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回家
“我不是，不是不想帶你回家，我隻是……”發現自已遲疑太久，發現莊旭然臉色不好看，葉淩再也不敢猶豫，連忙說：“現在我們的關係，不能讓家裏知道。”
對，就是這樣的，這個解釋很合理。
莊旭然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出櫃，我說去你家玩隻是單純以朋友身份。”
不過既然葉淩誤會了，他的臉色好了那麽一點點，這個家夥一如既往地害怕出櫃。
“朋友身份？”葉淩確實誤會了，可是朋友身份也不行。他暗自心想，依照莊旭然那個粘人的尿性，沒多久就被看出來了。
“對，你別跟我說這樣也不行。”莊旭然抱著胳膊，打定主意一定要去。
“那你工作怎麽辦？還有……我家那邊也沒什麽好玩的，我回去主要是去看看廠子弄得怎麽樣，不放心他們。”葉淩說，試圖勸住莊旭然，讓他別去了。
“工作不打緊，我們也放幾天假。”至於好不好玩的問題，莊旭然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跟你回家難道是為了玩？”
還不是想了解多一點葉淩，想跟他再貼近一點，努力融入他的世界裏。
葉淩偷偷地喘大氣，他當然知道莊旭然粘自己不是為了好玩兒……可是怎麽能行呢，萬一被看出來了怎麽辦？
老家不比大城市，老家的人不能接受這個啊。
被知道了準挨罵，挨人戳脊梁骨。
“考慮這麽久，真的不想我去？”等不到葉淩的首肯，莊旭然感到堵得慌，他跟葉淩這麽久，感情也自認可以了，然而自己在對方心裏其實沒那麽重要。
他沒那麽喜歡你，莊旭然。
這樣對自己說，虐得自己一臉血。
“你讓我考慮清楚，這不是小事……”葉淩看他一眼說，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和央求：“你知道我們老家那些人的，他們不接受這個，我們這麽一起回去，會被看出來。”
莊旭然不在意地說：“誰閑的慌整天觀察你，我們注意點沒事的。”
葉淩抿嘴說：“就怕你注意不來。”不要怪他不信莊旭然，關鍵是這人要是任性起來，誰也管不著，跟個噴火龍似的。
“怎麽會注意不來，我跟你回去我自然會注意。”莊旭然保證。
葉淩又不說話了，他還是不想帶莊旭然回去。
就衝他這態度，莊旭然心裏不踏實很正常，而且會很暴躁地想：葉淩心裏壓根就沒有自己，一點都沒有！
於是莊旭然也不再問他，大不了誰也別去了。
都抱著沉默的想法，因此車廂裏安靜得可怕。
葉淩還以為莊旭然會一直磨自己，直到得到滿意的答案為止，沒有想到對方卻不再說話了。
情況與預想中有出入，反而令葉淩自己惴惴不安，覺得現在暴風雨的前奏。
這可不行，要真是讓莊旭然發火了，後果不堪徹想。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哄回來。
要哄莊旭然很簡單，答應他就是了……
“……”葉淩愁死了，可是根本不能答應啊！
車子開回小區，停車，莊旭然麻利地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接著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葉淩心髒一抽，心想壞了，生氣了。
連忙也下車跟上去。
“莊旭然！”
那人不回頭，甚至進了電梯直接按關閉鍵。
幸虧葉淩跑得快，閃身進去了。
可身邊的人臉色臭得嚇人，葉淩在裏麵也不敢亂說話，生怕把他惹得更毛。
殊不知葉淩越是沉默，莊旭然越不爽。
考慮了那麽久沒有答案，看到自己生氣了，也沒有答案。
莊旭然在心裏苦笑，不得不認清現實，葉淩就是不看重自己。
兩人的愛是不對等的。
如果情況對換一下，莊旭然肯定二話不說，肯定帶他回家。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葉淩跟在莊旭然後麵走出來。
有好幾次想牽他的手，但還是沒有做到。
這一層有其他住戶，未免被看到還是進屋裏再說，葉淩這樣想的。
結果砰地一聲，莊旭然甩門，差點沒把葉淩的鼻子給撞歪。
對著緊閉的家門，葉淩摸摸鼻子，隻好掏出自己的鑰匙來開門。
噴火龍隻是生悶氣還好，就怕他抓狂起來又動手。
有過一次經曆以後葉淩挺怕他的。
莊旭然進屋以後，在房間的浴室衝澡。滿屋子的水汽，把他低落的臉孔掩蓋下去，嘩啦啦的水流，衝刷著一身疲憊。
現在的他，顯得那麽外強中幹，無力無奈。
他知道對葉淩生氣沒用，這些東西沒法用外力強求。
可是真的沒有主意了，究竟要怎麽樣做，要怎麽愛他才能如願。
推開門，葉淩走進來，站在邊上看著花灑下麵閉著眼睛的人。
看到他渾身的沉寂，滿臉的落寞，心裏難受。
心疼的情緒在胸腔中油然而生的，突然爆炸。
“我……”葉淩走過去，伸手抱著他說：“我帶你回家吧，你想去就一起回去。”
說出口以後，葉淩突然發現也沒什麽大不了，答應他就答應他，他高興不就好了嗎。
明明惹生氣了自己也舍不得，見不得他失落的樣子，也不想狠心去辜負……暫時，在底線之內，就縱著他吧。
葉淩心中沉甸甸地想，越發收緊雙臂，抱著這瘦成竹竿的人。
赤.裸的皮膚，緊貼著葉淩濕透的衣服，有點溫暖。
莊旭然任由自己被緊緊抱著，放任自己沉溺在葉淩一時的溫柔中。
他即便有點小難過，但又充滿自信，狠勁兒……突然狠狠一牙咬住葉淩的肩膀！
舌尖嚐到血腥味，耳邊聽見痛呼聲，他才鬆口。
“葉淩，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離開我……”莊旭然抱緊葉淩的背，狠狠地閉著眼睛說，凶狠而脆弱的臉龐深深埋在葉淩肩窩裏，吸取他溫柔幹淨的氣息。
葉淩不說什麽，他在莊旭然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哀傷，充滿憐惜。
有點後悔了，如果當初咬牙不答應，如果當初不貪圖這幾年光景，是否會更好？
沒有時光的沉澱，莊旭然的愛會散去，記憶會消退，時間的洪流會淹沒他們在一起的短短半年。
葉淩側頭，捧起莊旭然的臉龐，仔細看清楚他，仔細摩挲指腹下的輪廓。
隨著這溫柔，莊旭然溫順地抬起下巴，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把這張臉，這份愛，這整個人，給他好好地記住。
當雙唇印對方唇瓣的時候，葉淩是既痛苦又糾結的，我這樣對你，究竟是錯還是對？
而莊旭然管不了那麽多，他隻要葉淩。
雙手攀上去，用力地索吻，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愛我，愛我，隻要你愛我。
閉眼，糾纏，退下阻隔，親密接觸，用力索取對方的身體，精神，愛。
直到喘不過氣，也抬不起一根手指，直到用完所有力氣，也花光今晚全部的時間。
淩晨，大床淩亂，疲累得不像話，兩個人又累又餓……
“好餓。”被子之下交纏的手腳終於動了動，莊旭然摸著葉淩的胸膛說：“你去做宵夜給我吃吧？”
葉淩伸手到床頭櫃，將小鬧鍾撈過來，一看已經淩晨一點了。
“嗯。”他掀開被子起來，套上一條睡褲，臨走時彎腰親親莊旭然的嘴。
莊旭然撐起上半身來，用力啃了下他才放他走。
打開廚房的燈火，看到窗戶外麵安靜黑暗，柔和的路燈宛若月光，灑在無人的草地上，路上。
葉淩係上圍裙，拿雞蛋和麵條，開火煮麵。
這些事情他做來嫻熟快速，沒多久鍋裏的水開了，下麵條煮一會兒，打蛋下去。
嫩黃色的菜牙加點，冰箱還有一碗醃好的肉片，加一點。
放完以後蓋上鍋蓋煮一下。
葉淩偶然抬頭發現了，莊旭然倚在廚房門口看著自己，滿臉都是柔和的光暈。
“煮好了沒？”他說。
“快了，你稍等。”葉淩去拿碗筷，準備關火。
端著兩碗麵條出去，前麵是餓慘了的某人。
坐下之後各自埋頭吃下一半，填了填肚子才有閑情說話。
“葉淩，你在浴室裏說的話，我當真了。”莊旭然依舊低著頭，嘴裏吃著麵，狀似漫不經心地說。
“嗯。”葉淩稍微頓了會會，然後沒有遲疑地點頭：“我也不是開玩笑，我考慮過了。”
莊旭然笑了笑，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像是確定什麽一樣，然後才安心低下頭繼續吃。
“你夠吃嗎？”葉淩給他盛了許多肉，希望他多吃點。
“夠了，你在喂豬你知道嗎？”看著比葉淩多一半的麵條和肉，莊旭然抱怨。
葉淩笑笑，叫他快點吃。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一早起來上班。
大**慵懶地睡著兩個人，偶爾翻個身，伸手尋找彼此……
葉淩夢見自己被石頭壓著，透不過氣來，結果醒來一看，壓著自己的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他努力呼吸了幾口氣，扭頭看窗外，陽光透過窗簾，顯得昏沉沉。
撈過小鬧鍾一看，上午十點多。
葉淩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推推那顆腦袋說：“莊旭然，今天是二十六號。”
“嗯？”莊旭然睡得迷迷糊糊，二十六號怎麽了？
“陳一諾。”
“……”
都這個點了，隻能爽約了。
莊旭然清醒之後，看到葉淩鬱悶的表情，安慰說：“沒事，我打個電話給他。”
葉淩自責地說：“我太粗心了。”
本來一早想好要去的，因為碰巧又是星期天，機會很適合。
結果昨天隻顧著莊旭然鬧情緒，其他的什麽事情全忘了。
“又不是你的錯。”莊旭然打完電話，抬頭親親葉淩的下巴，他繼續眯眼睡覺。
葉淩摸摸他的耳朵說：“你還睡啊？”
都這個點了……
“嗯。”昨晚吃了麵，不餓，他抱著葉淩說：“你陪我睡。”
葉淩沒辦法，換了個姿勢抱著他睡覺。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葉淩把莊旭然挖起來，催他出門，回家陪家人，
莊旭然坐在玄關處穿好鞋子，就是不肯起來，朝葉淩囔囔自己困。
“還困，你睡了十幾個小時。”葉淩還起來給他做了吃的，現在已經不早了：“快起來，回家去，晚上不要過來了。”
見到莊旭然想否定，葉淩說：“五一你不在家過，自己想想吧。”
莊旭然閉上嘴，任由葉淩凶巴巴地把自己送出門。
“路上小心。”趁著周圍沒人，葉淩趁機啾一口他的嘴唇說。
“好。”莊旭然最後瞪他一眼，就開著車走了。
晚上沒過來，葉淩自己開火。下午他把**被單換了，做家務度過。
書房書架上那堆書，買回來基本沒怎麽翻閱過。
事實上葉淩總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刨除那些被莊旭然占用的時間，一天就剩不了多少了。
偶爾有空拿起書本來看看，旁邊也必然有一個人在，時不時地騷擾你一下。
葉淩收拾屋子的時候，整理著屬於莊旭然的東西，總有種無奈和溺愛的情緒。
當他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這個人就像空氣一樣，已經無處不在。
莊旭然已經很少回家裏過夜，今晚的逗留，使他們又恢複了久違的通電話。
在一起久了之後分別一下，也別有一番滋味。
但如果可以的話，莊旭然肯定不要這種滋味。
不過葉淩發話了，你五一想離京，就得在家裏多住兩天，否則不帶你回家。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把莊旭然氣得不行，可他又不敢對著幹，怕葉淩生氣。
要知道，葉淩倔起來也是挺可怕的，莊旭然搞得定他一次，沒自信能搞定第二次……
最重要的是，莊旭然希望葉淩帶自己回家是心甘情願的，而不是帶著勉強的情緒。
“旭然，五一放假上哪玩兒？有節目嗎？”周二的晚上曹政給他打電話。
距離五一放假還有兩天。
“不上哪兒玩，你們自己去玩兒。”莊旭然倚在家裏的沙發上，懶洋洋地說。
隔壁坐著家裏人，老太太老爺子，莊大哥，都在。
“什麽？”曹政說：“你倆搞什麽飛機，大好時光不出去玩兒？悶家裏長蘑菇還是怎麽著？”
莊旭然含含糊糊，說：“不去就不去，你們自己玩兒吧，我有事情。”
曹政想了想，恍然大悟，賤笑：“你倆自己想過二人世界，不想讓我們打擾對吧？”他說莊旭然不厚道，有了情人就不要發小了，不行這樣。
莊旭然說：“你既然知道就好了，還囔囔什麽廢話。”他想說的，可張了張嘴，還是忍住沒說。
莊旭東豎起耳朵，越聽越皺眉，這說得好像是，弟弟不在家過五一，也不和朋友出去，那他……不就是和葉淩出去？
“小然。”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叫他收斂點兒，這可是在家裏邊。
莊旭然幹脆站起來，去樓上說。
進了自己屋裏，沒什麽顧忌的了，他跟曹政說：“五一葉淩不是要回家嗎，我跟他一起回去。”
“霧草！！真的假的？你倆一起回去幹什麽，出櫃！”
“沒有，朋友關係。”莊旭然歎了口氣，跟哥們抱怨：“他不肯出櫃，說要等畢業。”
曹政說：“你們現在也挺好了，葉淩他可以做到這樣不容易。”畢竟大家觀念不一樣，葉淩那邊是農村，又說：“既然他說畢業以後，你就安心等唄，離畢業還有多久，你就等不及了？”
莊旭然說：“沒有等不及，我這不是在等了嗎？”
曹政說：“那你還抱怨個屁，鵪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地，你小日子美得冒泡。”
羨慕嫉妒恨：“還有啊，你倆去多久？你大哥知道嗎？”
莊旭然說：“沒跟大哥說，到時候再給他吱個聲……”想想還是有必要的。
“那行，你們快活去吧，我們就不打擾了，省得你嫌我煩。”曹政說。
“去你的，什麽時候嫌你煩了。”莊旭然偶爾也哄哄他。
哥倆說幾句體己話。
要不是曹政這小子不著調，莊旭然還打算叫上他一塊兒去呢。
當然隻是想想，不可能的事情。
莊旭然連續在家待了三個晚上，周三下午下了班，他陰測測地給葉淩打電話說：“葉大家長，我能回家了不？”
葉淩剛買完菜回家做飯，其實做了莊旭然的份，可他說：“回家？那你回啊，問我幹什麽。”
莊旭然恨不得飛過去擰他耳朵：“我說回咱們家！”
說完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才知道葉淩是故意的，居然又開自已的玩笑，逗弄自己。
“皮癢了，敢逗我？”莊旭然握著方向盤，心情燦爛，沿路風光正好。
回家的迫切就這樣被安撫下去，不那麽煩躁了。
“我做了飯，等你回家吃。”葉淩說。
“哦。”莊旭然笑應著，本來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現在這樣就好，別無他求。
回到家裏六點不到，葉淩端茶遞水等著他，進門幫忙接東西，關心：“今天工作忙嗎？”
“不忙，還不是老樣子。”莊旭然說，他先抱住葉淩親一口，才坐下脫鞋子。
“要吃什麽水果，梨子可以嗎？”葉淩走到冰箱前麵，給他拿水果出來切。
“你給什麽我就吃什麽。”莊旭然換好鞋子，進來洗手。
他看見葉淩果然在切雪梨，就說：“你自己吃一個，我吃一個，不分梨。”
葉淩瞅他一眼，手裏不停削著皮：“你們城裏人也講究這個嗎？”他以為隻有鄉下的人們才迷信。
“取個好意頭，還有，城裏人也有十分講究的，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風水師地理先生？”莊旭然笑笑，其實越是有錢，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對這些越敏感。
曾經還出過那麽一檔子破事，說有個高.官被風水師騙得傾家**產的。
“你呢，你信嗎？”葉淩把先削好的梨遞給他，然後再給自己削一個。
“不信，不過有關你的，有關我們倆的，我情願講究點。”莊旭然吃著梨說，伸手搭著葉淩的肩膀，覺得梨子忒甜：“這什麽品種啊，不錯吃。”
“不知道。”葉淩搖頭說：“這個好像是曹政送的。”
上回送了一整箱，吃到現在也沒吃完。
“那小子……”居然送梨？
“對了，他們也放假，沒約你出去玩嗎？”葉淩想到以往的印象，還抱著那麽一點希望，要是曹政他們能把莊旭然約出去也挺好的，就自己一個人回家。
“約了，我說不去。”莊旭然側頭往葉淩臉頰上印一口說：“要跟你回家。”
“……”葉淩無奈地笑笑，但也不是特別不情願，他心裏隻是擔心而已。
莊旭然這種性格，這種身份，還有臉上……老家人比較八卦嘴碎什麽的，怕他被人說閑話。
因為葉淩的表情太明顯，莊旭然斂起笑容說：“你別這樣，我心裏會不好受。”他現在也明白了，不能跟葉淩來硬的，適當的時候示弱會比較好。
“沒呢，我隻是擔心你。”葉淩低聲說著，咬了一口梨，確實很好吃，很清甜。
“擔心什麽？不用擔心。”莊旭然想了想，大概是自己的臉，怕自己被人側目，被人說不好聽的話，他說：“我不在乎別人覺得我是醜還是好看，沒什麽好在乎的。”
“我不覺得你不好看啊。”葉淩說，雖然自己總是說莊旭然醜，但不在意，不是真醜。
“那不就結了。”不過莊旭然有自己的小糾結，因為要見葉淩父母，他說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葉淩的家人還是會在乎，他擔心地說：“葉淩，你爸媽會不會說我醜？”
葉淩搖頭，然後挺無奈地瞪他：“別說自己醜，不醜。”
“切。”莊旭然笑著說：“不知道誰經常說我醜。”而且不止一次了。
“我錯了。”葉淩很幹脆地認錯，嘴裏哢嚓哢嚓吃著梨子。
莊旭然揪著他耳朵說：“衝你這認錯的態度，我堅決不信你。”
“哎，疼……”葉淩趕緊哄他去。
過了兩天，學校放假了。葉淩早早回來收拾東西，收拾自己的，還有莊旭然的，裝了滿滿兩個行李箱。
其中最多的還是莊旭然的東西，減少不了，都是必備的。
莊旭然跟他說：“難得自己開車回去一次，要不買多點東西？”他想跟葉淩去逛商城呢。
葉淩一邊收拾一邊說：“不買了，之前寄回去那麽多，用不完。”
而且吧，買多了家裏父母擔心，他們會胡思亂想，這錢花太多了，心疼。
“也行，你給錢他們自己買，多給點。”莊旭然說，他愛著一個人，就希望那個人過得好點，他家裏人也過得好點。
“嗯。”
五月一號早上七點半，葉淩開車載著莊旭然，從京裏出發。
莊旭然很少起這麽早的，被葉淩打包塞上副駕駛的時候還沒睡醒，窩在座椅上麵繼續睡覺。
到十點多十一點才清醒，打著嗬欠扭頭問葉淩：“你累不累，要不換我來開車？”
葉淩說不累，看他睡眼惺忪地就說：“你喝點水，餓了吃點東西，就快到了。”
回老家全程走的高速，回去應該還能趕上吃午飯。
“這麽快？”莊旭然挺驚訝地，他才睡了一覺就快到了，那麽葉淩家裏也不遠，以後可以常回去。
“嗯，前麵就是出口了。”
出了高速口，還要開四十分鍾左右才能到家。
他們剛下了高速，葉爸爸葉國強的電話就打進來，問葉淩還在哪裏？有沒有那麽快到？
葉淩之前跟他們說過，這次帶朋友來家玩，開的朋友的私家車回來的。
“就快了爸，我們在縣城了。”
“哎，那好，你媽開始做飯了，就等你們回來開飯了。”又說：“你朋友喜歡吃什麽菜，能吃酸能吃辣嗎？”
“酸可以，不吃太辣的，您讓我媽看著做，他不挑食，好養。”
“哎，好！”
掛了電話，旁邊嗤地一聲，惹得葉淩側目，疑惑他在笑什麽。
“原來你覺得我很好養？”
葉淩大概不知道，莊旭然在家是出了名的挑嘴，不好養，所以他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