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舒雅還是私下找了我,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這些錢雖然比不上之前蘇江給你的多,但是蘇江也需要花錢,我隻是想,你也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
我看著那張銀行卡,又再看了看舒雅,“你現在的意思?”
“蘇江留給我照顧吧!我會說服爺爺的,其他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她勾著嘴角起了身,不給我任何機會。
“你等等!”我同樣是起身站在她的麵前,“蘇江要是一輩子不醒,你打算就這樣照顧他一輩子?!”我覺得自己照顧蘇江是理所應當的,舒雅不一樣,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她可以從頭開始的。
“不可以嗎?!這三年來,並沒有讓蘇江從我的世界裏消失,我隻是越來越想他,我根本就放心不下他!月淇,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就不想離開他!”舒雅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我吸了吸鼻子,竟不知道用什麽話來阻止她。
我隻是依舊住在蘇江的房子裏,依舊地給舒雅和爺爺做飯,舒雅很少讓我去看蘇江了,她卻可以整夜整夜呆在醫院裏不回家。
“舒雅這孩子太倔了,怎麽說都不聽,月淇,你說這事該怎麽做?!”爺爺有些痛心疾首起來。
我低著頭,看著剛剛自己拖幹淨的地板磚,苦笑,“他就是以前的蘇江,誰能勸動嗎?!”
爺爺也不說話了,兩個那麽像的人,覺終究沒有走到一起,老天爺把他們捉弄慘了。我終究信了命運這東西,有些東西真的是不可抗力,所以才會有了那麽多的悲劇。
後來的一天下午,我終於再也忍不住看了蘇江,他依舊是躺在了**,嘴角卻沒有了之前的微笑。我怔怔地坐在他的身邊,問道,“你怎麽了?你的微笑呢?是不是因為舒雅過來了,讓你擔心了?!我想勸她,可是她跟你一樣,我能勸動嗎?!你比我了解她,她為了你什麽都可以做,甚至知道沒有希望卻還是要等你!”
眼睛酸澀,我卻不敢再看蘇江,抓著他的手放在了手心裏,“蘇江,要是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要是之後我沒有嫁給金鍾,或者之前我們就沒有在一起該有多好?!而舒雅,誰又對得起她?!”我開始抽泣,想起那些日子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我感覺到了蘇江的手似乎是抖了一下,扭頭看著蘇江的臉,他的眼睛,一滴淚正是滑了下來。我慌張地大喊著“醫生!醫生!”
他是要醒過來了嗎?!我有些激動,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嗎?!要讓一個那麽善良的人重新得到生命嗎!?“蘇江!蘇江!”我小聲地喚著蘇江的名字,他是能感覺到我的,我開心極了,三年了,他終於要醒過來了!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給蘇江看了看眼白,又查了查其他的。
我有些興奮地拉著醫生的衣袖,“他是不是要醒過來了?!”
“這種情況很常見,不過是生理上的一點反應罷了。這些都是反射而已,他的大腦還是沒有意識,用強光照射眼珠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抗拒,說明白一點,他現在還是依舊睡著的!”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搖著頭離開了。
我怔怔地看著**的蘇江,美好的事情終究沒有在我們的身邊發生。
蘇江恢複了正常,如同那三年一樣,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臉上少了那個微笑。
我吸了吸鼻子走出了病房,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望裏望著,看著我,怔怔一笑,“你應該是他老婆吧?!”
我看著那個男的,有點眼熟,卻記不起是在哪裏見過了。
“那這幾天晚上過來陪夜的人又是誰?!”男人摸了摸下巴,有些皺著眉頭。
我看著他,“你誰啊,問那麽多幹什麽?!”
“我媽在隔壁房間的,我看著三年你也一直陪著他,怎麽忽然又冒出個女的來,真是不明白,這個男的怎麽這麽好的福氣!還有你,還是小心一點,要是那女的跟你爭什麽,你還是不要那麽善良!”男人喋喋不休起來。
我瞪了那男人一眼,有些不耐煩起來,“你有完沒完,這些都和你有關嗎?!”
“我隻是關心你,怕你以後上當!”男人沒有想到幾句關心的話會讓我發火起來,之前蘇江的反應讓我太高興了,可是後來落差又太多,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也很快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謝謝你關心,其實都是幾個朋友,互相關心也是正常的!”
“我看也不太像朋友,感覺她也很喜歡那個男的,你說都成植物人了,怎麽還那麽多人喜歡!”那男人斜著眼睛往病房裏看去。
我順手將門關上,“他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怔怔地看著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離開醫院之後,回了蘇江家裏,舒雅已經幫我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了,爺爺坐在一邊上也不吭聲。我知道舒雅的意思,將鑰匙放在了桌上,走到爺爺的跟前,“我走之後,你還是要好好地照顧自己,舒雅很好,如果有天蘇江醒過來,你們會很好的生活的。”
爺爺也不挽留我,看著我走到了樓下,舒雅開著車送我,她車開得不算快, 表情很溫和地看著我:“你怎麽不在爺爺麵漆那拆穿我?!”
“戀愛是自私的,就算是單戀也有自私的權利。我知道我總是出現你心裏不舒服,我早就知道自己該搬出去了,隻是不想你太累了罷了!”我看著窗外的風景,這一刻誰不明白。
“嗬。”舒雅冷笑,開著車說道,“我給你找好了房子,你先住著,工作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會幫你!”
一切都安排得那麽妥當,我還有什麽好拒絕的呢。我隻有在舒雅知道所有的情況下才能讓她安心,而我,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到哪裏都是一樣,隻需要定期回去看看我媽就好。
在新的地方安置了下來,我開始四處找工作,我已經三十出頭了,很多工作也因為年紀直接將我刷掉。後來終於在一個小的廣告公司做著文員的工作,拿著勉強能養活起自己的工資度日。
以為日子就這樣可以安靜地到我終老的時候,公司裏的主管卻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裏。我三十有二,他三十有五,同樣都是有過失敗婚姻的人,用著他的話來說,就是再合適不過了。他叫代天平,長得不高也不帥,甚至有點中年男人的啤酒肚。
“代主管,我想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和其他的小妹妹不一樣。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我委婉地拒絕著他。
“有什麽不好的!我們現在是自由戀愛,要是過年再不結婚,你說,你會不會被家裏的人逼著去相親,與其那樣,你還倒不如試試看,我這個人怎麽樣?!”代天平拉著我的手,一大堆的道理扔了過來。
我苦笑,這是一般人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的生活,而我不一樣,我媽知道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大家對蘇江都是愧疚,她肯定不會逼著我相親的。
“主管,我是單身主義。我媽也早就允許了我!”我微微一笑看著代天平。
他眉毛擰成了麻繩,長大了嘴巴看著我。
我淡淡一笑,看了看代天平拉著我的手,“主管,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那次表白未遂之後,代天平並沒有放棄,總是在我有需要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總是在有人為難我的時候提我解圍,這些招數我再熟悉不過了,我不明白,男人追女人為什麽就隻會這樣一招呢?!
“月淇,你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給 打電話!”
“月淇,你可不能一個人扛,你看看你在成都也是一個人,身邊總要一個人關心不是?!”
“月淇,你就別再逞能了,我覺得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打我,要是可以解氣,打我就好!”
“.......”
每天晚上的短信,都快讓我變成了習慣去刪除。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走到了他的辦公椅旁邊,“代天平!”我喊著他的名字。
“你終於不叫我主管了!”他歡呼雀躍。
我冷眼看著他,“請你以後不要再給我發這些短信了!”我扭頭就走,那些多同事看著,我也不好發作。
因為這件事情,代天平也沒有再過分地騷擾我的了。
直到有一天,我抽著放假休班的時間下午去看了蘇江,一出病房就看到了代天平,他一臉淚痕仿佛沒有注意到我。
我走了上去,沒好氣地罵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現在還學會了跟蹤!對!我心裏有人,你一輩子都是沒有機會的!你現在就算要整我要開除我,都沒有關係,我請你不要這樣了!”
代天平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叉著腰,也不顧自己的形象起來。
“哥?!你們認識?!”之前在病房前勸我小心舒雅的男人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代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