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我現在倒是成為了一個透明人,誰也看不見誰也摸不著,所以心底產生了萬般的情緒也就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而已。

小丫鬟從痛苦和悲傷中走了出來,用力一吸鼻子,將難過和哀傷的情緒統統都壓了下去,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她忍著難受,眼睛裏充斥著堅強,我所製作的手環仿佛給了她無窮的力量,支持著她看了起來,所以縱使心中百感交集的我也不由的點點頭,心底有些欣慰,暗自想到也不枉我專門為她做了一根小手環了。

小丫鬟最後回頭瞧了一眼大黑馬的屍體,看著大黑馬就這麽淒涼的橫躺在馬廄裏,她的眼圈又變紅了,好不容易抑製住的眼淚又要爆發出來似的,所以她連忙回過頭,不敢再去回頭看一眼。隻是連忙對女孩說道:“殿下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查叔他應該打探出這些壞人的底細了。”

小丫鬟這麽一說我才忽然記起來,被喚作查叔的鷹鉤鼻男人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從胖子掌櫃的口中逼問出指使他們劫殺自己的幕後主使是誰,隻不過後麵鷹鉤鼻男人徹底釋放了一直深藏的自我的天性以後,大開殺戒而且還瘋狂折磨著那些人,根本看不過眼的我立馬跑出茶館,隻當他享受著折磨,根本就忘記了鷹鉤鼻男人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麽。

而且鷹鉤鼻男人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幕後主使是誰,目的如何。隻不過鷹鉤鼻男人享受著折磨虐待別人,所以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反倒是小女孩和丫鬟還在一直保持著對鷹鉤鼻男人的信任,相信鷹鉤鼻男人一直在為了逼問出幕後主使而沒有立馬殺了胖子掌櫃。

女孩和小丫鬟走出了馬廄,小丫鬟不敢去再回頭,隻是紅著眼抓著自己手腕上的手環。女孩看見了小丫鬟的表現,便輕輕的拍著自己閨蜜的肩膀,輕聲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再傷心了。”

小丫鬟點點頭,強忍住了這洶湧的傷心。她和女孩離開馬廄來到了茶館的正麵,茶館的原本通透的三個方向的大門全部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給關上了。

當小丫鬟和女孩來到茶館門口的時候,正門的木門被打開了一條小縫,渾身浴血的鷹鉤鼻男人從門內緩緩走了出來,他提著長劍像是剛從屍山血海爬出來一般。

我好奇的仰起頭朝著茶館裏望去,我就隻瞧得見昏暗的茶館裏都是一個又一個的橫七豎八躺在地板上的屍體,沒有一個剩下的活人,能夠走出茶館的就隻有鷹鉤鼻男人一個人而已。

至於茶館裏麵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胖子掌櫃還有那些剩下的茶客究竟是如何被鷹鉤鼻男人折磨的,又是怎麽死的,我一概不知,也難以看清楚。雖然即使我現在專程走進去看也不會有人發現,更會有人攔著。但是一想到之前鷹鉤鼻男人獰笑著把胖子掌櫃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切掉,我就覺得不寒而栗,心中想著還是算了,也就壓下了強烈的好奇心。

此時鷹鉤鼻男人的表情又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沉默寡言的樣子,就好像是當初在茶館內掛著扭曲微笑因為折磨他人聽著他人哀嚎的人並不是他一樣。鷹鉤鼻男人緩緩朝女孩躬身道:“殿下一切都打探出來了,幕後主使是九王爺,是他找來了這些江洋大盜在這開了家茶館,就是為了劫殺我們。”

聽了鷹鉤鼻男人的話,女孩的表情霎時間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複雜的目光從鷹鉤鼻男人身上緩緩移到了一旁,她直愣愣的看著路邊的雜草,喃喃自語道:“九叔叔就這麽想要我死嗎?”

女孩說話時,語氣裏帶著強烈的失落和難過。顯然這個所謂的九王爺和女孩關係匪淺。所以在聽到劫殺她們的幕後主使是九王爺以後,才會表現得這麽反常。

剛才胖子掌櫃和鷹鉤鼻男人都提到了的九王爺,便是所謂的幕後主使了。不過叫做九王爺的人並不一定真是王爺。陰圈裏講究渾號,也就是綽號之類的稱謂,這也算是行走江湖的代號。尤其是有真本領大本事的人,在陰圈中都很少有人直呼其名,而是為了表達尊敬而叫別人的渾號,或者尊稱別人先生或者大爺。

也有很多有本事的人在陰圈活躍無比別人卻至今都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在整個陰圈也就隻有他們的渾號流傳著。

所以在陰圈之中如果有人被叫做九王爺的話也並不算是有多奇怪。但是這個九王爺就真如我所想的隻是一個渾號嗎?我的心底有一個可怕的想法緩緩誕生,我搖搖頭驚恐於這個可怕的想法,所以立馬把想法給深埋在心底,不敢去想更加不敢深思。

女孩的臉上苦惱和失落還有悲哀輪番轉變著,說明了她現在情緒的來回起伏。但是最後也隻是釋然一下,解脫般的吐出一口氣說道:“一切等到回到京城再說吧,現在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沒有多餘的話,鷹鉤鼻男人隻是拱了拱手表示認可,然後便朝著馬廄的方向走去,他想要去把他們三人的坐騎都給牽過來。見到鷹鉤鼻男人這般舉動,女孩連忙攔住了他,然後心有戚戚的說道:“查叔你不用再過去了,我們的馬都被那些壞蛋給殺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一旁一直鬱鬱寡歡的小丫鬟眼圈泛紅,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流出淚來。鷹鉤鼻男人自然也瞧見了小丫鬟的表情,然後挑了挑眉毛頗為驚訝的問道:“是真的嗎?”

女孩點頭回答:“自然就是真的。”

鷹鉤鼻男人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小丫鬟,像是想要安慰她一般,但是沉默了片刻最終也隻是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沒了坐騎,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鷹鉤鼻男人自然知道女孩和小丫鬟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