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川薄唇輕輕一勾,“是嗎?”

男人的眼神深沉凜冽,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壓人的氣勢,饒是賀沉,都被這樣的氣場震了一下,心底猛地一陣狂跳。

“嶼川,你難道不相信爸爸?我們血濃於水,你能回來,我肯定是高興的。”

“不知道父親高興在哪兒。”賀嶼川嗓音淡淡的開口:“隻怕現在正想著,怎麽再次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賀沉的臉色難看,但咬定賀嶼川沒有證據,他不可能會鬆口:“我知道這麽多年,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照顧好你,你心底裏對我有怨恨,但是這事兒,茲事體大,你不能因為你心底裏對我怨恨,給我扣這麽大一頂帽子在我的頭上。”

賀嶼川冷笑了一聲,沒說話,隻是微微的抬了抬手,立馬就有人抬進來一個大屏幕,上麵播放著賀沉打電話給飛機做手腳的視頻,以及種種針對賀嶼川的整局。

賀沉看得渾身一軟,臉色都白了。

他.....怎麽會有這些?他身邊的人,居然出了內奸!

賀嶼川冷眼看著賀沉:“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眾人看著屏幕上的罪證,麵麵相覷,一陣唏噓,畢竟是親父子,為了家產居然能夠爭奪到這個份兒上!

賀沉咬著牙:“我沒有做過,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怨恨我,招人做的假視頻,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會做這些事兒。”

“好。”賀嶼川笑了笑,眸底卻不見絲毫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們警局對峙。”

賀沉心頭一顫,眼神立馬看向了賀夫人求救,畢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個時候賀夫人要是不出手解圍,進了警察局,她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隻能硬著頭皮開口道:“嶼川,你能回來我們都很高興,隻是這些家務事,就不要在這說了,我們私底下解決,不要讓外人看了賀家的笑話,到時候賀家動**不穩,對賀家的股票也不好,你說是不是?”

賀嶼川眼神涼涼的看了一眼賀夫人,又是一陣輕笑。

這一陣笑,讓賀夫人瞬間覺得頭皮發麻,背脊都涼了。

“你以為你就是什麽好東西了?你跟賀司舟做的那些事兒,真以為我心裏沒數?”

賀司舟擰著眉開口,“我知道大哥心底裏記恨我以前代替你享受了權利和榮華。可我也為你經營了公司,你回來了我就把公司拱手讓給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為什麽要不分青紅皂白的潑髒水給我和母親。”

賀嶼川走到了賀司舟的麵前,一身驕矜清貴,眼神漠然,居高臨下蔑視似的盯著他看。

賀司舟眸色黑沉,對著他這樣的眼神,隻覺得心底裏恥辱至極。

風光的是賀嶼川,恥辱的是他,倘若自己的腿沒有殘疾,怎麽可能容得下賀嶼川這這裏耀武揚威!

“弟弟這些話說得太早,你自己做了什麽事兒,你心裏沒數?”

男人淡淡的,點了一根煙,不緊不慢的叼在嘴角,煙霧繚繞中,深黑的眸微微的眯了眯,看著賀司舟一陣輕笑。

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微微的撣了撣煙灰:“弟弟這張嘴啊.....挺硬。”

賀嶼川夾著煙頭,杵近賀司舟的嘴,賀司舟整個人往後退。

男人冷笑,一腳按住了輪椅,一手扣住了他的腦袋,煙頭直直的杵向他的嘴。

灼熱的煙頭燙得賀司舟亂叫。

賀夫人瘋了的尖叫去拉開賀嶼川:“你是不是瘋了!司舟可是你的弟弟!”

大屏幕上,這時候放著賀夫人與賀司舟醜惡的嘴臉和罪證。

真實的麵目被揭開,賀夫人惡狠狠的的瞪著賀嶼川:“還是對你太仁慈,你是怎麽能夠活著回來的!”

賀嶼川冷眼收回自己的手:“你也上飛機試試,便知道能不能活。”

他這話冰冷,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賀夫人後背發涼,真的怕賀嶼川哪天發瘋送自己上飛機。

“冤有頭債有主,是賀沉動的手腳了,我全程都沒有參與!”

賀老爺子和宋老爺子全程擰著眉梢。

沒有想到家裏已經亂成這樣,大家全都是司馬昭之心!窩裏鬥已經鬥成了這般模樣。

更是不知道賀嶼川這次回來,居然是這樣的腹背受敵!

賀嶼川冷笑:“那你就以為你做的其他事兒能夠得到原諒了麽?”

賀司舟被煙頭燙的,嘴上灼熱生疼,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冷眼看著賀嶼川,艱難的開口:“在你眼裏,我們都不是好東西,可你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當年你害我出事,如今我隻能坐在輪椅上度日,身為長兄,你還跟嫣兒勾搭在一起,恬不知恥!”

眾人心頭一驚,萬萬沒想到賀大公子居然會和家裏的養女有一腿!

這家風是得有多亂。

栗嫣站在旁邊,涼風吹著她的發絲,單薄的身子看著清冷,遺世而獨立。

她眼神看向賀嶼川,平靜的,帶著探究的。

他會怎麽回答.....又是怎麽看待自己與她當年的那一段。

栗嫣隻見男人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冷冷的。

“為什麽坐輪椅,你心裏沒數,你不與我為敵,我傷害你做什麽?”賀嶼川冷笑:“至於嫣兒。”

“當初嫣兒清純,能力出眾,我喜歡她,與她在一起,兩情相悅,你能如何?”

栗嫣心頭猛地一顫,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捏住了心髒那般的悸動。

這是賀嶼川頭一次說喜歡.....

賀嶼川冷眼看著賀司舟:“當年倘若不是你們耍手段,你以為你們能在賀家安穩這麽多年?”

“賀家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門戶了!”

賀司舟和賀夫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賀沉這時候冷聲開口:“你母親水性楊花,出軌和人跑了,讓賀家蒙羞,賀家的一切,不是你說了算,還沒有當上家主,就開始耀武揚威,所有的事情,全憑你的一張嘴。”

“我不是?難道你是?”賀嶼川嗓音冷涼,拿出自己的股權證明,摔在了賀沉的臉上:“看看清楚,誰才是賀家的主人。”

他眼神狠戾,不容置喙的命令:“三天之內,你們一家三口,滾出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