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男人的銀白長劍更加沒有任何裝飾,看上去就是平平無奇的一把長劍而已。

雖然長劍作為法器可以讓鷹鉤鼻男人使用道法驅使,但是表麵看來僅僅隻是一柄尋常的寶劍而已,樸素且單調,樸實無華一點也看不出特異,任誰也想不到鷹鉤鼻男人手上的銀白長劍削鐵如泥而且還是一件法器。

而他從長靴內扣取出來的小彎刀就一點也不樸素了,五顏六色的外殼十分豔麗,而且還勾勒了許許多多的圖案花紋,無論是刀柄還是刀鞘上又都鑲嵌滿了各式各樣的瑪瑙寶石,看上去就是價值連城的收藏品,作為刀的實用性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鷹鉤鼻男人既然會把這樣的一柄短刀給藏在自己的靴子內扣上,就足以說明這柄短刀的重要性了,他一直貼身攜帶就說明他一直很寶貝著這柄短刀。自始自終鷹鉤鼻男人都沒有使出來過短刀,所以我現在才十分好奇,他這個時候拿出來短刀究竟是要幹什麽。

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鷹鉤鼻男人拔出來小彎刀,然後將身邊的野豬肉用彎刀給切下來一小塊,鷹鉤鼻男人切下了野豬身上最柔軟最鮮美的腹部肉,然後用彎刀紮在肉中,放到篝火的上麵烘烤。

火焰的烘烤直接讓彎刀上的肉片發出嗤嗤的聲音,滾燙的油水從肉片裏冒出,然後滴落在篝火中,篝火吞噬了油水以後火焰似乎是歡欣鼓舞一般的搖曳了一下,繼而燃燒得更加猛烈,在這樣的大火之下,肉片很快就變了顏色,從鮮紅的生肉顏色逐漸變得黯淡,因為被煙熏著,所以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焦黑。

但是這些無足輕重的小瑕疵並不會影響食欲,現在在整個空地之上彌漫的肉香味正在不斷挑逗我們肚子裏的饞蟲。

女孩和小丫鬟她們都是一整個下午都沒有碰過食物,到了那個黑店以後雖然見到了熱氣騰騰的活羊宴,但是那所謂活羊宴的食材卻讓她們望而卻步。但是不得不承認,活羊宴那熱氣騰騰的肉香味確實讓她們有了食欲和胃口,但是一旦知道活羊宴是由活人身上的肉蒸製而成,那再怎麽高漲的食欲都會在一瞬間變得忍心,不願意再去多看一眼活羊宴。

惡心歸惡心,被挑起的食欲卻無處消磨,隻能不斷刺激著胃部,隻不過小女孩和小丫鬟一直都在為各自的事情黯然神傷,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正處於饑餓難耐的時刻。然後便是到了現在,女孩和小丫鬟嗅到了野豬肉烘烤的香味,肚子直接咕咕直叫了起來。

鷹鉤鼻男人將肉片翻靠了一會兒,直到整個肉片都變了顏色,這才將肉片擺在他準備好的一塊平坦如盤子的石頭上,然後有用彎刀將肉片切成小塊的肉丁,這才緩緩將肉丁連同盛著它們的石板一起遞給女孩。

女孩接過鷹鉤鼻男人的石板,然後直接以一根小樹枝作為簽子紮起一小塊肉丁,吹散它身上白色的熱氣,這才小心翼翼的塞進嘴中。

味道如何評判,女孩並沒有說出口,不過以我所料的,野味通常也好吃不到哪裏去,或者說好吃的野味需要極為詳細的製作工序,最起碼要有足夠的佐料,但是現在的環境顯然沒有那麽多工具,單單隻是烤野味,能有多好吃是不可能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而且大多數的野味也不如家養的牲畜來得質地鮮美,反而幹查查的,就像是失去了水分的硬紙板一般生硬,還帶著野生動物的腥臭味兒。

女孩看起來身份不凡,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一般,想來平日裏也是養尊處優,吃盡了山珍海味,所以現在吃了這現烤再樸素不過的烤野豬肉,會一時間難以適應,甚至會吃不下。

但是沒有想到女孩把肉丁塞進了櫻桃小嘴之中嚼了半天,不僅沒有露出半分難以下咽的表情,也沒有將嘴中的肉丁給吐出來。

反倒把肉丁咽進肚子裏以後,還意猶未盡的看向鷹鉤鼻男人。鷹鉤鼻男人將剩餘的肉丁盡數給放在石板上,女孩捧著滿滿一石板的肉丁,然後遞到了小丫鬟的麵前,和她一起分而食之。

肚子餓的不僅僅是她們兩個人,一直作為旁觀者的我也是,從我清醒開始到迷失在叢林之中,再到跟著鷹鉤鼻男人他們一起去了茶館又來到了這片荒野之中,自始自終我都沒有吃過一點食物,連一滴水都沒有入嘴。現在自然就是又饑又渴,恨不得立馬大魚大肉直接吃起來。

所以現在鷹鉤鼻男人用彎刀割下的野豬肉也烈火烘烤之下滋滋冒油,看得我也是口水直冒,什麽野味的好吃與難吃我已經全部都在乎了,隻想著趕快讓我吃點東西填填我的肚子。

沒有鷹鉤鼻男人的彎刀,我也並非是沒有辦法割下野豬肉。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也已經差不多摸清了我現在的處境了。

他們不單單是看不見我聽不到我也觸摸不了我,一旦有什麽東西是被我握在手上脫離了主體的零碎物件,都會一並消失在其他人的視線裏,比如說筷子刀子茶杯這類物件,我拿在手裏也沒有辦法借助這些物件來觸碰攻擊他人,反而是會穿過他們的身體再落到地上,然後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當然諸如大樹大石頭或者野豬這類較大的物體,我拿不動也沒法帶著一並隱形,這也就讓我想到了一個奇特的情況,假如一棵樹傾倒的時候被我給撐住了,可是我不能帶著巨大的物體一起隱身,那麽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不是就隻有一棵樹在傾斜著搖搖晃晃,卻始終沒有傾倒。

這類設想還有許許多多,不過現在我也沒有繼續探究的想法,我不是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專業人員,更加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所以推測也無從研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