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話沈玨紓在心裏冷笑,她不會在外麵亂搞?還讓自己放心?這人在外邊亂搞的事情還少嗎?自己聽到的那些軼事難不成都是假的?
“隨你怎麽玩,隻要別被人拍到就行。”沈玨紓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口,這人如果出去玩的話,也好過她待在家裏將目標對準了自己。
隨鬱一噎,這才婚後第幾天?她們就達成了各玩各的共識了?
“行吧。”隨鬱略顯無語的應了聲。
隨後沈玨紓又繼續低頭忙她的工作,隨鬱在她對麵坐了會兒,實在是不知道再說些什麽,最後隻能尷尬的起身離開。
回到房間,感受著這裏邊清冷的氣息,隨鬱深深的歎了口氣,深刻的感受到了古人那種人在異鄉為異客的悲涼心情了。
看眼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以前十二點還沒睡,就隻可能是她在實驗室裏邊因為某些數據而忙碌著,正常時間從來沒有這麽晚睡過覺。
然而這或許是她的休息時間,卻不是原主的。
隨鬱看著屏幕裏亮起來顯示的那個名字,淺淺的皺了下眉,在小說中,這位是跟原主一起玩到大的狐朋狗友,對外名聲都不是很好的那種人。
“喂。”最後隨鬱還是選擇接起。
“阿鬱,前幾天我可是特意沒給你打電話的,想著你肯定高興到不行沒心思搭理我哈哈哈。”手機裏傳來了薑肆月的聲音。
作為聲控來說,這清朗的聲線確實抓住了隨鬱的耳朵。
“高興,是挺高興的。”隨鬱隨意的接了句,可不是挺高興的,至少劇情從婚禮那裏開始發生了些許的改變,直到現在她跟沈玨紓還沒爆發什麽大的衝突。
隻要自己對沈玨紓無意,那麽兩人就一直相敬如賓。
“既然高興的話,出來喝兩杯?”薑肆月提議道。
隨鬱眉頭一皺,想到原主跟薑肆月是什麽樣的人,這個聚一起不會是像以前那種紙醉金迷吧?
“我結婚了。”隨鬱委婉的開口。
電話那頭的薑肆月聞言挑了下眉,“你結婚了就不能出來喝酒了嗎?難不成出來還得要嫂子同意?那你讓她放心,就是喝個酒,隻有我們兩個,到時一定會好好的把你送回去。”
隻有她們兩個?這樣的話,隨鬱還是願意出去的,而且她也想要具體看看這個薑肆月是什麽樣的人。
小說中有提到過她跟原主是發小,兩個在臨海市都是那種花叢中的代表人物,隻是區別於她沒有做原主囚禁人那種惡心事。後來在原主被女主報複的時候,她還提供了幫助來著。
“行,你說地址,我過去。”隨鬱一口答應。
如果原主跟這個薑肆月真這麽好的話,那實驗室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找沈玨紓幫忙了?
她還是想要盡可能跟沈玨紓少點接觸。
等她換好衣服再下樓的時候,已經沒看到沈玨紓了,這讓她輕輕鬆了口氣,如果沈玨紓回去休息了再好不過,文中也有隱晦提過沈玨紓的工作強度太大,把自己身體都熬垮了的事情。
然而那時是誰陪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呢?隨鬱垂眸看了木質地板。
是她的天命A。
由於這裏是半山腰,打車什麽的還真不方便,隨鬱就去車庫看了眼,看到那擺滿一整個車庫的豪車時,她嘶了聲,忍不住有些酸了,這裏隨便一輛車,都是她原來拚死拚活一輩子可能都掙不來的吧?
隨鬱坐上車的時候,心裏總有種隱秘的感覺。
仿佛這一切都是自己偷來的。
最後她撇了下嘴,現在這情況簡直是無解,她便也就沒有再多想這些,根據導航開到了薑肆月所說的會所。
將車交給會所的工作人員去停,她按照薑肆月給的房間號讓人帶自己上去,剛剛開門,她就看到了一個長相極具攻擊性的女人與另一個穿著有點暴露的人在一起打牌喝酒,時不時的玩笑兩聲。
隨鬱皺眉道:“你不是說隻有我們兩個的嗎?”
見到她來了,那張極具攻擊性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清潤的笑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說:“你結婚了可以有理由拒絕這些事情了,但我還不行,我還需要掩人耳目一下。”說著,她帶著隨鬱走到裏間,留下那個女人一個人在外邊喝酒玩手機。
看到這個情況,隨鬱腦子裏冒出了許多的困惑,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這是個什麽情況。
什麽掩人耳目?為什麽要掩人耳目?而且看外邊那位女人,對眼前的這個情況貌似非常習慣了,不吵不鬧的待在外邊玩自己的。
她懷揣著這個疑問,卻不敢輕易表現出來,隻得狀若自然的跟著她來到裏間,看著裏邊也擺放著一大堆酒之後,她心裏有些犯慫了。因為她的酒量是真的差。
薑肆月跟隨鬱差不多一般高,一米七二一米七三這樣,身材修長好看,卻是一個有著白桃味信息素的Omega。
沒錯,任誰看到薑肆月那張臉,都不會將她跟Omega畫上等號,實在是因為薑肆月的外形條件,幾乎完美符合了大眾對於女性Alpha的印象。
就因為她是Omega,而原主是Alpha,之前沒少傳她們兩個在一起。
“怎麽突然想喝酒了?”隨鬱不動聲色的在她對麵坐了下來,試圖想要知道點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這時她也發現了,小說所描寫的,不過是某一段時刻的片麵呈現,對於這個人物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私底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好像並沒有太多的涉及。
我們從來都是看作者如何呈現,卻深究不了這個人物最深層的東西。
就好比此刻,外界都傳她跟薑肆月是風月場所的常客,沒錯,確實是常客,但是從薑肆月之前對那女人的態度,就好像她們以往雖然也叫了人過來陪著,但也很可能像現在這樣,將人給晾在外邊掩人耳目。
可是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幹?
薑肆月在她麵前的酒杯上倒了杯酒,舉起來朝她笑道:“當然是祝賀你得償所願了。”
“娶到了沈玨紓。”
隨鬱拿起酒杯摩挲著沒有說話,她腦子裏還在想著所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與背後所隱藏的東西。
見隨鬱一副興致並不高的樣子,薑肆月問:“怎麽?結婚後過得並不順遂嗎?”說到這裏,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也對,畢竟嫂子目前也不是自願嫁給你的。”
隨鬱的心頓時被戳了一箭,就是因為不是自願的,所以她現在才會這麽恐慌!
薑肆月突然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隨後酒是下肚了,眼淚卻流了出來,她的眼圈慢慢變得越來越紅,她看向隨鬱,有些哽咽著說:“其實我有些時候雖然不認同你的做法,但還是會羨慕你敢這樣做。”
看著她這樣,隨鬱眨眨眼,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你怎麽了?”
怎麽那麽像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呢?
薑肆月直接將杯中的酒全喝完,隨後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嗚咽著,“黎絳那王八蛋說話好傷人!”
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那樣一個混蛋!
隨鬱臉色一僵,黎絳?這不是沈玨紓那一邊的人嗎?當年沈玨紓能夠從原主的地下室中逃出來,其中可沒少黎絳的影子,並且在後來沈玨紓報複的時候,作為她的朋友,黎絳也沒少幫忙。
所以,薑肆月喜歡黎絳?!
這在文中,真的是提都沒提過的事情……
見此情況,她不禁開始憐愛起薑肆月來了,如果她沒記錯,黎絳雖然表麵上說是沈玨紓的朋友,但她對於沈玨紓可是有其他感情的。
其實黎絳喜歡沈玨紓這點倒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畢竟沈玨紓是一個非常優秀的Omega,而她作為一個Alpha,應該很難不心動。
這小說劇情,到底崩成什麽樣了 ?!
“你,要不換個人喜歡吧。”隨鬱開口,實在是喜歡黎絳,太無望了吧?!
薑肆月抬頭看她,突然有些憤憤道:“那你怎麽不換個人喜歡?!非要死磕沈玨紓!”
逼婚的手段都用上了!
隨鬱:“……”
“所以我已經放棄了,不打算磕了。”隨鬱略有些無辜的說道。
原本還在生氣的薑肆月聞言一頓,連氣都忘記生了,略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麽?你不打算磕了?”
你婚都結了,現在說不打算磕了,不覺得很矛盾嗎!
“唵。”隨鬱應了聲,略有些心虛。
薑肆月:“……”
“那你還逼婚?”她用極度困惑的語氣問。
隨鬱眨眨眼,用一種極度無辜的語氣回:“因為我在婚禮上,站在宣誓台上時,我突然有一種清醒了的感覺,我說不出那句我願意,而且沈玨紓也不喜歡我,我這樣強求是不對的。”
薑肆月:“……”
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而且她這樣的行為,細想一下她好像也不是幹不出來。
“……那你現在都結婚了,你突然說不喜歡沈玨紓了,你讓她怎麽辦?”好端端的把人家變成一個二婚,也真是有你的。
說到這個她就輕鬆點了,身體放鬆的向後靠進沙發裏,說:“她巴不得我離她遠遠的,而且作為補償,我給了她公司20%的股份,並且公司的管理權我都給她了。”
“什麽?!”薑肆月突然叫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隨鬱,“你瘋了是不是?那是你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你說給出去就給出去,你還記得你為了這些怎麽過的嗎!”
而且以她逼婚的手段,沈玨紓在拿到這麽多股份,並且還擁有實際管理權的情況下,想要搞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隨鬱緘默了,她還真不知道,畢竟她又沒有原主的記憶。
薑肆月突然不叫了,她有些無力似的將自己摔進沙發裏,喃喃道:“連你都放棄了,我還有什麽堅持的必要?”
從前沈玨紓雖然不待見隨鬱,但也從來都不會惡語相向,而黎絳不同,那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默默喝了起來,突然輕聲道:“其實給她就給她了,你最初這麽想要得到這些東西,為的不就是能夠有更多的底氣得到沈玨紓嗎?既然最終的目的都是沈玨紓,那給她就給她了。”
隨鬱終於喝了今晚的第一口酒,所以原主其實也是喜歡沈玨紓的?並且很早就喜歡上了,可既然這樣的話,她為什麽還要做出那種花叢浪子的模樣?
“突然發現真沒意思。”薑肆月將杯裏的酒一口悶了,笑笑說:“自己想要的得不到,活著還要這麽如履薄冰。”
隨鬱有些沉默,對於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兩人默默的喝著酒,隨鬱看著薑肆月越喝越大的樣子,還是忍不住上前去搶她的酒杯,這人還說把自己送回去,別到時自己要送她回去。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跟薑肆月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有那種陌生不自在的感覺,仿佛她們兩人就是相處了很多年的朋友一樣。
“別喝了,免得待會兒喝吐就難受了。”
薑肆月抬眸怔怔的看向隨鬱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既然你不磕沈玨紓了,那我也不要黎絳了,咱倆好吧?坐實了外邊的傳言!”
隨鬱:“……你喝多了吧。”她略有些無語,感情的事情是能這麽隨便的嗎?
薑肆月將自己蜷縮起來,“也是,畢竟你還沒離婚呢,你這樣算是出軌。”
她像是越來越難受一樣,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難道我就這麽不好嗎?黎絳不願意要我,你也不願意要我,我就這麽遭人嫌棄嗎!”
最後她幹脆大哭起來了,她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是氣話,她也不是真的想要跟隨鬱在一起,可是在聽到她拒絕的時候,還是被勾起了傷心事。
她被黎絳那女人用刻薄的話拒絕太多次了!
“嘶~”
見她哭成這樣,隨鬱有些頭疼起來的同時,也對那個黎絳有些許的好奇起來了,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竟然能夠拒絕薑肆月的求愛。
單看外表,薑肆月幾乎就沒有不好的,而且從前邊的相處來看,她的心性也是比較好的,甚至於說是有些單純了。
“好了好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盯著眼前這兩棵歪脖子樹。”隨鬱安慰著她,甚至於把自己也劃進歪脖子樹裏的一員了。
薑肆月哭著,後來好像酒勁上來了,也不再哭得那麽大聲,反而是在默默流淚。
看著這樣的她,隨鬱在心裏感歎一聲,情愛什麽的,果然都是最折磨人的。
她端起酒杯也喝了起來,情愛磨人,生活困苦,難怪說人間才是煉獄。
到後來喝著喝著,就連她都喝多了,搖搖頭扶著薑肆月站起來,感覺今天發生的好多事,都不在她所能了解的範疇內。
她看得的那些內容,並不能夠給她提供什麽預知性了。
扶著薑肆月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去,卻發現外邊那女人還待在那等著,見到她們出來之後,手法嫻熟的在她自己身上抓扯了起來,把自己衣服弄得淩亂,頭發也抓了兩把,甚至於還拿出化妝品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很快就化出一副極其柔媚的妝容。
隨鬱被她這一係列的舉動震驚到了,而且她這動作極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上前來幫著她一起扶著薑肆月,那泛著水光的眸子含羞似怯的看了隨鬱一眼。
“我送你們回去吧。”
接著,走出這間門之後,一路上碰到的人看到她們這副情況,具是一臉的意味深長。
隨鬱心裏已經有些麻木了,或者也是酒精將她給麻痹的,報了婚房的位置後,就由著那女人將她送回了家。
後來或許是看她走路都走不穩,女人又很好心的要扶著她回房間,然而哪知剛剛走進大門,就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沈玨紓。
沈玨紓看著她們這副親密的模樣,尤其是女人那淩亂的形象,突然扯了扯唇角冷笑一聲。
果然Alpha的話不可信,尤其是隨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