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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了嗎?”坐在軍用車的後座,雷哲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樣說道,在延綿的山道上已經停滿戰車,海麵上的戰艦也已經準備就緒,戰機從頭頂的天空。
“再有三十分鍾,就是使徒降臨的時間了,你就沒什麽好說的?”正在開車的葛城美裏這樣問道,也許是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對使徒的出現並沒有太多想法,畢竟自己車後麵坐的是這個世界的神,在很久很久以前,使徒還不是這混蛋的小弟嗎?
“你想要我說什麽啊,難道要我去找水天使商量一下,不要來找人類的麻煩?還是算了吧,我可懶得管這種事,我不是說過嗎?不管是使徒還是人類,究竟誰滅亡,誰生存,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全死幹淨也沒什麽。”雷哲聳聳肩輕鬆的說道,而葛城美裏卻翻白眼,經過這些年的相處,葛城美裏可是相當了解雷哲的性格,別看這混蛋總是說的這樣輕鬆,什麽毀滅世界,什麽人類滅亡都和他無關,但如果用葛城美裏的話就是,這家夥是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當初第二次衝擊的時候為什麽要減少衝擊產生的能量,讓人類的傷亡減少一半,如果真的無關緊要,他為什麽在當年要救下自己和父親?
“我總覺得你是在傲嬌啊。”
“你才傲嬌。”雷哲撇撇嘴,接著他繼續轉過頭看向窗外那些等待使徒降臨的士兵,接著他說道:“你想讓我怎麽做。保護使徒保護人類,然後以神的身份告誡他們要和平相處,共建美好和諧社會,互親互愛互相幫助。建立多種族統一,然後再提倡不同種族之間的通婚,促進種族融合?你在開玩笑?你還別翻白眼,這些可是我原來一直都在努力的目標,就拿這個世界的使徒和人類來說,你覺得關係很混亂,很差?那是你沒看到更混亂更差的,我就見過。”
雷哲所說的就是崩壞世界。要是論種族混亂衝突,哪個世界能比崩壞世界更亂?
“我的確是這個世界的神,不過我在很早以前就對你說過,我這個神存在的目地。是為保證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轉,除非有特殊情況發生,那我就不會幹涉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上究竟有什麽生物,天使也好。魔鬼也好,人類也好,都和我沒什麽關係,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我要做的隻是遵守,說實話如果沒有當初撒旦對我所做的事。我甚至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麵前,第二次衝擊會不會讓人類全滅都無關緊要。你和葛城博士會不會死在這場衝擊中,也跟我沒什麽牽連。”
雷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會去傷害到葛城美裏,因為對方可沒那麽脆弱,跟自己認識許久的她,葛城美裏當然知道雷哲的性格,他在麵對那些跟自己有關或重要的人時,不會用任何謊言去欺騙對方,他會將所有的事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語言表達出來,在雷哲看來也許華麗的謊言能讓對方暫時平靜,但日後帶來的傷害會更重,而簡單直白的話語有可能會在最初傷害對方,可是到最後,卻最容易讓別人接受。
原來就說過,雷哲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在這小小的世界裏他有自己所堅持執著的東西,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無法永遠把持這小小的世界,他必須去接受外麵那個複雜混亂的世界,自己的世界是簡單純粹的黑白色,而外麵的世界是複雜的灰色,也許這是所有宅男的共同點?喜歡簡單的世界,簡單的語言,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需要找什麽理由和借口。
但世界並非如此,太簡單會讓自己受傷,太複雜會傷害別人,而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的人,往往都選擇讓自己變得複雜,去傷害別人,也沒有人願意簡單的傷害自己,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太多太多的不如意和壓力,才會讓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宅’在家中,也許在他們看來自己所‘宅’的不是小小的房間,而是一個能夠讓自己輕鬆的‘世界’吧?
為什麽很多人喜歡上網?那是因為在很多人看來,網上的世界是非常簡單的,在這裏沒有人會戴上一直偽裝自己的麵具,在這裏出現的人,才是那個真正的自己吧?(以上純屬個人觀點)
“……”葛城美裏在聽完這些話後,果然沒有太多的變化,依然開著車,而雷哲也沉默著沒有說話,此時他想起不久前明日香對自己所說的話,那些話讓雷哲有些無語,並且也開始反思自己所經曆的一切以及自己所做的事情。
用明日香的話,就是自己越來越像當初的雷洛,在聽到明日香的話後雷哲沒有說什麽,因為他對雷洛的事情了解甚少,通過一點點夢境所看到的也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至於雷洛具體經曆過什麽,他沒有一點概念。
“你現在的樣子,就跟當年雷洛在加入真神後的樣子很相似,那個時候他從一個原本對世界非常‘愛’的宅男,變成一個冷漠,無情,忠實的機器,也許那跟洗腦有關,但很多事情都跟他自己的選擇來改變,現在的真神跟那個時候完全不同,至少現在的真神已經沒有‘洗腦’的過程,隻不過就算沒有,你也在不斷的改變,不是嗎?”
明日香的話一直在雷哲腦袋中盤旋,自己現在已經變得很當初的雷洛一樣?雷洛那個時候也跟自己現在的狀態相同麽,那是不是他也對那些跟自己無關的人和事,抱著冷漠的態度,麵對這些自己曾經熱愛的世界,也變得平淡,心中那份愛,早已經消失?
從剛剛穿越到魔塔時的不安,到魔禁時的激動興奮,再到型月的挫折迷茫,銀魂的重走人生,變得成熟,反叛的魯魯修自私算計,幻想鄉中的焦急,EVA中的冷漠無情…
雷哲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脫離原本的性格,也許就像明日香所說,就算真神沒有‘洗腦’的製度,自己也依然在不斷變化,因為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因為自己活的越來越長,現在自己當初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就是自己的感情變得越來越淡漠。
雖然對自己重要的人,還是抱著不滅的熱情,但當自己麵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時,就會立刻變的冷漠下來,就拿《反叛的魯魯修》和《EVA》兩個世界來說,如果是最早的自己,自己不會因為什麽‘成神計劃’來利用布裏塔尼亞,利用中華聯邦,利用整個世界,抱著將所有人都推進火坑也無所謂的思想去進行所有的事情。
如果是原來的自己,如果自己有能力肯定會幫助人類去擊敗使徒,保護這個世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去冷淡的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類也好,使徒也好,不管誰滅亡都和自己無關。
果然一切的一切都跟時間和所經曆的事情有關,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熱愛二次元的宅男了,那份一直回**在心中的愛,也隨著時間消失殆盡,也因為自己所經曆的事情而變得平淡,回想起原來所經曆的種種事情,雷哲發現自己總是在盲目瘋狂的前進,卻沒有真正停下過去思考,去自問。
“如果你再這樣走下去,會變成第二個雷洛的,就算你的情況要比他好上不少,但最後你還是會失去更多的東西,有時候往往是越珍惜,才會越容易失去,冷漠,自私,這些其實都是人類的本性,但同樣,憐憫,善意也是人類不可缺少的東西,你總說自己是個人類,但現在看看除你的身體外,你哪裏還像一個人類?現在的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們有什麽區別呢?想想在烏魯克時代你所追求的,你所拚搏的理由,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就是那些高坐雲間,看著下方的天神麽,一切事情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不再去考慮人類的想法…”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明日香最後的話讓雷哲無話可說,自己究竟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好像從銀魂結束之後,自己就已經開始向這方麵轉變了吧…
“雷呦,你的劍所保護的,隻是那麽一個小小的範圍嗎?其實在我看來,你保護的範圍應該更曠闊才對,因為你有這個能力。”那是鬆陽曾經對自己所說的一句話,對於這位自己的人生導師,雷哲從來都沒有忘記。
“這個世界就算再黑暗,也有會讓你注意到的閃光,不是嗎?”
“我所想保護的東西,隻有那麽一點點,多餘的東西我不想再去承擔,因為我沒那個責任,就像鬆陽老師你,你保護龍脈,保護這個世界,你高興嗎?”
“看到那些孩子了嗎?”鬆陽指著在院子中玩耍的私塾學生,接著說道:“我保護了,所以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