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嫣又氣又羞,忍不住怒罵:“賀嶼川,你不惡心嗎?”
“惡心什麽?”賀嶼川不懂她這副急眼的樣子。
“我不喜歡對別人說完甜言蜜語的嘴,再來吻我。”
冷漠,嫌惡以及鄙夷的樣子,讓賀嶼川十分不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仿佛被她的話語刺痛了。
然而,他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緊緊地壓著她,仿佛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四目相對,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都憋著一口氣。
過了會兒,賀嶼川主動鬆開被子,粟嫣從被窩裏鑽出來。
片刻之後,聽見賀嶼川冷冷的問:“三億湊齊了嗎?”
這話一出,粟嫣放在被子裏的拳頭慢慢收緊。
賀嶼川身子往後一靠,從床頭櫃裏摸出煙盒,徑自點燃一根煙,斜眼瞥了半響怔坐著的側影。
狠下心說:“既然沒有,那作為賀太太,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怎麽沒有,陪睡,一次一萬。
這個價格比市麵上多數賣身子的女人價格高得多。
粟嫣放棄了。
她沒有三個億,如果有,她一定會拿出支票,甩在賀嶼川臉上。
有骨氣的離開,絕不拖泥帶水。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這個時候心裏清楚自己對賀嶼川是有感情的,隻是這份感情不能淩駕於她的人格和尊嚴之上。
她愛賀嶼川,更愛她自己。
這輩子,隻有好好愛自己,才能活下去。
所以,在這一刻,她選擇了順從。
粟嫣放棄掙紮的靠上去。
像之前很多次那樣,明明做了那麽多次,粟嫣還是羞澀帶著生分的手指,伸手像他睡袍領口探去……
栗嫣的手法生澀得毫無技巧可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偏偏就鍾情於粟嫣身上那股純淨的氣質。
這種純粹仿佛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在賀嶼川的心中不斷蔓延,竟讓他萌生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念頭——想在**將她徹底征服。
而事實上,賀嶼川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他緊緊地掐著粟嫣纖細的腰肢,仿佛要將這個看似沒心沒肺的女人完全融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粟嫣羞澀地咬住嘴唇,雙頰如同熟透的蘋果般燒紅一片。
賀嶼川輕柔地托起她的下巴,迫使粟嫣看向自己,“繼續……”
他在**對粟嫣有著絕對的掌控力,尤其是在這動情的時刻,他絕不允許粟嫣有絲毫的反抗。
不得不承認,男人在這種事情上似乎有著無師自通的神奇技巧。
遙想兩人的第一次,粟嫣緊張得倒在他懷裏,渾身上下,甚至連腳指頭都在緊繃著。
賀嶼川壞笑著,故意放慢解她襯衣扣子的速度。
粟嫣心裏清楚他是故意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咬著嘴唇就是不肯求饒。
最後還是賀嶼川自己忍不住,三下五除二地剝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兩人第一次坦誠相見,粟嫣從未想過一向溫柔的賀嶼川竟然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麵。
那架勢幾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剝。
情陷深處之時,賀嶼川在她耳邊動情地說:“粟嫣,你是我的……”
“你隻能是我的……”
多年以後的今天。
賀嶼川依然在她耳邊低語:“粟嫣,你是我的,隻能屬於我!”
然而,這話語中已不比當年的情動帶著宣誓和承諾,如今隻剩下滿滿的威脅和警告。
結束以後,賀嶼川抱她去洗澡。
洗完澡後,賀嶼川拿起一條柔軟的浴巾,小心翼翼地將粟嫣包裹得嚴嚴實實,仿佛在嗬護一件珍貴的寶貝。
他抱著她回到**,貼心地將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隨後拿來吹風機,為她吹幹頭發。
粟嫣側躺在**,那如瀑布般的長發從床邊一路延展到賀嶼川的手裏。
賀嶼川專注地吹著頭發,眼神中滿是溫柔。等頭發吹幹,他才發現粟嫣已經睡著了。
“睡了?不管我了?!”
粟嫣閉著眼睛,不服氣地嘟囔道:“少來,剛才你不爽嗎?”
一想起剛才瘋狂的一幕,粟嫣羞得往被窩裏鑽。
賀嶼川適時地伸手拉住她,“誰慣的毛病,這麽愛鑽被子?”
粟嫣沒心思跟他掰扯,擺出一副隨你便的擺爛態度。
賀嶼川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明明很累,可粟嫣就是睡不著。
賀嶼川出去幾分鍾都不見回來,粟嫣心裏不禁疑惑,他到底幹什麽去了。
糾結了一會兒,粟嫣還是決定自己下樓倒水。
走下樓,隻見賀嶼川在灶台前忙碌著。
賀嶼川聽到動靜,轉過身皺著眉頭看著她:“穿這麽少,想感冒?”
粟嫣被說得無言以對。“我就是口渴,想找口水喝。”
話音剛落,賀嶼川便拿來一個毯子蓋在她身上。
這個毯子是程瑤去苗寨旅遊帶回來給她的禮物,純手工編織,既好看又保暖。
但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重。
粟嫣不想要,伸手想拿下,卻被賀嶼川按住手背,他惡狠狠地威脅道:“感冒了別指望我伺候你!”
粟嫣心裏暗自腹誹:我好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有好臉色。
賀嶼川自然沒聽見她的心裏話,隻是拉著她坐在沙發上,重新倒了杯水給她,接著轉身繼續去廚房裏忙碌。
粟嫣一杯水喝完,正準備上樓,卻被廚房裏傳來的陣陣香味勾得停下了腳步。
不多會兒,賀嶼川端來兩盤牛排。
淩晨一點鍾的牛排,真是個講究人。
粟嫣緩緩拿起刀叉,然而手上卻使不出一點兒力氣。
切牛排的小刀在盤子上劃過,發出清脆的撕裂聲。
賀嶼川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粟嫣有些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手劈叉了,不是故意的……”
賀嶼川微微皺起眉頭,二話不說,將自己盤子裏的牛排切成大小相等的小塊,接著伸出手,拿走了粟嫣麵前的盤子。
“哎……”粟嫣驚訝地出聲,這可是她吃過的。
這真的是那個有潔癖的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看什麽看,趕緊吃,最後一個吃完的洗碗!”
賀嶼川的話語剛落,兩人都怔住了,尤其是粟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