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卿挑眉,目光如炬,一眼便盯上了地上扭打的二人!
“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麽!!”
李氏被菊朵突然冒出的言論嚇得冒了冷汗,她爆起,指著菊朵就開始罵:
“你這個死丫頭!空口白牙汙人清白!人好好一小姑娘,怎容被你這麽說!”
“且我沅兒也容不得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他一個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將軍!現在正在戰場上殺敵,哪有什麽心思尋這什麽外室!”
場麵一片混亂,蘇妙卿倚在一旁的八仙桌上,手指將一邊那將開未開的蘭花繞了繞。
當真是沉不住氣。
就這就全說出來了。
“是啊!”
蘇妙卿一開口,幾人靜了靜。
“我夫君在戰場上殺敵,又什麽時候冒出來個外室!如今我跟我夫君成親幾月,平心而論,我也不信他是這樣的為人!”
“對對對,卿卿說的對!沅兒不是這樣的人!”
菊朵的臉頓時苦了下來。
她沒想到,梁暖暖的事情能把自己也搭進去,當下便鬆開抓著梁暖暖的手,對著蘇妙卿不斷磕頭:
“夫人,夫人不是這樣的,夫人!”
“我真的沒有想跟她換,都是她強迫我的!夫人,都是她用自己的身份強迫我……”
“她是少爺戰場上救回來的,跟少爺在戰場上就已經……”
“你這個小賤人!”
李氏猛然撲上前,一把捏住了菊朵的嘴!
她麵容猙獰,一把將菊朵撲到在地。
而一旁披頭散發的梁暖暖倒是從容,隻是低著頭,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或許,可能梁暖暖心裏也十分期待,當菊朵將所有事情挑明時,蘇妙卿的反應。
這種每日提恭桶的日子,她大抵已經過夠了。
“快來人,來人!把她拖出去!她瘋了!她瘋了!”
李氏衝門外大罵,很快就有小廝前來,將菊朵拖走。
菊朵哭嚎的聲音響了許久,就算出了屋子也還是能聽到她那撕心裂肺的聲音:
“夫人!夫人救我!夫人!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女人害我!那女人害我!她真的是……”
哭聲慢慢遠去,剩下的幾人神色各異,李氏和梁暖暖皆是滿身狼狽,隻有蘇妙卿氣定神閑的欣賞著兩人的樣子。
“你別多想,那丫頭前兩天我就看出她不對勁了,這不,今早就隻是讓她提個恭桶,這就有些不情願了,你可千萬不要聽這小賤人的讒言。”
按照李氏的做法,大抵結束後,菊朵會被發賣到最下流的窯子去。
不過蘇妙卿可沒有要救她的心思。
畢竟,在前世,菊朵可是跟著兩人一起來殘害自己,而在最後府裏沒有銀錢準備遣散這些仆人時,她也溜進庫房,將庫房裏最值錢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
對於這種人,也不過是如今傷害到她自身的利益,但凡任其發展,恐怕便會如前世一樣,成為一把傷害她的利劍!
蘇妙卿沒有接李氏的話,緩慢跺步到梁暖暖身旁。
她微微躬身,眼神帶著審視。
梁暖暖低下頭去,似乎是閃躲,又像是心虛。
“你有沒有?”
蘇妙卿一把抬起梁暖暖的下巴,強迫她抬眼看著自己,就那麽定定看著她。
她直視她那顫抖黝黑的眼眸,嘴角嗪一抹笑,卻帶著極大的危險:
“你,有沒有?”
“我……我……”
梁暖暖空咽一口,像是鼓足勇氣一般:
“我是——”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將梁暖暖的臉瞬間打的腫脹起來。
她呆愣愣的,臉上火辣辣的觸感不斷在提醒她剛才發生了什麽。
“你打我?”
梁暖暖不可思議道。
連李氏,都被蘇妙卿突如其來的動手搞的呆愣。
自己這個兒媳,嫁過來這麽久,說話做事都是輕輕柔柔,何曾對人這樣過?
難不成,她真的知道了?
李氏心裏直打鼓。
“這一巴掌,打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到府裏這麽多天了,一直以我自居,難道你不知道,買你回來,你便是江府的家仆,要自稱奴婢嗎?”
“這一點,跟你同來的繞金繞銀和繞玉做的都非常好,怎麽隻有你一直改不過來?我還以為你經常在婆婆這邊走動,婆婆會管教你,沒曾想這麽久了,還是如此沒有規矩!”
李氏鬆了一口氣,剛想出言寬慰,卻不想蘇妙卿走近一步,又是一巴掌將那半邊完好無損的臉打出個手印!
“啊!”
梁暖暖尖叫一聲,未等她反應過來,蘇妙卿淩厲的聲音響起:
“這一巴掌,是打你貪圖富貴,企圖以我夫君外室自居,若你方才幹脆利索的拒絕,你隻得一巴掌,便可以繼續做你的丫頭!”
“且看你那等勢在必得得模樣,難不成是想說我夫君在戰場就已經於你苟且?何等荒唐!”
從前,梁暖暖一直隻是單純的認為,蘇妙卿與江沅口中的嬌弱說的並不相同。
她以為,他們隻是成親時間尚短,江沅並不太了解她是什麽樣的人。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梁暖暖,真真心心的有些害怕麵前這個女人。
她根本不是與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是魔鬼,是真真正正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梁暖暖倒在地上,兩個臉頰已經腫的非常高,警惕的看著蘇妙卿。
“當然,我知道隻是這些,你還有不服氣,我以前還有最後的賬要跟你清算……”
聽到蘇妙卿說這個,梁暖暖下意識的就要逃,而小蝶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壓住她,強迫她看著蘇妙卿。
“胭脂鋪原料有問題,公公不聽勸阻,我本意想在衙門前張貼告示,提醒不要更多女子受到傷害,企圖將損失減到最小。”
“你,為何要屢次向公公告狀?”
“且,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張告示是我所寫呢?”
“你來京城不過幾天,竟便已經做出這種事情,梁暖暖。”
“你著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