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楠：“你不懂，現場看真跡和照片視頻完全不是一碼事！江森林畫的這些人物，都上了十多層顏料，他經常返工添畫之前的人物，每次返工，效果都更好一點。我專門問了一些泰鬥級的畫家，他們說可以參考已經失傳的蒙娜麗莎，但是恐怕江森林的水平已經追上達芬奇了。”
江燁謔了一嗓子。
離譜！
岑夜夢也在旁邊看消息，點點頭，“蒙娜麗莎上了三十層顏色，達芬奇會用很淺的淡色加在已幹的顏色上，再用近乎透明的淡色再加上去，一層又一層，有點像等高線地形圖那種感覺。個別層顏色的厚度隻有1微米，頭發絲的藝術。兒子反複上色的時候，我就想到了。”
“我是沒藝術細胞分給兒子，估計都繼承你的。”江燁驚訝地看了一眼老婆，“不過曆史上天才的母親往往都默默無聞。”
“說實話，我沒想到自己能生出達芬奇，有點惶恐。”岑夜夢輕咬手指甲。
黎楠楠又來消息了，“還有畫家給我說，江森林這幅畫的光線之好，直追倫勃朗的《夜巡》，是計算機也很難模擬出的光影效果，現在整幅畫還沒完成，如果完成了，可能會一舉超過《夜巡》，立刻載入美術史。”
江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伸手摟住岑夜夢，“你好像不僅生出了達芬奇，還生了倫勃朗。”
“恐怖，太恐怖了。”岑夜夢說。
“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江燁遲疑了一下，“會不會是返老還童症導致的基因突變？”
“我也想過。如果真是這樣，也算因禍得福。”岑夜夢點頭。
黎楠楠再發消息過來，“聯係我的拍賣行、私人買家、美術學院和各種星際組織已經上百了，最高價出到了120億，買江森林的這幅畫。”
江燁和岑夜夢嚇得麵無人色。
兩口子都伸手掐自己的大腿，確認不是活在夢裏。
黎楠楠：“我都給拒絕了，他們開價一點誠意都沒有，大概覺得江森林是小孩什麽都不懂，我是軍人不懂藝術行情，就來忽悠。好幾個畫家給我說，這幅畫就算現在停筆不畫了，也遠遠不止120億，翻兩番都沒問題。”
江燁和岑夜夢嚇得幾乎背過氣去。
雖然幾百億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巨款。
但兒子這麽小的年紀，就能畫出此等億金巨畫，當父母的怎麽能不心驚肉跳！
“兒子出生的時候有什麽異像嗎？”江燁問，“比如遍地冒紅光，流星滿天，白鳥群集，滿池盛開荷花大如樹冠什麽的。”
“好像沒什麽異象，就是正常生產……”岑夜夢認真回答，“但是返老還童症，也算是異象吧？這寫進史書裏也嚇人的很，生下來是老頭，越長越年輕。”
江燁點頭。
有道理。
王侯將相有沒有種乎他不清楚，江森林顯然是天生的貴種，天賦高的離譜。
如果這是個修煉世界，此等天賦肯定是那種毀天滅地的主角模板。
手機忽然震動。
邵萬：“新選了十二個城市的警長，打算給他們開會發委任狀，您要不要來看看人？最近治安有些亂，我整理了一些材料，正好也給您過目一下。”
江燁：“時間，地方。”
邵萬：“暫定是倆小時後，濱海市警局，我辦公室。您要是來，可以改時間地點。”
“別改了，我現在過去。”江燁回複。
……
天氣越來越冷，馬上又要入冬了，警局門口的樹已經有禿頂跡象，落葉跑了一馬路。
江燁沒穿正裝，工裝褲和深藍毛衣，手抄在兜裏往裏走。
門口站崗的警員攔下他，“閑人免進！有事先登記！”
江燁一愣，抬頭看他。
很年輕的白人小警員，臉瘦的隻有巴掌大，身子骨看上去弱不禁風，讓人想起最初期的美隊。臉頰上還有許多雀斑。
警員重複了一遍，“閑人……”
還沒說完，後腦勺挨了一巴掌。
“找死！怎麽跟首長說話！眼睛睜開，這是江總兵！”濱海市新任總警長站在他後麵，嗬斥道。
小警員懵逼了，立正衝著警長敬禮。
“找死！”警長又拍他腦袋，“先給首長敬禮！沒大沒小！”
“行了行了。”江燁失笑，“怎麽找如此瘦弱的來站崗？這孩子還不到一百三十斤吧？怎麽能招進來？體測過了嗎？”
警長滿臉堆笑，“他是技術崗，十枝知子招進來的，負責網絡安全，也就是黑客。體測成績有點差，勉強過了。每個月輪一天站崗的班，沒想到這小子這麽不開眼……”
“你們忙。”江燁沒計較，大步流星進入警局。
濱海市的人口今年翻了一倍，警局人員也多了不少，江燁遇到幾十號人，都衝他敬禮，他點頭微笑算是回禮。
直奔邵萬辦公室。
邵萬和十多個新任的總警長都到場了，正坐在辦公桌邊喝茶聊天，一見江燁，嘩啦啦起立敬禮。
“首長好！”
“到齊了？都坐。”江燁笑眯眯，打量在場的人。
十五個新城市警長。
十個男的，五個女的，各種膚色都有，都比較年輕，不超過三十五歲。
居然有傷員，一個頭上裹著紗布的，一個胳膊纏起來的，還有脖子上貼著膏藥的。
“怎麽弄的？”江燁好奇，“哪受的傷？”
“感謝首長關心！我是石油市新選的總警長唐盼蘭，今天早上堵門抓連環殺人犯，機械警先破門進屋，那個畜生詐降，說他還偷偷殺了兩個人，要見最大的官，否則就不說屍體在哪。我正好在現場指揮，就去了，那個畜生見到我就拔出槍來打。我大臂中了一槍，機械兵立刻朝那個畜生胸口開槍，我也朝他胸口開槍。然後他死在救護車上。”
“連環殺人犯？”江燁皺眉，“什麽時候出這麽大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他把自己領養的閨女打死了，屍體照片放網上，說他被神選中，要來傳教什麽的。他說從現在起，每天代替神罰死一個人。”唐盼蘭說，“昨天夜裏十一點他發的帖子，我們發現以後就定位他，今早就堵到他家門口。”
“所以嚴謹地說，是他想成為連環殺人犯，但還沒來得及，就被擊斃了。”邵萬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