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敲打

忍了片刻,忍到出了電梯莊旭然才低聲冷颼颼地說:“往哪看?”

當時從莊旭然的角度看過去,葉淩的視線疑似望著王茜宜的胸部……冤枉啊,因為葉淩本身就高,而王茜宜嬌小玲瓏,頂多就一米六零出頭。葉淩肯定需要微微低頭俯視,才能看見王茜宜的存在,因此就誤會了。

很尷尬,很無措,葉淩既心虛又惱火,他覺得莊旭然把他陷入了色.魔的境地。

“你在想什麽!”語氣帶上急。

“怎麽,你還敢跟我急?”莊旭然一字一頓說:“老實交代,你剛才在看什麽?”

要是葉淩沒有坦白自己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莊旭然可能沒這麽上火,可是這個人明明白白告訴自己,他喜歡的是女人。

葉淩看王茜宜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大家一起出行,莊旭然就注意到這個現象,當時沒多想。

這次抓到葉淩疑似偷窺別人的胸部,莊旭然簡直有種暴走的感覺。

“哪裏看了什麽,你連這個也要管。”葉淩有點惱火地說,他就看了一眼女孩兒的臉,莊旭然就這樣衝自己發飆,實在受不了。

“你看女人的胸,我為什麽不能管?”莊旭然死命掐著葉淩的手臂,越說越生氣,還不承認他!臉上的心虛哪來的?

惱羞成怒吧這是。

“我什麽時候看了,你簡直不可理喻!”葉淩的臉爆紅,給氣的,因為莊旭然誣蔑自己。

“你就是看了。”莊旭然腦子裏回**著葉淩那句話,他喜歡女人!

“胡說八道!”急了急,葉淩板著臉說:“你再這樣說我,我生氣了。”

“我還生氣呢。”莊旭然說,顧忌著身後的人們,他不敢表現出來,隻是氣壓驟然降低。

葉淩張了張嘴,覺得無處說理,跟莊旭然沒道理可講。

“喂,你們倆走這麽快幹嘛?說什麽悄悄話呢?”曹政吊兒郎當地上來,隨手搭著葉淩的肩膀。

他以為莊旭然或者葉淩會發作他,結果沒人吭聲,兩個都變鵪鶉了。

“嘿!怎麽了?”一看兩人的臉色,都是黑黑的,才一轉眼的時間,這是咋了?

葉淩瞄了莊旭然一眼,見他不說話,臉色很不好的模樣,是生氣了吧。

他自己猶豫片刻,最終也沒有開口。

訂好的房間是一個寬敞大廳,有兩套紅木家具,吃飯歸吃飯,喝茶歸喝茶,裏邊還有琵琶古箏等樂器擺放。

各自找地方坐下,茶藝師在後麵跟著過來。

曹政說:“那不是有樂器嗎,叫人來奏上兩曲唄。”

穿著長裙的接待小姐去通知一聲,很快來了三個樂師,兩個彈古箏,一個吹簫。

大廳夠寬敞,這間是最燒錢的複式觀景房,從落地玻璃窗看下去,可以看到整個華宴的大堂和中間的水景山石花園。

燈光熠熠,絲竹聲聲,長裙飄飄的侍女在其中穿梭來往,真有那麽點穿越古代的錯覺。

茶幾靠近窗邊,葉淩坐得離窗邊又近,稍微側首就可以看好下麵的景色。

看完中間的花園和泉水之後,葉淩就開始看下麵的客人。

每張桌子都是不同的,有些是竹製,有些是木質,有些是石質,錯落有致地分布在麵積廣闊的大堂中。

不同材質的桌子,又有一個獨特的主題。

竹製身邊就是竹子點綴,讓客人猶豫置身於竹林之間,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木質身邊就是古意盎然的擺設,仿佛回到君王朝代,向往精致典雅,文士風流的意境。

石質古樸大氣,自然而恢弘,在這裏點上一桌酒菜,和朋友談天說地,大笑人生,豈不痛快?

葉淩看得津津有味,對這家食府的品味暗暗感歎,不愧是京城排得上號的地方。

“你喜歡下麵?”莊旭然的聲音在葉淩耳邊響起,葉淩回頭看,發現他跟自己一樣看著樓下,臉上已經恢複平時的樣子,估計氣消了。

“嗯,挺有意境的。”葉淩決定也不生氣了,看見茶藝師已經不在,他動手給莊旭然倒茶,親自端給他,算是一個示好……台階……額,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這杯茶的意思,莊旭然怎麽會不懂,不過他接過來,爽快地喝了下去:“你要是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去那裏吃。”

葉淩點頭說:“好。”

還以為莊旭然會為難自己,沒想到這麽快就過關了。

葉淩想了想,給他露出一個笑。

於是收獲了一枚不輕不重的瞪眼,然後對方也慢慢緩和了臉色。

這事暫時就算完了。

他們之間的暗湧和互動,周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肖誌軒和閆振軍相視一眼,大家都覺得,其實像葉淩和莊旭然這樣談個戀愛也挺有意思的,最主要的是,葉淩這個人有點意思。

看似無趣又呆氣,可總是帶給人一些啼笑皆非的感受。

閆振軍說:“你多長時間沒回家了?”

葉淩愣了愣,才知道不是問的自己,而是問莊旭然,於是也看著莊旭然。

“之前葉淩住院的時候,我回去了大半天。”莊旭然說,回去拿東西來著,爸媽倒是見了,其實沒有待多久。

“你家老太太沒意見呐?”曹政嘴巴一動一動,吃著東西呢。

“她最近活動多,挺忙的,沒空管我。”雖然說是退休了,但是那個職位上下來的,又有莊爸的身份在那,一時半會兒也退不下來,還是挺忙。

“旭東哥肯定給你說好話了。”肖誌軒削著水果說:“未來兩三年應該都不會有問題。”

削好的水果,他問問大家要不要,大家擺手說不要,他就跟女朋友一人分一半,還好吃的不是梨。

“想吃什麽嗎,自己削。”莊旭然拿刀子給葉淩。

“嗯。”葉淩接過刀子,挑了一個胖乎乎的芒果,切了一個花式,遞給莊旭然:“你吃嗎?”

莊旭然就著他的手,吃一口舔一下嘴巴,這芒果味道濃鬱,汁液又多,雖然好吃但是吃起來不斯文。

葉淩懵懵地拿著,還以為可以趁著莊旭然吃的空當給自己切一個呢。

吃完了,莊旭然舔舔嘴唇說:“太甜了,我不喜歡吃。”這種甜度隻有葉淩受得了。

“哦。”暗暗歡喜,葉淩拆出濕紙巾遞給對方,然後吭哧吭哧吃芒果去了。

楊菲忍不住問他:“好吃嗎?我也切一個。”

吃過之後感概說:“太甜了,我跟葉淩的口味一樣,喜歡吃甜的。”

葉淩點點頭,吃完一個胖胖的芒果被莊旭然說了:“空腹不要吃太多,夠了。”

濕紙巾遞過來,被強迫收手,葉淩隻好抹抹嘴巴和手上的汁液,眼巴巴地等吃晚飯。

“嚓,旭然你連這個都管,鵪鶉太可憐了吧。”曹政看不下去了,這哪是對象,整一個嘮叨的事兒媽。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莊旭然說的是肯定句,不帶問號的。

“……”曹政抖了兩下,表示不跟你們這些有對象的一般見識。

肖誌軒悶笑了兩聲,也享受了一把被女朋友擦嘴擦手的服務。

因為之前被莊旭然說過,葉淩現在對王茜宜有點避之不及的味道,盡量讓自己的眼神不往她身上路過。

然而這樣又顯得有點刻意,好像做賊心虛似的。

於是葉淩隻好看著下麵的大堂,鮮少轉過頭來跟他們聊天。

莊旭然一邊跟發小們聊著,一邊注意葉淩,實在想跟他說話就靠過來,手掌擱在他腰上:“還沒看夠啊?”

一晚上就看著下麵,莊旭然寧願葉淩多看看自己。

“看這個你也管……”葉淩小聲抱怨地說,手抬起來握住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沒別的意思,純粹是防止莊旭然偷襲。

這個家夥有時候是不顧場合發瘋的……

“我沒說不讓你看。”莊旭然湊近他耳朵,壓低聲音說:“有空你怎麽不多看看我。”

葉淩癢癢地躲了躲,再次不知死活地說:“你又不好看。”結果耳朵被咬了一口,要掉了似的,疼。

“嗤!”咬他的人冷笑。

……好容易緩解下來,葉淩揪著耳朵痛苦地說好了,不鬧了。

正巧開始上菜,衣裙飄飄的美女們一溜兒排隊進來,很快把桌子擺滿了。

“吃飯了。”

站起來準備過去,葉淩突然咦了一聲……

“怎麽了?”莊旭然疑惑地問他。

“沒,可能看錯了。”葉淩再看兩眼,然後收回眼神,拉著莊旭然過去吃飯。

神情有些不對,莊旭然太了解葉淩,才不信真的沒什麽。

坐下之後他很介意地問:“有事不跟我說?”

莊旭然那神情嚴肅得,葉淩有點慫他,因為自己不是故意隱瞞的,隻是覺得這個沒什麽好說的。

“怎麽了?”桌上的幾個看見這情況,以為怎麽了。

曹政說:“又鬧什麽幺蛾子?旭然你別盡欺負人家。”

在他眼裏,葉淩就是一顆小白菜,還不是莊旭然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太可憐了他。

“沒事,你們吃著。”莊旭然回頭繼續看著葉淩:“你到底說不說?”

這語氣,這態度,分分鍾又是強勢霸道款。

葉淩頭皮一陣發麻,沒辦法了,隻好照實說:“不是什麽大事,我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罷了。”

“你認識的人,在下麵嗎?”莊旭然看了一眼大堂,迅速篩選葉淩的人際圈子:“你同學?”

除了同學似乎也沒別的了,在認識他們之前,葉淩從來沒有交過學校以外的朋友。

葉淩點頭說:“同班同學,以前是朋友。”

聽著就是說,現在不是了?

曹政不經意地說:“不會是那個什麽晗吧?他跟他姘頭來吃飯?”

顯見曹政是個知情人士,莊旭然說:“你知道?”

“嘿嘿,我知道。”曹政笑著跟桌上的大家說:“還記得上次葉淩被人擺上網嗎?說他嫌貧愛富,拋棄舊時好友什麽的,另一個當事人就是那個什麽晗。學校的人給他打抱不平,盡罵葉淩做的不是人事,可是後來你們猜怎麽著?”

說到這檔口,他故意停頓,吸引來一桌子目光。

“你倒是說下去。”莊旭然不耐煩地皺眉催促。

“哎。”曹政賣夠了關子,馬上說:“後來鵪鶉那個朋友,很快就傍上了一個女老總,哈哈,他這是什麽意思你們說?跟葉淩打擂台嗎?”

莊旭然不屑地嗤笑了聲,又說:“打什麽擂台,別拿那些人跟葉淩比。”

根本不是一個事兒。

以前不敢說,但是現在絕對不是,莊旭然捫心自問,他很早就沒把葉淩當那種情人了。

“我這不是開玩笑嗎。”曹政跟葉淩道歉說:“葉淩你別當真,你知道我的。”

葉淩點頭,一邊喝湯一邊讚同:“你就是嘴巴欠收拾,人還是不錯的。”

桌上的人都快噴了,大夥們在喝湯好嗎。

“葉淩,你好歹給曹政留點麵子。”閆振軍笑笑說,他發覺葉淩特別愛擠兌曹政,某人不是說洗白了嗎?怎麽還是這樣?

“……”葉淩一向說的是心裏話,他看看鬱悶的曹政說:“抱歉,那我不說話了。”

肖誌軒笑說:“你倆真是冤家,這也能擠兌到一塊兒去。”明明一個跳脫,一個呆氣,八竿子打不著。

“誰跟他是冤家,你們再說旭然得撕了我。”曹政挑釁地看了莊旭然一眼。

“嗤!”莊旭然不稀罕跟他拌嘴,他在意的是那個什麽晗:“三兒,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

曹政能拿到照片,自然調查過的:“是一個網絡公司的老總,做婚介平台的,效益不錯。”

“家裏什麽背景?”能在京城這兒混得不錯,身後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沒有吧……”想了想曹政又說:“知道前兩年xx局上來那個姓白的嗎?可能有點關係,這個女人也姓白,一個地方的人。”

葉淩本來默默吃飯,聽著就好奇,他問莊旭然:“你知道這些想幹什麽?”

莊旭然淡淡說:“我能幹什麽,就了解一下跟你有關的事。”

這麽扯的話,葉淩就信了:“哦。”順手給莊旭然夾菜,認真叮囑他:“多吃一點,你瘦得硌手。”

“噗……”大夥們反應甚大。

對上葉淩茫然的眼神,眾人好心告訴他。

“葉淩啊,這話你應該私下裏說。”

“旭然愛麵子……”

“就算……也該委婉……”

嗯……葉淩就懂了,自己又說錯了話……活該被莊旭然擰耳朵,好疼……

犧牲了一隻耳朵,倒是把劉藝晗事件打岔了過去,葉淩以為就這樣完了。

誰知莊旭然說:“姓白的?那不是我家老頭的嫡係,白邵飛?”

“不是吧。”閆振軍說:“白邵飛是老資格,對不上號,估計是親戚。”

“對,人家叫白長春,才三十幾歲。”曹政說:“那女人也不老,頂多四十吧,我沒仔細查……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叫人下去說一聲,沒準她就上來了。”

葉淩聽著不對頭,連忙抬頭看著莊旭然,這個人又要發瘋了是不是。

“行,叫人問問是不是。”莊旭然說:“就當提前摸個底兒,別誤傷了自己人。”

“……你找人家幹什麽?”葉淩呆呆地問,要是真上來了,多尷尬。

“沒事。”莊旭然摸了一把他那耳朵,叫他專心吃飯。

葉淩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皺著眉頭惴惴地,他打算問個清楚:“你是不是想整蠱劉藝晗?”又說:“不需要這樣做,我跟他已經不是朋友了,大家各不相幹。”

“整蠱?我怎麽會整蠱他,他是誰啊。”莊旭然好笑,起筷給他夾菜:“吃,你才是應該多吃點。”

看著人高馬大,可體質弱得不行,老是讓人不放心。

曹政叫人下去問,吩咐完了以後,他略興奮:“旭然啊,你到底想幹嘛?”

肖誌軒吃下一塊女朋友夾的菜,擦擦嘴笑著說:“你可能要失望了,旭然不會做你想象中的事,丟份兒。”

“怎麽丟份兒了?”曹政邊吃邊說,吃相跟肖誌軒比起來不是一個檔次的,可他高興。

“旭然隻是露個麵,給那個誰一點威懾。”閆振軍說:“你以為他會專門針對那個人,給他下絆子?就像誌軒說的,丟份兒,用不著。”

“唔,你什麽時候這麽多講究了,你不是看不爽就揍的嗎?”還記得閆振軍高中那會,嘖嘖,天天打架,叛逆得跟什麽似的,把他爹給愁得,頭發都白了。

“誰沒有中二的時候,都過去了。”閆振軍一派斯文地說。

“切!”曹政跟楊菲說:“你不知道吧,阿振以前是打遍全校無敵手,倒追他的女孩兒可以排到九條街去。”

楊菲笑:“那你跟我說說,他交過幾個女朋友?”

曹政說:“這個倒是沒有。”說到交女朋友,誰比得上肖誌軒:“誌軒才是花花公子,從高中就桃花不斷。”

就算當著王茜宜的麵,他也收不住嘴地繼續說:“嘿嘿,誌軒交過的女朋友有一打吧,鵪鶉啊,你可別以為他是什麽好人,我們都叫他終結者。至於是什麽終結者,你知道的吧?”

葉淩心裏悶悶地,下意識去看王茜宜,不知道小姑娘心裏會怎麽想?

結果他看到小姑娘神色如常,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要說誰最不花,除了我就是旭然了,丫初戀初吻**,都是給了鵪鶉,夠純情了吧?”曹政笑嘻嘻地說,是真沒有考慮過該不該說的問題。

其實也是看菜下飯吧,他們明知道王茜宜跟肖誌軒是不可能的,以後肖誌軒的妻子另有其人,所以隻是暫時的女朋友,沒有什麽稀罕。

不能說三觀不正,這個算是人之常情吧。

倒是葉淩自己,心裏始終鬱悶,不時觀察一下王茜宜的表情,幾乎忘了之前莊旭然生氣的緣故。

“快吃,別想那麽多。”莊旭然仿佛知道葉淩在想什麽,可那是沒辦法的事。

他們這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並不是都看重感情和婚姻。

就算看重感情,也未必會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就算結婚,也未必以後不會婚變出軌。

人生幾十年那麽長,誰能保證忠貞不渝,永遠隻跟同一個人睡覺。

葉淩是個較真的人,當他把自己代入到王茜宜的身上,那份難受不必說了,肯定想分手。

再說把自己代入到肖誌軒身上,葉淩覺得自己肯定不會這麽花,肯定隻對一個女人好。

這份難受,在他身邊的莊旭然看得一清二楚。

莊旭然分不清,葉淩純粹憐惜王茜宜,還是憐惜女性。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莊旭然想看到的。

“嗯。”葉淩想得出神兒,感觸之餘,他覺得莊旭然可愛多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莊旭然懶得看別人一眼,從來不會發生朝三暮四的事情:“這個好吃,你嚐嚐。”

不去聽他們說話,葉淩專心看著莊旭然吃飯,想讓他吃多點,再吃多點,最好能胖上十斤二十斤。

“喂豬呢你?”莊旭然抱怨,可是葉淩送到碗裏,還是張嘴吃下去。

“吃肉長肉。”葉淩一本正經地說。

“這樣啊,明天給你燉豬腦。”莊旭然沒好氣地諷笑。

“好,一起吃。”葉淩點頭。

逗他有時候沒有任何成就感,可是又會忍不住去逗,樂此不疲。

“哆哆哆。”

長裙姑娘領著兩個人進來,大夥們吃飯的動作未停,隻用眼睛看著,好奇。

白蔚晴其實四十歲出頭了,保養得宜的她看起來三十出頭,不算漂亮的五官略微平淡,勝在氣質優雅,微笑可親。

她早年喪夫,有一個兒子養在國外讀書,自己身在國內打拚,身邊難免寂寞。

劉藝晗是最近來到身邊的,是個m大的學生,文化水平和性格都不錯,符合白蔚晴的要求。

這次帶劉藝晗來華宴吃飯,沒想到會遇到京城有名卻難以接觸到的幾位貴公子們,白蔚晴少不得要上來打個招呼。

一看飯桌上四位齊全,白蔚晴笑了:“幾位晚上好,我叫白蔚晴,家叔正是白邵飛。剛才聽見說幾位公子在這裏吃飯,就冒昧上來打擾一下,莫見怪。”

是對方先來打招呼的,白蔚晴這樣上來不算打擾,因為多半是對方有意思要見她。

至於裏邊是好事還是壞事,就不得而知,是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白女士,第一次見麵,剛才偶然看見覺得麵善,所以叫人問問,沒想到真是自己人。”莊旭然接過葉淩遞過來的紙巾,抹抹嘴角說:“請坐。”

從頭到尾,他的眼神未曾在白蔚晴身後停頓,好像沒看見那號人似的。

倒是劉藝晗,走進這個房間就猶如被雷劈了一樣,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葉淩。

白蔚晴說要帶他來見見大人物,結果確實是,如雷貫耳的四大公子。

要是沒有葉淩在這裏,劉藝晗估計會更樂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