紓的那個天命A而感到默哀,她怎麽感覺現在的沈玨紓比書中後期的還要難對付?那模樣,天命A待在她麵前估計都得要縮成鵪鶉,想想就可憐得緊。

隨鬱搖搖頭,沈玨紓那氣場又強,心智手段擺在哪裏,那個天命A估計會被吃得死死的。

雖然知道被一個人吃得死死的挺心酸的,但是自己怎麽心裏也開始冒起酸來了呢?

隨鬱捂著自己的心口,眉頭皺得緊緊的,自己的共情能力竟然這麽強的嗎?想到天命A以後的命運自己就先替她心酸起來了?

還沒想通的她突然被敲門聲驚醒,渾身一個哆嗦,險些要跳起來。

“進。”平複好自己的心情,隨鬱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

秦卿這時開門走了進來,看著隨鬱低眉道:“隨總,沈總讓我過來跟你做工作交接的。”

一說到工作交接隨鬱就反應過來了,心情頓時就美了起來,這也就意味著自己馬上就可以投身到自己喜歡的科研事業當中了!

“這個工作交接還有做的必要嗎?”隨鬱小聲嘀咕了一句,畢竟她懂什麽管理,就連財務報表都看得一知半解的,工作大多數還不是沈玨紓和秦卿處理的。

“過場還是要走一下的。”秦卿微笑道,顯然是聽到了她那聲嘀咕。

隨鬱心裏有些尷尬,不過最後還是做樣子交接完,剛一交接完,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甚至這個辦公室也懶得待了,直接跑樓上實驗室去了。

這段時間在公司裏的生活,已經讓她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就不是那私企工作的那塊料,自己就適合麵對各種物質,然後研究將它們融合會產生什麽效用!

她來到實驗室的時候,其他人都認真的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如今她們已經將市麵上所流通的所有抑製劑都各自買了一些回來,然後測出其中的成分,試圖尋找一個更好的平衡點,使其融合起來成為更安全的抑製劑。

“老板,這是我們在麵向18-25周歲的Alpha與Omega調研得出來的抑製劑使用感受的結果,其中通業科技研發的抑製劑最受大眾歡迎,具有見效快,副作用較小的優點。”夏菊拿著調研報告給隨鬱看。

“通業科技,我知道它。”隨鬱之前見過沈玨紓身上帶的抑製劑上邊的logo,旁邊還寫著通業科技四個字。

她讓夏菊先去忙,然後自己找了個不礙事的位置坐下來翻看著,通業科技的抑製劑主要是添加了硝基安定,具有鎮靜催眠之類的作用,所以他們的抑製劑才會具有見效快的作用。

但是這個的副作用,卻是會讓人在事後非常嗜睡,同時神經感知比較緩慢,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但這對比起其他的抑製劑來說,已經算好的了。

隨鬱將報告看完,然後又翻看了下其他公司的抑製劑報告,看著他們所添加的成分與比例,總覺得既然存在了abo世界,那麽對於AO賴以生存的抑製劑來說,就不該副作用會這麽大。

所以肯定是有她們所不知道的平衡點沒有被摸索出來。

可是這個平衡點是什麽呢?

隨鬱咬著下唇苦思冥想,她其實覺得通業公司那個思路是對的,隻是還需要一些東西來中和硝基安定所帶來的副作用。

整個實驗室都各自忙碌著,為了能夠研製出理想的抑製劑,她們都在為此努力奮鬥著,隨鬱看著夏菊她們四個人,突然像是被受到什麽鼓舞一樣,整個人開始打了雞血似的去將自己消殺一遍後參與忙碌進去,然後做著各項數據記錄,企圖能夠尋找出一點可解之法。

這樣打雞血似的忙碌起來的後果就是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所以等到沈玨紓出現在實驗室外的時候,隨鬱才驚覺現在竟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沈玨紓站在外邊看著裏邊忙碌著的那些人,表情有些複雜的說:“你們對加班的興致就這麽大?”

看到她突然出現,其他人也都愣住了,停下了自己手頭上工作愣愣的看向她,最後還是夏菊將疑問問出了口,“沈總你是怎麽進來的?”

要知道她們使用的安全門不是那麽好破的吧?

隨鬱輕咳一聲,低聲說:“你們是做實驗做傻了嗎?她是我老婆啊,實驗室都是她一手組建出來的,她自然有進來的權限。”

“哦。”其他人齊刷刷的點頭。

隨鬱:“……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可以晚些時候來。”

說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這才去再一次的消殺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到沈玨紓的麵前,“怎麽晚了你怎麽還沒回去?”

沈玨紓淡聲道:“過來看看某人的肚子是不是不會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腦海裏想的卻是剛剛隨鬱認真做實驗記錄數據的模樣,那微抿的薄唇,微微蹙起的眉頭,她竟覺得無一不性感。

聽到沈玨紓說的話,隨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她表情不由略微有些尷尬起來。

“還是會餓的。”

“走吧,我也沒吃。”沈玨紓淡淡道,率先走在了她前邊。

“欸?所以你是要帶我去吃宵夜嗎?”隨鬱立馬笑了,快走兩步追上去跟她並列,模樣笑嘻嘻的。

沈玨紓睨了眼她那一副占便宜了的模樣,心裏在想不過就是一頓宵夜而已,這人是為什麽要笑成這樣?

中午麵對她的惱怒,在經過一下午的的沉澱早就已經平息下來了,原本以為交接完工作的人會主動過來找自己,可是等到下班了都還沒有見著人影,甚至在自己因為工作忙碌多加了三個小時班都沒能等來一個電話。

說實話,哪怕明知兩人沒有那一層關係,可是在忙碌到那麽晚之後還沒有等到一個關心,她還是會為此而感到惱怒,要不是後邊秦卿下班的時候說了句看到隨鬱上樓了,她還不知道這人消失這麽久原來是紮到她的實驗室裏了!

知道真相的沈玨紓是又氣又無奈,她是真的沒想到隨鬱剛交接完工作,但是轉頭就紮進實驗室裏。為此她考慮到隨鬱可能在忙,還真就在公司一邊忙碌一邊等待,可是等看到時間都十一點的時候了還沒有任何動靜,最終她還是忍不住上去找人了。

“以後工作定個鬧鍾,不要再像這次這麽晚了。”沈玨紓說。

“欸?”然而聽到她的話,隨鬱表現出來的就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樣,她看著沈玨紓那淡然的麵容,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因為忙工作加班太晚嗎?”

沈玨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清楚!再清楚不過了!”隨鬱聲音有點大了,然後感慨似的搖搖頭說:“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也知道不要忙工作到太晚的,但你自己怎麽沒有做到?”

說到這裏她開始苦口婆心起來,“你說說你,要是年紀輕輕把身體給熬垮了,以後不是受罪嗎?萬一有伴侶卻沒有一個好身體,你說揪心不揪心?”

聽到她的話,沈玨紓唇角突然勾了絲冷笑,“是嗎?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都準時下班回去鍛煉身體,免得以後有人身體不好太揪心。”

“啊?”隨鬱臉色突然塌下來了,“鍛煉?那你還是讓我孤家寡人吧。”

她寧願孤家寡人也實在不想鍛煉啊!鍛煉實在是太累人了!

沈玨紓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麵向隨鬱,突然抬手將她的襯衫下擺扯了出來,然後從下邊鑽進去摸到她的肚子上,果不其然摸到軟軟的肉肉。

“原來的那個隨鬱可是保持著健身的好習慣,你這才多久,就把人家的馬甲線都弄沒了?”

隨鬱原本是被她這一手操作弄呆了,然後再聽著她說的話:“……”

她竟然無話反駁。

沈玨紓沒有管她什麽臉色,重新幫她將衣擺塞進褲子整理好,順帶還幫她撫平了一些褶皺,語氣淡淡的說:“看看你這樣,不鍛煉說得過去嗎?”

其實那軟軟的肉肉摸起來挺舒服的。

隨鬱:“……”她被嫌棄了!

“我顯瘦,穿著衣服別人也看不出來。”隨鬱小聲嘟噥著,自己上一世的時候也是這樣,典型的穿衣顯瘦,誰也不知道她脫衣之後肚子上是沒有馬甲線的,就是軟軟的。

沈玨紓睨了她一眼,“那可不一定,你總有在別人麵前脫衣服的一天。”

隨鬱:“……”

說不過她,隨鬱快步往前走,可是等來到電梯前的時候,人明明已經進去了,卻還是不得不摁著開門鍵等著後邊那個不急不慢的人走過來。

等她進來後,隨鬱摁上關門鍵,瞥了沈玨紓一眼,輕哼道:“流氓!”

剛剛直接就拽她衣服了,竟然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

麵對她的指控,沈玨紓神情不變,至於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隨鬱臉色立馬漲得通紅。

“對比起你對著我的腺體又舔又咬的,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誰更流氓一點。”

一聽這話,隨鬱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她幹瞪眼。

看著她這樣,沈玨紓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警察局指控你流氓的。”

隨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