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臥室,燈全關了,窗外滿天星鬥。
江燁推開門,心髒咣當咣當跳,走進臥室,輕輕關門。
岑夜夢背對著躺在床邊,裹緊被子,嫵媚秀發散在枕頭上。
一個月沒碰老婆了。
這一個月時間,兩口子關係很微妙。
白天時依然有說有笑,一起吃飯,一起討論新聞,如同往常。
但到了晚上,岑夜夢總是用被子裹緊自己,早早睡下,背對丈夫。
江燁也隻能強忍著,背對妻子睡覺。
白天時,他試過語氣溫柔又認真地和岑夜夢談這件事。
但每次他一開口,岑夜夢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轉身離開。
江燁很膈應。
不過今天,終於到了刑滿出獄的日子!
可是,岑夜夢還是像過去一個月一樣,背對著睡。
江燁輕輕上床,坐在她旁邊。
接著他便愣住,本以為岑夜夢閉著眼睡覺,或者裝睡,沒想到她十分精神地睜著眼睛,眸子晶亮地映出窗外星空。
“老婆。”江燁輕聲開口。
“嗯?”岑夜夢輕聲說。
“那什麽……一個月到了。”江燁說,“我能不能……”
岑夜夢不說話,依然看著窗外,像是沒聽到。
江燁糾結片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探著伸進她的被子。
被子裏居然什麽都沒穿,一下就碰到光溜溜的後背。
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但居然有種頭一次的感覺,那種光滑溫熱的手感,隻是輕輕一摸的瞬間,已經讓江燁腦子裏轟的一下,頭發都奓了起來。
江燁控製不住自己了,緊緊抱住她。
一時間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本能地想使勁把她抱在懷裏。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意識幾乎完全喪失,腦漿好像瞬間流光。渾身的血都燒起來,臉燙的要命,喉嚨幹的像兩天沒喝水。
岑夜夢沒有像之前一樣推開他,而是仰起頭長長吸氣,居然輕微發抖,“老公我發現你是個呆子。”
“呆子?怎麽這麽說?”江燁舌頭都捋不直了,暈頭轉向地閉著眼說話。
“我是你老婆,我這麽愛你,又每天晚上和你躺一張**。我那些拒絕都是很輕微的,你要是強硬一點,完全不用等一個月。”岑夜夢臉色迅速潮紅,說話都發抖,不斷深呼吸。
“我對別人可以很強硬,但是我希望尊重你。”江燁努力讓自己說話更清晰一點,他此刻的口音仿佛醉漢,“你不願意,我當然得依著你,怎麽能強迫你?”
“我現在有種當年在結點星的感覺,就是你我在餃子樓頂層相遇的那天晚上。”岑夜夢顫抖,“我現在回想,當時我為什麽會那麽瘋狂,明明才剛認識你,竟然就敢帶你回家。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我本以為自己會通過相親或者別的渠道按部就班找個丈夫。但那天我像著魔一樣。”
“誰不是呢。”江燁伸手揉自己的太陽穴,“我的天,我現在血壓可能有點高,腦瓜子嗡嗡的,別一會兒死了。”
岑夜夢咯咯笑,抖的更厲害。
江燁伸手摸自己鼻子,忽然鬆開她坐起來。
“怎麽了?”岑夜夢問。
“娘的,居然流鼻血了,血壓真太高了。”江燁說。
岑夜夢嚇了一跳,起身開燈。
江燁手捂著鼻子,鼻血果然從指縫裏滲出來,鮮紅鮮紅的。
岑夜夢表情害怕,“你是不是吃什麽有毒的東西了?去醫院吧!”
“今天吃了秋葵、韭菜、羊肉、荔枝,喝了海參湯和人參湯,熊掌撒鹿茸粉,還吃了牛蛙丸和六味地黃丸……”江燁起身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洗手上的血,“可能補的有點過了。”
岑夜夢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說的輕巧!”江燁惱火,“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
淩晨五點。
兩個人都洗過澡,精疲力竭地倒在**。窗外天色剛剛泛白。
“是不是有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岑夜夢眯著眼笑。
江燁累的不想說話,但腦瓜子還嗡嗡的響,還有些耳鳴,一時半會兒還睡不著,隻好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上的燈。
“老公,我們有一天會彼此厭倦的。”岑夜夢忽然又說。
江燁一驚,扭頭看她,“你在說什麽傻話?”
“我在說實話,雖然我們現在還如膠似漆幹柴烈火,但是我們都是長生不老的人。”岑夜夢說,“二十年以後,五十年以後,三百年以後,一千年以後,總有一天我們的**都會消退的。”
“古來有七年之癢的說法,我以前讀過一篇科普文章,說戀愛的各種激素在六個月後就會回落。我們說到底還是動物。”岑夜夢又說。
江燁沉默。
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想過。
“至少現在我們還彼此相愛就夠了,以後應該會轉變成親情吧。”江燁想了想。
“有一種技術,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前提是我們都要接受。”岑夜夢說。
江燁一怔,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看來她早就想好了。
“什麽技術?”
“當然是維持男女愛情的技術。有手術方法,也有藥物。輔以心理治療。”岑夜夢伸手到床頭櫃上,抓過自己的手機。
江燁也拿過手機來,很快收到她發的文件。
接下來五分鍾,臥室裏一片寂靜。
江燁認真閱讀,岑夜夢抬頭看著他的表情。
終於,江燁把手機放回去。
“怎麽樣?”岑夜夢抿嘴,“你……能接受嗎?”
“當然能接受,這有什麽不能接受的?”江燁摸摸她的臉,“這是誰發給你的文件?”
岑夜夢發來的文件,一看就不是官方廣告,而是有朋友手動整理推薦過來的。
“因為你是古人,我不知道你對這種技術的態度是怎麽樣的,我都想好了,如果你不接受,我就想辦法慢慢給你洗腦,既然你願意那就省事啦!”岑夜夢有些不好意思,“我爹發來的文件。如果我們要買藥或者做手術,我爹可以安排。”
“你爹還真為你的人生幸福操心,他怎麽會有這麽多詳實的資料?難道……”
“對,我爹媽已經做過兩次手術了,也一直在服藥。”岑夜夢點頭,打了個哈欠。
“睡吧,咱們暫時還不需要這個手術,對吧?”江燁說,“藥可以回頭買一些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