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檸留了兩個保鏢在醫院守著。

回到了ZN實驗基地,她直奔辦公室找到程蒼給的那個文件袋,雖然之前文件的位置有些微的移動,但後麵的封口並沒有任何的磨損痕跡。

文件袋,沒有拆過。

等她看到裏麵一份份資產證明,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某些東西,背後居然都是褚家的產業。

這一刻,陸夕檸對外公的好奇達到了頂峰。

她甚至產生一種錯覺。

當年不是那些人齊心協力成功圍剿她外公,而是他不想陪他們繼續玩了,選擇去陪外婆。

裏麵還有一張卡片。

字體工整,一看就是電腦打印出來的效果。

【這隻是百分之一。】

對方這是把一個充滿禁忌和危險的果實,放在了她的掌心,並告訴她還有一棵長滿了這種果實的樹,在等著她過去見證和取舍。

說一句富可敵國,絲毫不誇張。

她想到了商律行之前送鐲子過來時說的話。

暗處盯著這份秘密財富的凶獸太多。

你永遠都不知道表麵朝你微笑的人,私下裏會對你下怎麽樣的毒手。

看著這些資料的複印件,陸夕檸用碎紙機把所有資料全部損毀後,又拿出去親自燒毀。

等她把所有東西都處理幹淨,才沉下心來想著下一步的計劃,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是我,許梔。”女人聲音清亮,藏著激動。

陸夕檸把辦公室裏東西收拾妥當,確定沒有任何紕漏後,這才走過去打開了門。

她平靜問道:“怎麽了?”

相較於陸夕檸沒有起伏的聲線,許梔的聲音明顯充滿了活力,還有抑製不住的喜悅和興奮。

“我知道這個紅杉度假村的設計師是誰了!”

許梔拿著過去紅杉度假村那些圖紙,問了自己過去的老師,以及這個專業圈子裏的朋友。

終於在一位替官方做事的師兄那裏,得到了這個圖紙設計師的身份,但對方顯然也不是很確定。

“蘇承翳!”

“拿遍了全球所有頂尖建築大獎的蘇承翳!”

“北城蘇家的那位傳奇大佬!”

陸夕檸對蘇承翳的名字並不陌生。

他有一個外孫女叫蘇青韻。

而蘇青韻的兒子,就是她的前夫季牧野。

通過6個人可以認識全世界人脈的法則,在此刻好似照入了現實,巧妙把原本沒有關係的事情和人,全部都串聯在了一個圈子裏麵。

“據說,這有可能是蘇承翳這位大佬,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作品!”

許梔心裏有些遺憾,當初拆除的時候她怎麽就沒有過來看看呢,說不定還能學習到一些細節。

陸夕檸想到還在醫院走廊的季牧野,之前小團子湊近她耳邊,說那個黑漆漆的人影有點像便宜爸爸時,她內心是錯了疑惑了的。

畢竟除非這個男人有坑,才會不怕死的選擇爬那個陡峭懸崖,隻為了上來看兒子和女兒一眼?

“圖紙的事情你暫時不用再查,我會安排其他人處理。”

“時間不早了,許大設計師這段時間監工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陸夕檸推著她的肩膀往門口的方向走。

意猶未盡的許梔,還想和她繼續聊會兒蘇承翳的事情,回頭和她說道,“我不辛苦,陸老板給了那麽多設計費,我開心還不急呢。”

“哎呀,我們再聊會兒唄,回去我也不知道做什麽。”

陸夕檸按住她的肩膀,認真又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提議她可以多接幾個案子找回過去設計的手感。

在許梔看來,過去這個自己一直瞧不上眼,被季牧野藏在家裏的隱婚妻子,此刻早已經成為了她的精神信仰,成為了她的救贖。

每次看到陸夕檸氣定神閑處理事情,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安定下來。

她歎氣說道:“那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隨時開口,看在錢的份上,我一定幫你。”

陸夕檸勾唇笑著說道:“好。”

送走了閑來無事的許梔,她回到辦公室,走到裏麵的休息室,從櫃子內側的保險櫃裏,取出了之前商律行給她的手鐲。

接下來一段時間。

陸夕檸憑借極其高效的實驗成果,頻繁出現在各大采訪視頻。

每個視頻無一例外,她都戴著這個手鐲亮相。

季朝和季則被送回了京州。

傅君珩帶上小團子回了一趟c國的實驗室,去看在那邊勤勤懇懇打工的景徵。

沒有了軟肋在身邊。

陸夕檸在處理事情上可以更加放心大膽。

入夜時分,寂靜的小巷子裏。

剛從醫院出來的男人,察覺身後尾隨的腳步聲,深邃漆黑的眸子下沉,加快腳步往巷子深處走去。

“怎麽不繼續接著跑?原來是進入死胡同了啊!”

“臭小子,我們盯你好幾天了,就是你通風報信害慘了我們吧?”

“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麵男人露出冷笑,“話別說太早,誰死還是未知數。”

說話的人眯起眼睛警惕地看著他,揮手讓所有人一起上。

看到一個個倒下的兄弟,男人砍紅了眼睛,銳利的銀光直衝著男人掐著另一個人脖子的手,大有要將他手砍斷的意思。

偷襲的人,被男人一腳狠狠踹到巷子裏的垃圾堆。

聽到巷子口傳來的動靜,他整理了被弄亂的衣服,冷聲說道,“這次的事情與我無關。”

“別傻傻找錯了人,變成別人手裏的棋子都不知道。”

程蒼聽著對麵男人說的那些話,沉默許久才開口,“讓兄弟們都回來吧。”

七拐八拐之後的巷子口,停著一輛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破車。

男人拉開後車門,看著車窗倒映出來的陌生人臉,用來改變形象的材料並不透氣,戴久了會很不舒服。

季牧野想到之前出現在醫院的陸夕檸,神情冷峻道,“去斷崖。”

馬塞一腳油門直奔目的地。

安靜的辦公室,滴答滴答的指針行走聲格外清晰。

夜晚的林子充滿了詭譎的氛圍。

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好像午夜夢醒的鈴鐺,喚醒了一室的沉默。

十幾分鍾後,斷崖處燈火通明。

陸夕檸好整以暇看著被人抓起來的季牧野,眉梢處盡是冷然。

“我說大半夜是誰這麽缺德,擾人清夢,原來是一直不走正麵的耗子啊。”

就在不久前,借由藤蔓上來的季牧野,剛站穩就聞到了一陣特殊的氣息,等想要屏息已經來不及了。

他懶懶無力坐在台地上。

季牧野看著俯身看著自己的女人,薄唇冷啟:“看來我注定要在栽在你手上。”

陸夕檸紅唇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