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初知道,今天這個事情這樣發生了之後,她和霍家的人就算是表麵上的關係,都維持不下去了。
他們可能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像她這樣默默無聞,對人也友善謙和的一個人,竟然對所有的人說“不”。
在這之前,偶爾還會有一兩個親眷,閑來無事的時候,來她的後院串串門。
這事兒之後,她們一個都不來了,顧雲初也清靜了。
上一次聽到霍雨霏提起了“港城晚報”,顧雲初心裏就有了計劃。
餐館裏
一個身穿襯衫和長裙,身上掛了一個相機的女生,推開了包間的門。
顧雲初聽到動靜,看了過來,立刻微笑著,對著門口的人招招手。
“幼宜,快來!”
林幼宜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去,她看著顧雲初,抱起了雙手,假裝氣呼呼道:“顧雲初,你可真不夠意思。”
“當年你突然輟學結婚,後來就失聯了一般,虧我們當時還是學校有名的‘三劍客’。”
來人是顧雲初之前讀書的同學兼好友,林幼宜,現在留學回來,在港城晚報就職。
顧雲初有些理虧,趕緊走了過來,拉起林幼宜的手:“是的,我對不起你們了,你和婉君還好嗎?”
林幼宜點點頭:“我們都挺好的,你輟學沒多久,我就出國留學了,剛回來不久。婉君現在還在國外,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顧雲初和林幼宜還有丁婉君,上學的時候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三人成天玩在一起。
她們熱情開朗,打抱不平,經常幫助別人,所以同學們給她們三人“三劍客”的綽號。
後來是顧雲初為了母親匆匆嫁人,兩人又去留學了,這兩年就斷了聯係。
前不久,顧雲初聽到沈禾提起,說她參加一次采訪,見到了林幼宜,顧雲初才知道她回來了,在港城晚報做攝影記者。
那天聽到霍雨霏說起了港城晚報,顧雲初立刻想到了林幼宜,聯係上了她。
“雲初,我們也就兩年沒見,你怎麽變得這麽憔悴了,果然是結婚催人老嗎?”林幼宜看著顧雲初,有些心疼。
雖然顧雲初的臉依然美麗,可是眼底的倦意,卻躲不過林幼宜的眼睛。
顧雲初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輕輕搖搖頭。
林幼宜輕歎口氣,接著說道:“當年我們三人,就數你成績最好,要是不嫁人的話,你肯定能上世界最好的大學。哎,真是可惜。”
想到當時顧雲初輟學結婚,她們三人抱在一起難受痛哭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顧雲初無奈笑了笑:“過去的事情不用提了,失去的時間也沒法再回來。”
“我很快就能重獲自由,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等婉君回來,我們三劍客又湊齊了。”
林幼宜聽出了弦外之音,微微皺起眉頭。
“什麽叫重獲自由,難不成你準備……離婚?”
顧雲初點點頭:“是的,不久前我突然頓悟,原來我的婚姻一直就是一個錯誤,我不能再繼續下去。”
林幼宜直點頭:“既然是錯誤,那就要及時止損。”
“隻是我沒見過你丈夫,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傻子,能娶到這樣的老婆,還不珍惜。”
顧雲初輕歎口氣,沒有隱瞞,把自己和霍政嶼以及莊靜嫻之間的愛恨糾葛講了出來。
林幼宜一個現代女性,聽到這些自然是義憤填膺。
等顧雲初說完,她猛地站了起來:“豈有此理,他們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
林幼宜說著就要去找霍政嶼算賬,顧雲初拉住她。
“算了,我今天找你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你替我討回公道。”
“我們好友難得見麵,別為了這些人和事影響心情,不值得。”
在顧雲初的勸說下,林幼宜終於沒有堅持。她坐回了桌子旁,拉起了顧雲初的手。
“雲初,我支持你,霍政嶼想要甩掉你,把他嫂子娶回去,我們就不能輕易遂了他的願。”
“你就要他八抬大轎把你送走,狠狠踩著霍家的臉,開始新的生活!”
顧雲初點點頭:“所以我今天才找你出來,也希望你幫我一把。”
顧雲初也告訴了林幼宜,朱律師那邊的情況。
雖然朱律師能力很強,現有的證據能讓霍政嶼付出一大筆贍養費。但是此時的顧雲初並不想要這些錢,她要的是一口氣。
而要讓顧雲初出氣,光靠現在的情況還有點難。
林幼宜聽完,爽快點頭:“你要我做什麽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顧雲初頓了頓,試探問:“聽說你們港城晚報最近要采訪莊靜嫻是嗎?”
林幼宜點點頭:“我之前不知道,她竟然是這樣的人,接下了這個采訪任務。”
“現在看來,就讓別人去吧,這樣的人,我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
林幼宜原本就是愛恨分明的人,加上又是顧雲初的事情,她自然是恨透了莊靜嫻。
“幼宜,不行,”顧雲初搖搖頭:“你要是想幫我,這一次的采訪你不但要去,還一定要做得很精彩才行。”
林幼宜眉頭緊皺:“雲初,你沒事吧?她這樣傷害你了,你還讓我捧她!”
港城晚報在港城很有名,這一次專門做了一個主題,就是去采訪進步女性的。
莊靜嫻最近咖啡館做得不錯,所以受邀接受訪問。
大家都知道,這報道要是寫好了,可是能給莊靜嫻帶來很多生意,讓她身價倍漲的。
顧雲初輕輕笑了笑:“我的意思,你作為記者提問,一定要多問幾個好的問題。”
“好的問題?”林幼宜不解。
顧雲初:“就是這樣的問題……”
顧雲初說著,湊近了林幼宜,說了幾句話。
林幼宜連連點頭:“我懂了,雲初。放心吧,這事情包在我身上,這一次我一定會辦好來。”
顧雲初拉著林幼宜的手:“好姐妹,我先謝謝你了!”
“……”
顧雲初和林幼宜久別重逢,一起聊天待了很久,回霍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走在長廊上,她遠遠就看到自己院子裏亮著燈,知道是有人在等著她。
想過來找自己的會是誰,唯獨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朱青月。
自從霍政嶼帶著莊靜嫻回來,朱青月被氣到了,就一直臥床。她情況一直不穩定,反反複複。
但是今天,她拖著病怏怏的身體,親自過來了,想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顧雲初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