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我的刀，是為了保護珍愛的東西而存在
“雷，你不要我了嗎？”銀時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管自己心中有多少話，但在這瞬間隻說出這少許的七個字，這句話中帶著絕望，銀時覺得在這瞬間整個世界再次放棄自己，讓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那個最初的時候。
好不容易自己不再孤獨，報不容易再次有了家人，但最後的最後自己又變成一個人，如果真的這樣繼續下去，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說實話小孩子的想法很可怕，因為他們比誰都單純天真，所以比誰都更容易對事情產生懷疑和絕望，就像銀時現在這種樣子，如果雷哲沒有出現的話，如果他沒有為銀時做過許多的話，銀時至少還會堅強的活下去，但雷哲的出現卻打破銀時原有的生活軌跡，當你饑餓時有一個人對你伸出援手，你會感謝他，當你陷入危險時，一個人來救你甚至因此而變得傷痕累累，你同樣會感謝他，但也僅僅是感謝，你會為他奉獻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嗎？也許不會吧，這個世界不就是如此，感謝永遠隻是感謝，而我卻沒有義務為你做出更多。
隻是銀時並不是這樣，他在感激的同時，心中也出現其他複雜的想法，比如說依靠，比如說報答，尤其是生活在這種時代的人，尤其是雷哲在過去為銀時做出很多事情後。
“銀，那種生活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大大的房子，不用再挨餓，可以學習高超的劍術變強，也許未來你會成為柳生家看重的人，這些東西你在我身邊永遠都得不到，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跑出來？回去吧，那裏才是適合你生活的環境，跟在我身邊隻會為你帶來痛苦和災難。”雷哲依然平靜的說道，這次他終於看向銀時，心中也做出決定，如果銀時拒絕自己就把他打暈送回柳生，之後再也不會出現他的麵前，讓銀時平靜的生活下去。
“你不是說過要教我如何變強嗎？”
“柳生一樣能夠教你怎樣變成強者，而且他們做的會更好，他們是劍道名門，而我隻不過是隻會握劍，到處殺人的怪物罷了。”雷哲笑笑，回答銀時的話。
“你不是說隻要我能跟上你的腳步，你就不會趕我走嗎？”
“但是現在你真的能跟上我的步伐嗎？難道你沒發覺在過去我都是很刻意的在等你嗎？銀，你跟在我身邊並不適合，回柳生吧，而且我也有些累了，那種陪小孩子過家家酒的遊戲，已經厭煩了，現在我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雷哲的話如同鐵錘一樣砸在銀時的胸口，讓他的心差點碎掉，難道他之前隻是在陪自己玩遊戲？難道他真的已經厭煩了？原來過去的一切都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就連站在旁邊的芳一都覺得雷哲的話有些過了，這兩個小鬼之間到底發生什麽，這小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芳一大人，請您將他送回柳生，那裏的生活更適合銀時，就像我剛才說的，他跟在我身邊隻會受到牽連，隻會被傷害。這個世界不可能出現第二次奇跡，我已經錯過一次，絕對不會錯第二次了。”
“你們到底…”芳一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能明白雷哲心中在想些什麽，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比銀時更難受，但就算這樣雷哲還如此堅持，到底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中發生過什麽，到底因為什麽讓兩個人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不要…”銀時顫抖的低聲說道，他低著頭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接著他抬起頭抓住雷哲的衣服大聲說道：“我不要，我不要回到那個地方，就算那裏的房子很大，就算我不用挨餓，我也不要回到那裏，因為那裏沒有你，那裏沒有雷！我不要大房子，我也可以挨餓，隻要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就好，隻要有你在，就算永遠住在山林中都可以，求你不要扔下我，我會跟上你的腳步，就算沒有雙腳，就算用爬得我也會跟上！跟在你身邊我不後悔，就算在以後我真的死在你手中我也不後悔，因為你是我重要的家人！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人！求你不要扔下我，雷！”銀時說道這裏哭了起來，就算在過去生活再艱苦他都沒有哭過，他都在告訴自己堅強，可是這次他實在堅強不起來了…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哭泣的銀發小鬼，就算是那些瓢客和藝記也是如此，這個抓住雷哲衣角蹲在地上痛哭的小鬼，讓所有的人心都在一抽一抽的。
家人…雷哲抬起手，摸摸銀時的頭發，他的頭發很細膩，就像貓的毛發一樣很柔軟，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接著他低聲說道：“你何嚐不是我來之不易的家人，正因為如此我更要離開你，因為你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無法傷害的人呢，銀…”
沒錯，銀時就是雷哲的家人，他最珍愛的東西，但正因為如此他更要離開對方，否則他珍愛的東西就會被自己親手打碎，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就算讓銀時傷心，憎恨自己。
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鬆陽的臉上出現笑容，那笑容中帶著各種含義，他心中想著：果然，就算是野獸，是怪物，也有讓自己無法割舍，讓自己珍惜的東西，這個銀發少年就是關鍵呢，也許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困難，這不就是最好的持刀理由嗎？保護身邊的人，保護自己唯一的家人，還有什麽比這種理由更能讓人變得堅強呢？
“雷哲，你想保護嗎？自己的家人？如果你想，就將這個銀發少年帶上…”鬆陽開口說道，在聽到他的話後銀時和雷哲同時看向他，隻不過兩人的表情卻不太一樣。
“我拒絕。”雷哲想都沒想就這麽說道，他看著鬆陽繼續說道：“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更不要想著如何利用銀時…”
“隻要讓我跟在雷的身邊，去什麽地方都沒關係！”這是銀時的話，隻要能夠待在雷哲的身邊，別說利用，就算把他賣掉都無所謂，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關鍵，隻有這個男人在說服雷哲後才能讓自己繼續跟在他的身邊！
“雷哲，你的願望是想要控製自己的力量吧？那麽你控製力量的理由是什麽？更好的去戰鬥？不被力量支配？都不是，你想要的隻不過是去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那些對你重要的人，不是嗎？”鬆陽的話讓雷哲沉默，鬆陽的話不能說全對，也不能說都是錯誤的，至少雷哲現在想要控製力量的理由是不會再傷害到銀時，這樣自己就能繼續留在他身邊，在這之前他隻能消失直到問題解決。
“我說過你除了兩條路外還有第三條可以走，那就是用自己手中的刀去保護身邊的人，有前進的理由才會讓人變得更加堅強，我之前還在想如何讓你產生這個理由，但是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有些多餘了，你不覺得自己戰鬥的理由一直都在身邊嗎？”鬆陽伸出手將蹲在地上的銀時拽起來，他擦擦對方的眼淚，接著繼續說道：“真正強大的人不是那些戰鬥狂，真正的強大是那些為了保護家人和重要的東西而戰鬥的人，也許他們弱小，但為自己珍愛的人或事，他們會拿起武器和強者對抗，就算明知自己的下場隻有死亡，他們也不會猶豫。相信我，這個少年留在你的身邊比離開更有用。”
“……”在聽完鬆陽的話後，雷哲沉默著，但他的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能讓銀時留在身邊，這樣太危險了。
看到雷哲猶豫，鬆陽繼續說道：“我保證，有我在你不會傷害到這個少年，除非你先將我殺掉。”說道這裏，鬆陽看向銀時道：“你願意跟在雷哲的身邊嗎？這也許很危險，也沒有大房子，但至少有住的地方，沒有山珍海味，但卻不會讓你挨餓，這裏沒有你想要的一切，就算這樣你也要跟著嗎？”
“隻要雷在，我可以不要任何東西！”銀時一擦眼淚，看著鬆陽說道。
“是嗎？我的名字叫吉田鬆陽，你呢？”
“阪田銀時！”
……分隔線……鬆陽雖然是攘夷誌士的領導者之一，不過名麵上他隻是一家私塾的教書先生，這家私塾距離江戶並不遠，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而鬆陽作為這個時代的知名思想家，來到他私塾學習的孩子絕不再少數，而且不少都是出身不錯，家裏不是富商就是貴族。
“今天有兩位新同學來我們私塾，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鬆陽對下麵的人說道，在他身邊站著兩個年齡相差不太多的小鬼，一個黑發，一個銀發。
“雷哲。”
“阪田銀時。”
鬆陽逐個介紹，接著變讓私塾中的其他人自我介紹，一個接一個名字出現，雷哲和銀時兩人都很用心記著，將他們的樣子深深印在腦海中。
“桂小太郎。”有著如同女孩子的長發，麵貌清秀的少年說道。
“高杉晉助。”沒什麽表情的短發少年懶洋洋的說道。
這就是四人最初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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