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亞胸口中槍，槍彈的勁兒太大，整個人被打的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她的上身炸開，一滴血都沒有噴出來，反而是耀眼的電火花飛濺，繼電器和彈簧嘩啦啦地飛出，散落一地。
江燁愣了一秒，上前一步，槍口對著屍體。
“轟！”
五連發震耳欲聾地響，刺眼的火光和硝煙，江燁又朝著娜塔莉亞的頭部打了一槍。
金色的發辮飛了出去，銀白色的金屬頭蓋骨被掀飛。
腦漿四溢的場麵並沒有出現，而是飛出了一大堆的芯片和螺絲，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電子元器件。
娜塔莉亞被轟的粉碎，她真的是一個機器人！
“哦，這機器人真是高級！我還以為是個性感大妞呢，竟然是機器人。”江燁嘖嘖感歎，轉身望向高羽，“可以把手放下來了，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高羽小姐。”
高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放下手，饒有興趣地望著江燁，“你是怎麽看出娜塔莉亞是間諜機器人的？”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江燁問。
“當然聽真話。”
“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們倆誰在撒謊，也實在不能判斷該相信誰。”江燁輕描淡寫地說，“所以我就隨便打死一個試試。”
高羽臉上的笑容沒了，瞪大眼睛，“隨便打死一個？也就是說，你剛剛有二分之一的幾率朝我開槍？”
“是的。”江燁點頭，“很慶幸，命運女神眷顧了你我。對了，你可以不用跪在地上了，起來吧。”
高羽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土，低頭望向三米外的手槍，“我可以把配槍撿起來嗎？”
“殖民地的規矩，你的配槍歸我保管，等你離開我的地盤，我再把槍給你。”江燁走過去，彎腰把手槍撿起來，拿在手裏看。
那把手槍很不一樣，槍管很粗，沒有彈夾，是從槍管後裝子彈，一次隻能裝一發。槍身還有一個小小的顯示屏，上麵寫著“0%”
“這是什麽槍？”江燁問。
“充能黑星手槍。”
“充能？”
“你不會連充能武器都不知道吧？哦忘了，你不是現代人。”高羽撓撓頭發，“放進子彈後，摁住扳機不動，子彈就會積聚能量。20%是擊痛，40%擊昏，60%致死，然後越往上威力越大。”
“貴不貴？我可以問你買嗎？”江燁問。
高羽眨眨眼，似乎快速思考了許多，“不貴，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兒上，你喜歡就送你了。”
高羽有從兜裏掏出一把黃澄澄的子彈，遞過來，“喏，還剩12發，這個狗日的機器人很能跑，我是空軍，槍法一般，一直打不中她。”
江燁接過子彈，點頭，“謝謝你的禮物，你的部隊在哪，有返回的飛船之類的嗎？需不需要到我基地裏休息一晚？風這麽大能凍死人的。”
高羽的臉龐微微發紅，“明天早上會有部隊的飛船來接。給你添麻煩了，帶我去你基地吧。”
“往北走，大概五百米就到，很近的。”江燁走到娜塔莉亞的屍體旁邊，抓住她的一條腿，“我得把這個機器人也拖回去，零件什麽的可能會有用。”
“我來幫你。”高羽伸手去抓娜塔莉亞。
“不用不用，你先去基地吧，給爐子裏加點煤，吃點喝點。”江燁認真地說，“我可是個紳士，怎麽能讓你這樣的美女幹抬屍體的粗活兒？女士優先！”
高羽臉更紅了，“那我先去了。”
她轉過身去，迎著夜風往坡上走，剛走出五步，身後傳來了五連發獵槍上膛的“哢哢”聲。
高羽愣了一瞬，臉色極度驚恐，隻聽“轟”地一聲巨響，火光閃耀。
槍彈命中她的後背，背部立刻炸開，沒有一滴血噴出來，而是大堆的繼電器和彈簧亂飛，還有許多電線被打斷冒出的電火花。
她撲倒在地，還沒有死透，淚流滿麵地掙紮，“我不是……我……”
她突然閉嘴了，眼神驚恐地盯著麵前的地麵，那裏有許多的繼電器和彈簧在跳動，都是從她後背飛出來的。
一瞬間，她的表情難以置信，喃喃道，“怎麽可能！我竟然是……我是……”
江燁走過來，又朝她的頭部開了一槍，朝她的心髒開了一槍。子彈打出許許多多的螺絲和電子元器件，亮閃閃地在土坡上跳動。
“媽的，倆機器人，擱這兒給我二人轉呢？還是說相聲啊？你捧哏她逗哏？”江燁打開獵槍，等著槍煙被寒風吹散，重新裝上五發子彈。
他朝著娜塔莉亞又開了三槍，接著朝高羽開了兩槍，分別打在大腿和臀部。
這麽高科技的機器人確實沒見過，鬼知道會不會裝死或者重啟什麽的，所以江燁決定多打幾槍，打的碎碎的，不信還能蹦躂起來。
寒風呼嘯的更響了，仿佛鬼哭。
江燁打了幾個噴嚏，扛著槍返回基地。
他的身體快要凍僵了，現在的氣溫至少零下十攝氏度。這一身棉襖根本不管用，擋不住刀子似的寒風。
尤其是剛剛這一輪對峙，表麵上鎮定，身上很誠實地出了好幾兩冷汗。冷汗泡在棉衣裏，都快結冰了。
回基地，關艙門反鎖。
爐子還燒著，空氣暖洋洋的。
江燁長舒了一口氣，坐下來，脫掉棉襖，攤在火爐旁邊的地板上烤，讓汗水蒸發掉。
然後，打開聊天頻道。
頻道裏挺熱鬧的，都在抱怨冷。
有棉衣的沒幾個，有火爐的更是少之又少。有火爐舍得填滿煤使勁燒的更是幾乎沒有。所以幾乎每個人都冷，全靠一身正氣硬抗。
江燁略微思考，打字發消息：
“列位，講一個生死攸關的大情報。請大家給我一分鍾，別發其他消息，讓更多人看到。”
“我剛剛打死了兩個間諜機器人。”
“這種間諜機器人，好像是米爾人生產出來的，邪得很，可以模仿人類的外形，而且模仿的惟妙惟肖。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從皮膚，到表情，到頭發，都看上去和人類完全一樣。”
“而且，這種機器人似乎能吸取死人的記憶，智力很高，你和他說話交流，壓根感覺不出來是機器人。”
"但是，這種間諜機器人，有幾個致命的破綻。我就是靠這幾個破綻發現那兩個不是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