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署長一聽到小警員這樣說,不顧院子裏此刻一片狼藉,快步走了進去。
“你發現了什麽?”新署長一邊走,一邊問。
小警員手指著雞舍裏麵:“那裏好像有人。”
新署長看了一眼雞舍,回頭看了顧雲初一眼:“顧小姐,你果然在搞鬼。”
顧雲初神情有些緊張,還在否認:“不,這不可能啊,我雞舍裏怎麽可能有人。”
新署長冷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我把你窩藏的罪犯找到了,連帶著把你也帶去警署。”
新署長說著,邁步上前。
為了能抓到罪犯,這一次他親自上前,可是等他走進了才發現,這裏隻是放著一身舊衣衫,並沒有什麽人。
剛剛因為光線問題,小警員看得並不清楚,所以才說錯了。
“這怎麽回事?”新署長有些氣惱,回頭詢問小警員。
小警員這時候也看清了裏麵的情景,著急解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小桃上前,解釋一句:“這衣服是之前放在裏麵的,是被人扔掉的舊衣服。之前這個雞舍就有點破舊了,衣服掛在這裏,能擋一點風雨。”
因為雞舍被吹倒了,衣服也跟著掉了下來,搭在了木頭上。
外麵看進來,還真的挺像有人藏在這裏。
新署長因為誤會了顧雲初,有些下不來台。
剛剛已經把狠話都放出去了,還說要把顧雲初也帶回警署問罪,可現在什麽人都沒有發現。
顧雲初見狀,上前幾步:“署長,既然你已經檢查完了後院,要不還是出去喝茶吧。”
“你的鞋子也髒了,我讓他們幫你擦擦。”
顧雲初的話無疑是給新署長一個台階下,他環視一圈,確認這裏沒有能藏身的地方,便邁步走了出去。
在後院這樣鬧了一場,新署長也不想多待下去。
等鞋子洗幹淨之後,他就帶著手下離開了。
確定人已經走遠,顧雲初去了後院。
現在那些家禽已經被關了起來,後院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顧雲初走到了另一邊的牆角,在一堆看著擺放自然的柴火前麵頓住。
“他是從這裏鑽過去的嗎?”顧雲初詢問小桃。
小桃點點頭:“是的,小姐,我們照你吩咐,敲開了一個小洞,讓他鑽過去了。”
“等他過去之後,我就用柴火把洞口擋住,又把雞鴨鵝都放了出來。”
“……”
顧雲初點點頭,這些正是她的打算。
警署的人來抓人,她是斷斷不能把左鴻文留在家裏的,就怕被抓到。
情急之下,顧雲初想到了一個辦法,把後院的牆打開,讓左鴻文躲到陸寒周那邊去。
這樣新署長就算是懷疑人逃了,也不敢輕易得罪陸寒周,去元帥府搜查。
當時情急之下,顧雲初隻想著救人,沒有先征求陸寒周的同意。現在她要去元帥府找人,也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個情況。
不知道陸寒周會不會幫她這個忙,收留了左鴻文,還是已經把他交出去了。
如果陸寒周幫了忙,顧雲初這一次就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小姐,要不我陪你過去吧。”小桃擔心顧雲初自己過去的話,等於自投羅網。
警署現在在抓反革命,軍隊肯定也對左鴻文這群人有所防備。
萬一陸寒周已經接到了消息,要配合警署對付這些人,顧雲初牽涉其中,肯定會受到牽連。
顧雲初笑著搖搖頭:“小桃,要真有事情的話,你陪我去也是多一個人被捕。”
顧雲初內心深處有個感覺,她覺得陸寒周不至於這樣對她。
小桃還有些不放心,顧雲初拍拍她的手背。
“沒事的,我去看看情況再見招拆招,這種事情不方便太多人參與。”
“而且這裏還挺亂,你趕緊帶著他們打掃一下。”
要不是為了救左鴻文,顧雲初也不會把自己井井有條的院子,弄成這樣。
顧雲初說完便出了門,繞了一路,到了陸寒周的元帥府。
門口守衛的士兵一如既往熱情,顧雲初道明來意之後,她被領到了陸寒周的書房。
門一開,顧雲初看到左鴻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一臉從容的樣子,好像到了朋友家做客一樣。
陸寒周坐在他的對麵,兩人正在說話,聽到顧雲初來了,停了下來。
“左大哥,你沒事吧?”顧雲初上前,著急詢問一句。
問完之後又感覺這樣說話不合適,好像陸寒周要把他怎麽樣一樣。
顧雲初轉身對著陸寒周的方向,鄭重行了一個禮:“元帥,今天是我冒失了,你能不問原因,就幫助我們,我不勝感激。”
看得出來,左鴻文現在很安全了,還能和陸寒周正常交流。
陸寒周走過來,把顧雲初迎了過去坐下。
“顧小姐你危難的時候想到我,尋求我的幫助,我覺得挺開心。”
剛剛牆角被撞壞的時候,他正在後院練射擊,看到一身潦草的左鴻文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陸寒周震驚了。
他立刻想到了是怎麽一回事,於公於私都是要救左鴻文的。
而左鴻文看到他第一眼,也立刻認出了他就是霍政明。
兩人自從沈家莊一別,都發生了太多了事情,霍政明搖身一變成了陸寒周,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需要的時間挺多的。
好在顧雲初來之前,他們該說的都說完了,也互相給對方透了底。
陸寒周的話,挺容易讓人誤會。
顧雲初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明明因為霍政明的事情,她對陸寒周避之不及,可每次發生事情的時候,她總是最先想到他,尋求他的幫助。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元帥你過了就忘了,現在,我們也該走了。”就算這裏是元帥府,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隻有先把左鴻文送出去,她才能徹底放心。
左鴻文站起身,走到了陸寒周的麵前。
他抱拳感謝,準備離開。
“等一下,”陸寒周叫住了他們,“既然是要走,坐我的車出城,自然是比坐顧家的車更安全。”
顧家的車還有被檢查的可能,特別是新署長在顧雲初的府邸一無所獲。
但是坐陸寒周的車,就絕對安全了。
現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顧雲初也沒有再推辭,和左鴻文上了陸寒周的軍車。
一路暢通,左鴻文在車上,還和顧雲初聊起了陸寒周的事情。
“顧小姐,陸寒周這個人不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也是真心的。”左鴻文很少管別人的私事,可現在也想替陸寒周說話。
顧雲初輕笑一聲搖搖頭:“左大哥,你和他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能看出什麽?”
左鴻文有些尷尬笑了笑,總不能把陸寒周真實身份說出來吧。
他想了想,想到了一個挺重要的事情,提醒顧雲初。
“那個叫莊靜嫻的女人,不是什麽好人,政明當時會出事,就是因為她告密。”
“之前我看到她回港城了,顧小姐你多提防她一些。”
顧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