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年紀大了覺輕,往日伍豐隻是輕輕喚一聲他便會醒來。
可今天他被巫醫下了迷藥,並未醒來,也沒有回音。
顧月柔被巫醫折騰得渾身青紫,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柔媚。
此刻聽到伍豐的聲音,顧月柔立刻用腳將巫醫推開,示意他趕緊走。
巫醫卻湊近了些,用低沉嘶啞的嗓音道:“滾,來打擾朕者死!”
這竟然真的很想皇帝床笫之間享受時,發出的聲音。
巫醫趁機再次接近顧月柔,她猝不及防發出低吟。
聽到這聲音,伍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蹙眉發出長長的歎息。
隻可惜他是個做奴才的,不能對主子不敬,否則他真的很想進去將那個女人直接杖斃!
皇後娘娘說得沒錯,不能讓他們毀了東籬!
他隻是遲疑片刻,便轉身去找衛王,朝中大局,必須要讓殿下來拿個主意了!
寢殿內,巫醫繼續著自己“誅九族”的大事。
見伍豐走了,顧月柔甚至硬將皇帝的手扯開,轉身投入巫醫懷抱,兩人滾到地上,**擁抱。
傍晚,蕭晉才醒了,睜開眼就瞧見顧月柔手裏端著一碗清粥。
“皇上,這一覺睡得可舒服?”她輕笑著問,“臣妾怕驚醒皇上,這粥已經熱了三次。”
就著她的手吃了口粥,蕭晉才瞧見暗下來的天色,突然問:“是何時辰了?”
“酉時三刻。”顧月柔看了眼沙漏道,“皇上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蕭晉心道“糟了”,慌忙起身,讓顧月柔伺候自己穿外衣。
內閣那些老臣,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他今天睡忘了時辰,也不知道他們還會如何為難他。
“皇上,粥還沒吃完。”顧月柔起身攔住他,“這……”
蕭晉有心斥責她,可看到她粉嫩嬌俏的容顏,櫻紅的唇,他壓下火氣,在她唇上親了親:“朕很快回來,你聽話待著,接皇後的事,待朕安排好再去。”
待皇帝離開,顧月柔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今天著實太過驚險刺激,可那種感覺,卻讓她怦然心動,恨不得再來一次。
她覺得自己被巫醫這個妖精,勾的也快要瘋了。
險些忘了自己當初引誘他成為裙下之臣,不過是為了能夠懷上孩子。
禦書房。
蕭晉著急前來時,就看到蕭雲舟已經與幾個內閣大臣從裏麵出來,正打算離開。
“雲舟,你如何會入宮?”他滿眼不悅地問,“親王非召不得私自入宮,你不知道?”
“臣弟如今不僅是親王,還是輔政大臣。”蕭雲舟瞧著他,眼中露出冷笑,“皇上忙於別的事,臣弟自然要代勞政務,賑災一事已經安排妥當,皇兄盡可繼續休養身體。”
說完,他竟是正眼都不看蕭晉,就轉身打算離開。
蕭晉心中怒氣盈滿,略微擺手,便讓龍鱗衛攔住他的去路。
可蕭雲舟眨眼間就將他們放倒,甚至無人看清他的招數,他已經大剌剌地離開。
“蕭雲舟,你想要造反!”蕭晉怒斥。
“皇兄可問問這些內閣大臣,臣弟是否在造反?”蕭雲舟回頭,挑了挑眉,“若是他們也這麽說,臣弟便認了這個罪名!”
那些內閣大臣站在蕭雲舟身後,沉默不語地看著皇帝。
不用開口,他們的意思就已經很明顯。
蕭晉的話全都被堵在胸腔內,他氣憤地看著蕭雲舟他們離開的背影,卻又無可奈何。
身為皇帝,他竟然就這麽被人架空!
以後這朝堂之上,可還有能聽他一言的臣子?
在原地怔愣了片刻,他又回後宮去了,還好如今身邊有顧月柔這個溫柔的解語花。
宮門外。
顧清鳶遲遲沒有醒來,還有三天就是他們的大婚之日,他心情格外低落。
可今天因為皇帝的荒**無道,他還要頂著幾日沒睡的身體,去宮中商討大事。
此刻他累得隻想要靠在車上睡,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馬車還未走多遠,就有一個身影鑽入他的馬車,帶進來春日料峭的寒風。
“蕭雲舟,你可知,西夏已經被那個太子平定,如今他們大有卷土重來的意思。”
西夏原本就是靠到處掠奪才建立起的國家,地方不大,民風卻彪悍。
既然皇室已經平定,他們就必須要繼續靠掠奪其他國家的物資,才能繼續生存。
蕭雲舟驀然睜開眼,看著眼前正色的宋之珩。
近些日子,因為擔心顧清鳶,他也沒怎麽休息好,眼底烏青。
“此事我已知曉,西夏狼子野心,定會卷土重來。”蕭雲舟歎息,“可如今,我們需要一個契機,才能徹底讓西夏滅亡。”
“無論如何,這次算我一個!”宋之珩拍著他的肩道,“上陣殺敵,才是我東籬男兒應該做的!”
“別著急,未必非要大戰不可。”蕭雲舟卻沉思道,“戰火一起,遭殃的終究是百姓,上戰場的也都是百姓的兒子,我身為主帥,有責任護他們周全。”
宋之珩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衝動和幼稚。
“你且顧好大理寺,皇帝昏庸,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上京不能亂!”蕭雲舟沉聲道,“而且我總有種感覺,蕭梓鈞不會那麽容易就死。”
宋之珩睜大了眼睛,若是蕭梓鈞沒死,無論放在哪裏,都會是東籬的大麻煩!
此刻,東籬與西夏邊關接壤的一座小鎮。
鎮上的百姓早已休息,隻有幾聲狗叫遠遠地傳來。
一個身披鬥篷的男人,緩緩走進眼前不怎麽起眼的院子。
院子內隻有兩間屋子,其中一間亮著昏黃的燈,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顯現在窗戶上。
男人緩緩走到屋門口,卻被兩個守衛攔著。
“我是來見你們主子,我和他已經約定好,他等的就是我,你們膽敢攔我?”
兩個守衛麵麵相覷片刻,依舊伸手攔著他。
直到片刻後,屋內響起一個磁性的聲音:“讓他進來。”
男人看了眼守衛,冷哼著進了屋子。
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幾張凳子。
此刻,桌旁坐著個英俊的男子,不過十八九歲,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坐。”英俊男子指著自己對麵的凳子道,“我已經等候多時。”
男人依言坐下,將手中一個令牌給他看:“這是我的憑證,你該知道,我此來是為了什麽。”
英俊男子接過信,就在男人以為他要展開看時,他卻將信丟在一邊,驀然抓住男人來不及收回的手腕。
“聽說你好男風?”英俊男子戲謔道,“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