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某種程度講，這是一回事。”居藍藍說。
“一回事？”江燁皺眉。
“溥年這個人，各方麵都挺不錯，隻有一個缺點，就是在男女問題上沒有節製。他的絕大部分收入都用在這個上。”居藍藍笑容意味深長，“我去過他家一次，他家裏有個大遊泳池，裏麵全是泳裝美女，油光水滑地漂在藍水裏遊來遊去，就像海裏的一群魚。”
江燁愣住。
“泳池裏還有幾個女的是熟麵孔，新生代女歌手，江燁星當紅的影壇四小花旦有兩個在泳池裏，還有女子偶像團體的隊長。至於嫩模超模網紅之流就更多了。”居藍藍掏出手機，搜了幾個明星的資料給江燁看。
“好家夥，這小子看上去老老實實的，私底下這副德行？”江燁震驚。
“他確實老老實實的，對誰都很客氣，甚至對他的下屬也很客氣，性格有那麽一些軟弱和靦腆。”居藍藍道，“但是在工作和日常中表現老實，不代表私底下也像小白兔。”
“這……”江燁撓頭。
“我覺得某種程度上不是壞事。”居藍藍說。
“不是壞事？”江燁歪頭看她。
“把柄嘛，他好色的臭名聲早就傳開了，大家都知道，隻不過並不公開點破，這就是一個把柄，一個弱點。”居藍藍說，“他如果好好做事，對星球忠誠，他私生活怎麽樣亂來，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他有了二心，或者犯了別的錯誤，這把柄就是一個辦倒他的理由。生活作風問題，不上稱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
江燁盯著居藍藍，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沒有表態。
“您聽過這樣一句古文嗎？今入關，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誌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氣，皆為龍虎，成五采，此天子氣也。急擊勿失。”居藍藍話鋒一轉。
“不但聽過，我小時候考試經常考。”江燁點頭。
“坐在溥年這個位置上，背靠的資源巨大，聯絡的外星高層人脈巨大，他自己的收入也巨大。”居藍藍繼續補充，“如果他什麽癖好都沒有，什麽汙點都沒有，反而有一定的風險，人非草木，壓抑本性，很可能有別的圖謀。但他把大部分時間、收入、精力都放在這種無意義的娛樂上麵，反而是可靠的保證。”
“看來你確實很看重他，居然能想出這種借口，把他的缺點說成優點，黑的說成白的。”江燁忽然笑了起來，“老居你真是好口才！”
“天地良心，我掏心掏肺給你看，你還嫌棄腥！”居藍藍一臉生氣。
“一個人可不可靠，如果依據見不得光的東西來判斷，那麽結果往往也是荒唐的。”江燁微笑，“他如果其實並不沉迷那種娛樂，而是為了滿足你居藍藍的這種猜想，而故意表演呢？”
“您應該比我明白，表演也是遊戲規則的一部分。”居藍藍說，“戲演著演著就成真了，科學上講，行為影響心理，心理影響行為，彼此交織。我和溥年接觸這段時間，對他比較了解，他這個人除了私生活的汙點，其他方麵還是可靠的，某些方麵甚至高尚，比如他一直在給殘疾人協會和環境保護協會捐款，數額巨大，但一直匿名，不折不扣的慈善家。”
“好了，喝口水吧。”江燁笑笑，“我沒有拿掉他的意思，既然是你推薦上來的，我會讓他工作一段時間，觀察觀察表現。”
居藍藍聳聳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信客小行星帶那邊，和富秋煙交接完了？”江燁問。
“昨天剛交接完，還差幾道小手續等銀河帝國審批，估計三五天就批下來了。”居藍藍說，“明天我就去上任工作。”
“有具體計劃了嗎？”江燁問。
居藍藍在手機上點了點，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手機前麵立刻彈出全息投影，一份電子文件出現在江燁麵前。
“你打算成立……藍江星際礦產公司？”江燁翻開第一頁，眼睛瞪大，“這個公司名字……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本來想取名江藍或者江居星際礦產公司，但是你不是說信客小行星帶並不納入你的直接統治範圍內，不產生過多聯係麽？”居藍藍解釋，“所以我就把你放在後麵，藍江星際礦產公司。”
“前麵後麵的都一樣啊，這外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信客小行星帶還是跟我有關係！”江燁無語了，“我之前不是反複叮囑過你，信客小行星帶我不管，你自由統治，撇開關係，畢竟是從富秋煙那裏搶的，要是人家知道是我江燁搶的，多敗壞我名聲？”
“人家肯定知道啊，稍微有點情報信息，都知道我是您的人啊！”居藍藍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您以為真能掩蓋得住嗎？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完全保密的。”
“怎麽不可能？”江燁氣笑了，“你把公司名字改改，不要帶有我的名字。”
“那……那就改成藍居星際礦產公司吧。”居藍藍聳聳肩。
江燁翻看那份計劃書。
寫的很詳細，看上去做了很多功課。
居藍藍打算先把公司總部建在江燁星，然後收購信客小行星帶原有的采礦工廠和采礦飛船，進行挖掘投產。
還具體寫了挖礦的順序，從較大的小行星開始，建立礦產基地，然後用小型礦機蔓延到周圍的小行星去采礦，所謂多點開花的戰術。沒有什麽很花哨的東西，畢竟開礦這種事情沒啥花裏胡哨的操作，踏踏實實安全生產就可以財源滾滾。
看完整個計劃書，江燁點點頭，把手機推還回去。
“怎麽樣？您同意麽？”居藍藍征求意見。
“公司總部改了，不要放在江燁星，放到女兒星吧。”江燁說，“和富秋煙商量商量，放在首城，按照當地的標準納稅。”
“那怎麽能行？”居藍藍皺眉，“這個公司實際上是您的，肯定放在江燁星啊，給富秋煙納稅算怎麽回事兒？”
“我無語了，做戲得做全套啊！”江燁歎氣，“對外透露消息，說信客小行星帶交給你，是因為你倒戈向富秋煙，結果公司總部建我這兒，這不是啪啪打自己嘴巴子嗎？給富秋煙納稅就是走個形式，我肯定最後從她手裏把錢要出來啊！”
“我希望你記住，信客小行星帶也好，你這個公司也好，表麵上盡可能和我撇開關係，不到關鍵時刻，不要暴露。”江燁說。
“好吧，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居藍藍無奈點頭。
“留下吃飯嗎？”江燁問。
“來之前吃過了，您忙，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回去處理。”居藍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