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出來的遊戲效果非常好，戰場模擬逼真，適合多兵種。”車振說，“這段時間一直在部隊裏推廣這遊戲，新兵用，老兵也玩。”

江燁認真聽，他沒玩過這遊戲，但前幾個月聽軍官聊天時聊過。

“這幾個月時間，智菌一直在持續開發遊戲，不斷加入新東西，甚至允許軍官創建星球調整參數，快速生成全新的作戰地圖。”車振說，“我們發現，智菌的統兵能力相當強。”

“遊戲裏有個模式，是人類玩家和智菌對抗，雙方勢均力敵，純靠戰略戰術取勝。地獄模式下，我們的軍官幾乎無法打贏智菌，打一百場輸一百場。就算加上戰爭AI輔助，我們的軍官勝率也隻有10%左右，而智菌那邊還沒有出全力。”

“我們試著把智菌和戰爭AI聯合在一起，雙方很快匹配，智菌和AI的思路互相交匯，算力彼此共享，在遊戲裏爆發出驚人的效果，用很少的兵力就能擊潰我們軍官的大部隊。所以智菌加AI，不是10加10等於20，而是十的十次方。”車振解釋。

“所以你們希望引入智菌，提高軍事指揮係統，用在萍島星上，快速打穿巨蜥？”江燁問。

“對，我們進行過沙盤演練，同樣的星球參數，我們的軍官需要一星期才能解決戰鬥，智菌加AI隻需要兩天。”車振點頭，“萍島星是一個很好的實戰機會。”

“智菌是生命體，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菌類文明。”江燁麵露擔憂，“讓智菌控製我們的軍隊，恐怕危險極大。”

“我們考慮到了風險，也有對策，可以做一個缸中腦。”車振解釋。

江燁略感意外，缸中腦還是古代名詞，沒想到現在依然在用。

所謂缸中腦，最早是一個針對人的假設。

如果邪惡的科學家把人腦切出來，連接到計算機上。

計算機不斷向大腦輸入信號，刺激大腦產生視覺、嗅覺、觸覺等等感覺，營造出一個逼真的幻覺，逼真到大腦甚至可以在幻覺中讀這一段文字。

那麽，大腦能否意識到自己在幻覺中？你如何確認自己不在這種困境中？

“具體怎麽實施？”江燁問。

“建一個專門的實驗室，盛放智菌和AI。”車振說，“前線的戰報直通實驗室，告知智菌和AI這是一場遊戲，它們需要盡一切努力把遊戲打好。智菌和AI所進行的操作，我們先通過人工確認，再由人發往前線。”

“中間加一個隔離的過程，不讓智菌直接下軍令，是這個意思吧？”江燁說。

“對的。”車振點頭，“還有一個針對智菌的欺騙，騙它們是遊戲，其實是真的戰役。這樣雙重保險。”

“可以。”江燁點頭，“可以試一試。”

“那我們擬定具體方案？”車振說。

“擬吧。”江燁道，“我打電話問問章瓊詩，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盡快去她的星球進行訪問，麵談把事情定下來。屆時你們可能會和章瓊詩手底下的雇傭軍接觸，做好準備。”

……

四天後。

江燁的訪問艦隊抵達容平星首城星站。

說是艦隊，實際上隻有四艘艦，一艘恒星級主艦，三艘行星級護衛艦。

江燁帶了一大堆人，車振在內的十幾名部隊高層，安霞文和一些負責手續合同的秘書，還有幾個智囊團成員。這是正式的出訪團隊，還有三十多個商界的人死皮賴臉跟過來，想蹭一些機會。

降落之後，下麵等候多時的軍樂團立刻樂聲震天。

容平星的軍樂團人數相當多，大概有上千人，軍帽上有金色的徽記，從高處俯瞰就是浩浩****的金光。

紅毯早就鋪好了，還有花童提著花籃，不斷往空中拋灑五彩花瓣。

雖然很盛大隆重，但江燁忍不住發笑，拋花瓣的花童讓他有種婚禮現場的錯覺。

章瓊詩穿了一身大紅的正裝，站在紅毯上等，身後還跟了一大群高官。

記者當然少不了，但都在百米開外，各種攝像機照相機響個不停。

江燁走下舷梯，小跑了兩步，和章瓊詩握手。

章瓊詩笑得很高興，“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江哥你盼來了。”

“這歡迎儀式太隆重了，受寵若驚！其實沒必要這麽大陣仗的，多破費！”江燁搖了搖頭上的花瓣，旁邊的花童還在起勁地往天上拋花瓣，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那怎麽能行，江哥你過來可是容平星的大事。”章瓊詩道，“媒體已經報道好幾天了，全球民眾翹首以盼，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歡迎你的消息。”

“太客氣了。”江燁一驚。

“客氣嘛？”章瓊詩爽朗大笑。

車隊停在紅毯盡頭，漆黑的車身，車牌是金燦燦的榮平星徽記，戴著白手套的衛兵打開車門，恭敬等待。

江燁和章瓊詩上了中間一輛車，其他的隨從們按照級別坐上其他車，隨後車隊緩緩行駛，整齊地通過星站大門，往公路上開去。

公路已經提前清街了，有騎警騎著摩托車在前方遠遠開路，路兩旁全是肅立的黑衣警衛，人數多的像軍隊，全是些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各種膚色都有，統一戴著漆黑的大簷帽。

“居然是在公路上跑的車隊。”江燁有些意外，“好複古，我以為是浮空車。”

“容平星首城是禁飛的，我們這個車隊其實有飛行功能，但不對外公布，遇襲的時候可以緊急升空。”章瓊詩道，“也是為了確保安全，刺客如果不知道我們的車隊會飛，就不會準備對空武器。”

江燁臉皮抽搐，“安保還真是到位啊。”

“沒辦法，容平星這些年犯罪率太高了，我們星球不禁槍，癮鬼也很多，而且經濟衰退，每年槍擊案會死好幾萬人，所以安保級別也得提升。”章瓊詩表情略微尷尬。

“為什麽不禁槍呢？”江燁疑惑。

“我也想禁，但這事太複雜了，推行不了。”章瓊詩歎氣，隨即又露出笑容，“不聊這個了，聊點開心的，考慮好那五顆星球要哪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