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雲初見過霍政明的照片,就感覺他有些眼熟,也沒有往這邊想。
兩年前他出事,葬禮上用的照片,也是他成年之後的照片,顧雲初沒有見過他小時候長什麽樣子。
“三嬸兒,你家裏麵還有霍政明小時候的照片嗎?”顧雲初著急問。
她想要看霍政明小時候的照片,現在隻能從三嬸兒這裏入手。
另外兩家對她沒有好感,不可能把這些照片拿出來的。
三嬸兒點點頭,她發現了顧雲初的異常。
之前還一直喚“嬸子”,刻意劃清界限,拉開距離。自從看了這照片,她的稱呼就因為著急改變了。
三嬸兒點點頭:“我家還有幾張舊照片的,你也知道,那時候照片可比現在金貴多了,一拍都是一家子一起,哪裏舍得單獨給某個孩子拍照。”
所以霍家的老照片,都是大家夥在一起的合照。
“那三嬸兒,你現在能給我看看這些照片嗎?”顧雲初又問。
三嬸兒點點頭:“這沒有問題,隻是你突然想看政明小時候的照片,是什麽情況啊?”
顧雲初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釋一下說不過去。
不過她不打算說得太清楚,隻是含糊道:“霍大哥有點像我一個親戚,我就是好奇,怎麽有人長得這麽像。”
三嬸兒倒也沒有追問,隻是有些感慨:“政明都走了這麽久了,長得像又有什麽用。”
顧雲初差一點兒就想把霍政明可能還活著的消息,說了出來。
她最後忍住了,覺得現在什麽都還沒有弄清楚,霍政明究竟是不是活著,也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暫時還什麽都不能說。
要是霍政明已經死了,把這個消息告訴霍家人,給了他們希望,最後又再次失望,那是傷害他們兩次。
顧雲初心裏歎口氣,原本自己都想著,以後和霍家再無交集。可現在為了霍政明,不得不替霍家人著想。
還真是孽緣。
三嬸兒拿著照片去了相館,量好了尺寸,就帶著顧雲初回了他們的檔口。
顧雲初不方便回霍家,三嬸兒讓她在這裏等著,她回去一趟,把舊照片拿過來。
等待的過程漫長又煎熬,小桃上前,悄悄問顧雲初:“小姐,你知道了什麽秘密對嗎?”
小桃不知道霍政明的事情,但是她知道,顧雲初小的時候,有一次去山裏玩耍迷了路,腳還受了傷,被一個大哥哥救了。
晚上山裏很黑,沒辦法移動。那人照顧她很久,陪著她,還幫她的傷口止了血。
後來家裏人找到了顧雲初,把她帶回家的時候,據說那個大哥哥是去給她找水了。
顧雲初那時候已經半昏迷,暈暈乎乎的,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和他錯過了。
再後來,她再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顧雲初看著小桃,神情嚴肅。
她湊近了一些,說道:“小桃,我有一個事情要告訴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小桃點點頭,認真聽著。
“霍政明好像就是當年在森林裏救我的那個大哥哥,而且,他好像並沒有死。”
小桃眼睛瞪得老大,她感覺不可思議:“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顧雲初輕歎一聲:“我現在必須把這些事情一件件弄清楚,現在等三嬸兒把老照片拿過來,我就能先知道,霍政明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哥哥。”
至於他現在是不是活著,如果活著的話,會在哪裏,接下來顧雲初可能還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搞清楚。
顧雲初現在很後悔,之前朱律師的助理要是一直查下去,這時候應該就有頭緒了。
但她那時覺得這是霍家的事情,不想再參與,所以懶得去過問。
三嬸兒很快回來了,帶來了幾張霍家的老照片。
這些照片時間不同,不過每一張照片裏,霍政明的臉都和小哥哥一模一樣。
顧雲初現在能肯定,霍政明就是她的小哥哥。
也因為這樣,她更加難受。
不知道霍政明現在究竟在哪裏,怎麽樣了。
顧雲初在三嬸兒的檔口沒有多待,麵對三嬸兒的疑問,她也含含糊糊解釋了幾句就走了。
從三嬸兒這邊離開之後,顧雲初直接去了朱律師那裏。
“請你再幫我跑一趟,一定幫我好好找找他。起碼要先確定,回去找莊靜嫻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顧雲初對著朱律師的助理交代,感覺現在這件事情十萬火急。
麵對顧雲初的囑托,朱律師倒是很上心,立刻讓助理把手裏的工作安排交接,隔天就起身。
之前顧雲初離婚案,讓朱律師在港城的名氣大增。
大家認識了這個厲害的律師,知道他幫助顧雲初完成了一個不可能的離婚訴求。
這之後,來他律師事務所谘詢的人絡繹不絕,委托人也越來越多。
交代好了這些事情,顧雲初就開始了等待的煎熬。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結果,更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和小哥哥再見一麵。
顧雲初有心事,回家的路上也是神不守舍。
要不是小桃拉住她,她直接就撞到了迎麵走來的陸寒周的身上。
“顧小姐,你怎麽了?”陸寒周關心詢問。
顧雲初緩了緩,這才找回思緒。
她看著陸寒周,又看了看旁邊的大門,確定這裏是自己的府邸,並沒有走錯,便問了一句:“元帥今天怎麽過來了?”
陸寒周輕輕一笑:“我等你幫我換藥,可是天都快暗下來了,你還沒有回家。”
“我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顧雲初點點頭,想到什麽又搖頭:“元帥的傷口不是已經結痂了,不用再換藥了。”
陸寒周無奈淺笑:“你忘記了早上說好的,下午再換最後一次,明天開始才不用換了。”
經他一提醒,顧雲初這才想起來。
也難怪她神不守舍,知道了這麽震撼的消息,她自然是沒辦法再好好思考了。
顧雲初讓陸寒周去了自己府邸,幫陸寒周換藥的時候,顧雲初還是心神不寧。
最後,還沒有幫陸寒周包紮,她就讓小桃來弄,自己捂著嘴跑開了。
陸寒周眉頭緊皺,問小桃:“雲初這是怎麽了?”
小桃長歎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家小姐現在正傷心呢。”
陸寒周忙問:“發生了什麽事嗎?”
小桃:“小姐心裏有個放不下的人,現在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很擔心。”
陸寒周神情嚴肅起來:“你說的這個人……是男人?”
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