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和餘先生兩人在猜測,說話的兩人卻是心平氣和。
“皇上,草民就阿鳶一個徒弟,她是我看著長大的。”何鳳女俠冷淡地道,“我自然是想讓她永遠過得幸福美滿,她既然選擇了你,我便相信你可以給她幸福。”
“女俠放心,朕定會好好待阿鳶。”蕭雲舟並無半分輕視之心,反而十分鄭重地承諾,“這輩子朕身邊隻會有阿鳶一個女子。”
“那便最好。”何鳳女俠頷首,“若是草民知道阿鳶在宮裏受人欺負,我們江湖人士雖然比不得正規軍,卻也是要強入宮中,將阿鳶帶走。”
“不會有這一天。”蕭雲舟忙道,“朕會好好疼她愛她,除非有一天她不願在朕身邊待著,朕會給她自由。”
對他這幾個問題的回答,何鳳女俠十分滿意。
她略微頷首,對方才那句話有了更明確的認識。
原來,有些感情是真的可以讓人真切感受到,那種此生不渝的力量!
她與蕭雲舟回來,看到顧清鳶和餘先生兩人站在一起,兩張臉,一樣狐疑地看著他們。
蕭雲舟笑著握住顧清鳶的手:“走吧,我們回宮。”
拜別師父,顧清鳶才上了馬車,緊緊盯著蕭雲舟問:“我師父方才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說一些不相幹的事。”蕭雲舟笑道,“你不必多心。”
顧清鳶依舊滿眼都是疑惑,可他卻半個字都不肯說。
“阿鳶,今天朝堂上的事,你知道了吧?”蕭雲舟問,“你心裏,有沒有不舒服?”
“我沒有什麽不舒服。”顧清鳶反握住他的手,“隻是,你不能總是這樣跟他們硬來,否則,他們非但會再提出要你納妃,還會傳出更大的謠言,說我真的是禍國的妖後!”
她雖然不相信蕭雲舟會頂不住壓力,可她不能讓自己這樣平白被人冤枉。
“好,我下次不會打他們,會直接將他們丟出去!”蕭雲舟很鄭重地答應。
顧清鳶:“……我是說,你以後聽到他們所說,都答應下來,但是給他們一個要求,就是讓她們自己決定自己的嬪妃之位,那樣,不用入宮,她們就要打起來了,之前提議這件事的人,自然會想方設法地阻止,一勞永逸。”
蕭雲舟怔住,居然還能用這樣的方法!
瞧著他怔愣的目光,顧清鳶笑起來:“這些女人之間的爭鬥,自然是我所說的法子更管用,不是嗎?”
“我家阿鳶真的是厲害。”蕭雲舟將她攬入懷中,“除了你,誰還能想到這樣兵不血刃的法子?”
很享受這樣被他誇讚,顧清鳶將臉頰埋入他懷中,忍不住笑出聲。
皇宮。
今天是辛裴在宮裏的最後一天,她之前借著給姑姑守喪,在宮裏待了七日。
後來又借著給先皇守喪,又硬著頭皮待了幾日。
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無論怎麽勾引皇上,竟是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挨到。
若是就這樣回去,自己勢必要被父親怪罪,還要被家族徹底放棄成為棄子。
淪為大家族的棄子,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意味著她從此就要成為一個,人人可以踐踏唾棄之人。
她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
念及此處,她立刻就換上婢女方才拿來的衣服。
那衣服穿上之後,她白皙的左肩露在外麵,裙子也隻到大腿彎,露出她整個修長的小腿。
到底是大家閨秀,穿成這樣,她十分不自在。
可想到若是不穿,自己就會成為沒用的棄子,她便挺直了肩背,一撩自己烏黑的發絲,對著鏡中的自己露出嫵媚動人的笑容。
婢女看著鏡中的她,由衷讚歎:“小姐真美,今天肯定能讓皇上傾倒。”
辛裴羞澀地笑了笑,隻要過了今晚,她就一躍成為這後宮的妃嬪。
隻要皇上和她在一起一次,就定會食髓知味,以後對她寵愛有加。
那麽,成為皇後,就指日可待!
到時候,家裏那些兄弟姐妹,不都得仰仗她的鼻息?
她越想越覺得今晚勢在必行。
趁著皇上不在,她便直接穿著披風,在父親買通的內侍引路下,直接躲在皇上的寢宮內,想給他一個驚喜。
至於下藥,她不是沒想過,可這種事太過冒險。
若是讓皇上知道,她隻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何況,她對自己的姿色十分有信心!
她在寢殿內等了很久,直到月上中梢,也沒等來皇上的人影。
實在是等不下去,她有些尷尬地想起身離開。
就在這時,寢宮的門突然開了,她滿臉驚喜地將披風脫掉,露出自己圓潤的肩和修長的腿。
就在她打算嬌嬌柔柔地喚一聲“皇上”時,卻感覺有些不對勁,駐足仔細傾聽。
黑暗中,兩個身影糾纏著,親吻的水漬聲繼而傳來。
辛裴怔在原地,她本以為,皇上若是寵幸皇後,都會去鳳儀宮。
若是來這裏,定然是皇上一個人,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他們兩人一起!
而且,身為皇後,怎麽能如此放浪形骸?
她氣憤且羞恥,若是有光照到她,就能看到她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在掙紮間,蕭雲舟已經抱著顧清鳶上了床榻。
他邊親吻著顧清鳶的脖頸,邊伸手要去解她腰間的盤扣。
“阿鳶,你來。”蕭雲舟低聲且溫柔地道。
緊接著,他便躺平了,將顧清鳶擁著跨坐在他腰間,繼續親吻得難舍難分。
看著這一幕,辛裴如遭雷擊!
皇上竟然為了顧清鳶,甘願……
而顧清鳶,她到底用了什麽妖術,讓皇上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她情緒激動之下,呼吸急促,立刻驚動床榻上兩人。
“誰?”
顧清鳶方才隻顧著和蕭雲舟親熱,竟是絲毫沒留意到,這屋裏明顯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
驟然被她的聲音嚇到,辛裴立刻回過神,就在地上胡亂扒拉著,想要拿起披風奪路而逃。
若是她這個樣子被人看到,這輩子可就真的毀了!
可她黑燈瞎火看不見,摸索許久,都沒有找到披風,她隻能往寢宮的門口跑去。
可已經來不及了!
覺出不對勁,床榻上的兩人迅速整理好衣服,將旁邊的燭火照亮。
寢宮內逐漸亮起來,顧清鳶就看到一個穿著比寢衣還要暴露衣服的女子,雙手抱著肩,躲在一根柱子後麵,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