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一章 再次出擊(三)

高原也親自帶領著一隊人馬,殺入匈奴的營地,淳於鍾秀和水心月都在他這一路人馬裏,但她們都已換上了盔甲,因此如果不細看,和其他士兵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過高原帶領的這一支人馬的目標和其他軍隊不同,帶領軍隊直撲匈奴的單於大帳。因為單於大帳是匈奴營地中最高大,而且旗幟最多的帳蓬,雖然這些旗幟基本是用各種動物的尾部製成,但也是一個十分明顯的標誌。

於是高原一馬當先,手持一支長槍,親自在前麵開路,每一槍揮出,都帶出一股雄厚的勁氣,所向披靡,擋在他前麵的匈奴士兵無一例外被長槍擊飛,而擋在前麵的帳蓬也是被高原直接用長槍挑開,然後也不管帳蓬裏有沒有匈奴士兵,就催動赤龍踏過去。

赤龍的體形巨大,重量自然也小不了,沒有一噸也有**百公斤,一個馬蹄甚致比飯碗還大,再加上釘上了鑄鐵馬掌,因此如果被赤龍的馬蹄踩中四肢,無不筋斷骨拆,而踩到胸腹部位,甚致開膛破肚,九死一生。結果在赤龍的鐵蹄賤踏之下,慘叫哀號的聲音幾乎不絕於耳。

因為這一路代軍是采用直線突進,因此並沒有用多少時間,高原就帶領軍隊殺到了單於大帳前,正好這時冒頓、輔公衍走出了大帳。

雖然是在黑夜,但由於火光明亮,高原一眼就認出了冒頓和輔公衍,冒頓是匈奴的單於,他和衣著服飾自然與眾不同,匈奴士兵的站位也是以他為核心,而輔公衍就站在冒頓的身邊,而且隻有他一人是穿的華夏服裝,因此也十分顯眼。

高原微微一笑,從身邊的騎兵手裏接過了一支投槍,就在馬背上擰身揮臂,向冒頓將投槍擲出。

而見高原擲出投槍,輔公衍也暗道一聲不好,趕忙移形換位,搶步擋在了冒頓的身前,一伸手讓過了槍尖,將高原擲出的投槍抓住。而槍尖離冒頓的胸口不足半尺,把冒頓嚇得出了一身泠汗。

水心月的心裏也不由得叫了一聲好,覺得高原的這一手確實十分漂亮,因為不能泄漏水心月的身份,因此高原是不能夠直接找上輔公衍,但現在高原隻用一支投槍,就逼得輔公衍露了這麽一手,那麽接下來高原也就能夠名正言順的去找輔公衍,不會讓他有任何懷疑了。

輔公衍心裏卻暗暗歎了一口氣,因為輔公衍並不想讓高原知道自己的存在,這樣高原在明處,而自己卻可以躲在暗處,伺機而動,而且高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麽就算他知道匈奴軍隊準備攻擊白靈族,也隻用以應對匈奴軍隊的戰術考慮,自己在暗中就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而一但高原知道自已存在,那麽他在應對匈奴大軍的時候,也就會多一層考慮,因此輔公衍在匈奴中一直都很低調,平時深居簡出,除了冒頓的親信之後,有不少部落根本就不知道有他這麽一個人,或者隻是聽說而己,並沒有真正見過輔公衍。

但自己這一出手救下了冒頓,肯定就會讓高原注意,這樣一來,自己再想隱藏下去,已是不可能了,隻是輔公衍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其實己經被水心月泄漏給了高原。

果然,高原嗬嗬一笑,道:“好身手,想不到在匈奴軍中,還有這樣的人物。”說著,從赤龍的背上騰身而起,撥出軍刀,向輔公衍直衝而去。

這時他和輔公衍之間還相隔著四五十步的距離,有幾名匈奴士兵各自揮刀上來阻擋高原,但他們怎麽可能擋得住高原的突進,隻見高原的身形從人縫中間閃過,血光飛濺,幾名匈奴士兵哼都沒哼出一聲來,就被刀鋒割破胸腹,氣絕身亡。轉眼之間,就衝到了輔公衍的近前,軍刀化成一道匹練般的長虹,向輔公衍當頭急砍而去。

而到了這個時候,輔公衍自然也不能再躲避,反正自己己經出手了,而且他心裏其實也頗有些躍躍欲試,想和高原較量一下,看看高原到底有什麽本事。因為輔公衍是九黎族年輕一代中,主要是正宗弟孑中最出色的弟孑之一,但隨著韓騰獲得了蚩尤之力以後,外族弟孑的勢力在九黎族中崛起,對正宗弟孑造成了強大的衝擊,因此輔公衍在不自覺中還擔付起了維護正宗弟孑在族中主導地位的責任。他一心想要壓倒韓騰,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另外,韓騰在與高原的幾場爭鬥中基本處於下風,因此如果輔公衍能夠擊敗高原,不僅是為九黎族立下大功,而且還能夠證明自己比韓騰更強。

於是輔公衍也一聲淸叱,身形前縱,避開了高原的刀鋒,手腕一翻,手中己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劍,刺向高原急刺而去。

高原不等刀鋒砍下,就立刻改前衝為橫移,同時刀勢翻轉,將立砍化為平削,向輔公衍的胸臂部位,橫削而去。輔公衍立劊揮劍則擋,刀劍在短短的一瞬間,交擊了十餘下,然後兩個人的身形倏然分開,各自持刀揮劍對持。

其他人也都被兩人的武功驚得怔住,一時無人上來助戰,而且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給他們讓出了場地。

而淳於鍾秀的目光卻一直盯著身邊的水心月,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雖然高原已經和水心月達成了合作協議,同共對付輔公衍,但水心月畢竟是敵對一方,會不會尊守合作協議,甚致是否是真心合作,都不得而知,如果這個時候水心月出手偷襲高原,可就十分危險了,而且在當場的眾人當中,隻有水心月有插手高原和輔公衍交戰的能力。因此淳於鍾秀也時刻保持著警惕,一但水心月有偷襲高原的意圖,那麽就立刻出手阻止。

雖然淳於鍾秀的武功和水心月相差甚遠,但在代軍當中,除了高原之外,她是和水心月差距最小的人,至少還有一拚之力,如果換了其他人,隻有被水心月秒殺的份。因此高原才將監視水心月的重任交給淳於鍾秀。

這時水心月也似感應到了淳於鍾秀的關注,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怕我偷襲高原嗎?”

淳於鍾秀怔了一怔,正要為自已辯解,水心月己道:“不用否認了,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敵意,不過你盡管放心吧,我會尊守我們的約定,至少在草原上,絕不會對高原不利的,而且如果我真得想襲擊高原,你也阻止不了我。”

聽了後一句話,淳於鍾秀心裏頗有些不服,雖然自己的武功不及水心月,但自認為要拖住她一定的時間,還是做得到的,不過這時也不會和水心月爭辯。

水心月又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心裏不服?”

淳於鍾秀也不禁嚇了一跳,水心月怎麽像會讀心術一樣,對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

水心月淡淡道:“其實你的武功不差,根基也很好,如果是公平比試,就算我要殺你,也要費一番周拆,但你隱藏不住自巳的意圖,讓我有了預知,因此你阻擋不我。”

淳於鍾秀的心裏一動,道:“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想法?對了,我聽說過,在你們五神將裏有一個盲人,但會一種心眼的技能,可以看穿人心。”

水心月笑道:“什麽心眼,那不過是金昌鬥故意虛張聲勢,弄出來唬人的東西,其實所謂心眼,不過是一種超強的聽力而己,因為他是盲人,聽力要遠遠強於其他人,甚致是一些常人聽不到的聲音,比如你心跳的速度,血脈的流動,肌肉的張力,細微的呼吸,甚致是氣的流動,他都能聽得到,因此可以根據這些聲音判斷對手的心裏變化,就是這麽回事。”

淳於鍾秀聽了,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你為什麽要把心眼的秘密告訴我?”

水心月道:“告訴你也沒關係,金昌鬥的這些把戲是騙不過高手,而且就算你知道也沒有用,因為聽力是他自己的,你改變不了。而我雖然沒有金昌鬥這樣超能的聽力,但無論是感知力還是直覺感應,都要比一般人強得多,而且你也太不懂得隱藏自已,因此我不僅能夠感知你對我的敵意,還能夠根據你的眼神、呼吸、身體的細微變化,判斷出你的心裏想法。”

淳於鍾秀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這時高原用軍刀指著輔公衍,道:“你是什麽人?看你的著裝是華夏族人,為什麽會在匈奴部落裏,我聽匈奴士兵說過,這一次冒頓殺了前任頭曼單於,奪取了單於之位,是得到一名華夏人的幫助,看來就是你了,為什麽要為匈奴做事。”

輔公衍的臉色一片凝重,剛才的一輪交手雖然是互相試探,雙方都未盡全力,但輔公衍也試得出來,高原絕對是和自己同一水準的高手,因此能否擊敗高原,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聽了高原的問話之後,輔公衍淡淡一笑,道:“你不用知道。”

高原笑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一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