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宇幾乎整晚沒睡,此時雙眼都是通紅的,可他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裏全都是許夏安。
回到醫院,病房裏多了一個人,路星騰。
看到許夏安,戰寒宇的心又柔軟起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老戰,你可回來了,思真可是在這裏守了一天呢。”
路星騰抱怨著,似乎在為林思真打抱不平。
兩人之間縈繞著曖昧的火花,戰寒宇和許夏安看破不說破。
“你先送林小姐回去吧。”戰寒宇說道。
幾人道別後,路星騰便和林思真離開了。
“戰哥哥,要不你也回去吧,護士看著我就行。”
許夏安生起愧疚,畢竟因為她,戰寒宇昨晚幾乎沒有睡過。
“夏安,別趕我走。”戰寒宇薄唇輕輕動了動,語氣溫柔。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夏安抿著嘴,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旁的戰寒宇沒有理會,順手抄起桌旁的蘋果,耐心的削著皮。
許夏安注視著戰寒宇認真的眼眸,心跳頻繁起來。
夜晚的風有些清涼,透過窗縫吹進來慢慢拂過許夏安的臉龐,戰寒宇起身關掉窗戶,貼心替她蓋好被子,生怕寒風鑽進去一點。
許夏安睡的很早,其實她根本不困,但隻有她睡了,戰寒宇才能安心的稍作休息。
戰寒宇睡在隔壁床,望著發白的天花板,這幾天經曆的事情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尤其是在還沒有抓到凶手之前,他根本就睡不好。
恍恍惚惚又過了一夜,清早,景平打來電話。
怕吵醒還在熟睡的許夏安,戰寒宇拿起外套就朝門外走去。
“什麽事。”戰寒宇眉頭微皺。
“戰總,有新發現,我在一個邊角找到了一輛車的記錄儀,雖然沒有拍下完整的過程,但我想對我們很有幫助。”景平的語氣極其自信。
戰寒宇二話不說掛掉了電話,告知護士之後便匆匆離開。
戰氏集團十分冷清,還沒有到上班的點,室內燈光有些稀薄。
辦公室內,景平已經將行車記錄拷貝在了電腦上。
“戰總,請看。”
監控畫麵裏,一輛灰色的寶馬車駛過,速度極快,甚至來不及辨別駕車人的模樣,不過車牌號卻被拍的清清楚楚。
在停車場內用這種速度行駛實在不符合常理,所以景平一眼便盯上了這輛灰色寶馬,這有很大幾率是肇事者的車子。
“查到了嗎?”戰寒宇倒是相當淡定。
在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之前,他始終沉得住氣。
“查到了,是許家二小姐的車。”景平低下頭,歎了口氣。
聽到這個消息戰寒宇並沒有太多驚訝,畢竟他之前就懷疑過許然然。
“你把許家人給我盯緊了,許然然回國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戰總。”
在外人看來,許然然的舉動的確十分喪心病狂,可在戰寒宇看來,這不是沒有可能。
醫院,醒來的許夏安在護士的照顧下用完了早餐。
手機振動響起,一條訊息映入眼簾。
“夏安,上次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麽衝動,可是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件事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是肖齊發來的訊息,如今許然然不在國內,他隻能用這種方式尋求自保,以免被戰寒宇給盯上。
許夏安皺眉,腦海又湧起一股疼痛。
“許小姐,頭疼的話還是休息一會吧。”護士好心勸道。
“沒事。”
許夏安搖搖頭,隨後默默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肖齊,收起你的偽善吧,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話,別再來煩我了。”
她刪除了肖齊的短信,撐不住頭疼,隻好閉目養神。
遭到侮辱的肖齊氣的摔壞了手機,眼下局勢對他來說步步艱難,卻又沒有後路可走。
許夏安開始回憶車禍前的一切,腦瓜都快要炸裂了,可記憶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怎麽也找不回來。
她的眉頭越皺越深,直到有了一點觸感,她才微微睜開眼。
戰寒宇手指撫摸著許夏安的眉頭,似乎想要幫她撫平。
“戰哥哥……你去哪裏啦?”許夏安聲線薄弱。
“夏安,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我有件事想和你確認一下。”
“什麽事?”
戰寒宇眉頭一皺:“開車撞你的人,是不是許然然?”
此話一出,許夏安下意識瞪大了眼睛,隨後雙手情不自禁的抱著腦袋:“我……”
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記憶翻江倒海的放映在腦子裏。
“夏安,夏安,怎麽了?”戰寒宇著急起來。
他按響了呼救鈴,醫生很快便趕來,又給許夏安打了一劑止痛針。
幾乎半小時後,許夏安終於冷靜了下來,額頭上滿是掙紮的汗水。
他溫柔的替許夏安擦汗,喉嚨卻有些哽咽。
都怪自己多嘴,戰寒宇自責起來。
“戰哥哥,就是許然然,就是她!”
許夏安睜開眼,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指證許然然。
一切都可以說通了,否則許然然也不會如此著急出國,想必也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明。
“她為什麽要這麽對你?”戰寒宇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雖然他不太清楚許然然和許夏安之間的恩怨,可他知道,許夏安在許家過得並不太好。
“畢竟不是一個媽媽生的,我想她應該很恨我吧。”許夏安微微歎息。
縱然心裏有千言萬語,可到了這時候,許夏安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前世,許夏安遭到許然然和肖齊的聯手報複,金錢,地位,嫉妒,在許夏安的心裏,這些都是許然然攻擊自己的目的,隻是這一次發生的太過突然,她連一點準備也沒有,現在回想起來不禁有些後怕。
“夏安,我已經派人去徹查了,這件事情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許然然的背後一定還有人在幫她。”
許夏安坦然一笑:“除了周琳琳和我爸,還有誰?”
“你的意思是,伯父……”戰寒宇欲言又止,眸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