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年沒說話,不管陸蕾如何待他,可陸蕾畢竟是他的幹女兒,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陸蕾明白既然事情已經敗露,她就算再求饒也沒有用,別看鄭永年表麵上對人親和,但他做事的狠辣,陸蕾心中明白。

別墅中空氣幾近凝滯,陸蕾說完之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鄭叔叔,我知道你覺得對我有天大的恩情,不管是我從小到大什麽事情都是您安排的,從上學到衣食住行。"

"可這真的是您的恩情嗎,這是我討你歡心換來的,如果我沒有努力反而像鄭奇偉一樣當個二世祖,你會對我那麽好嗎?"

"你嘴上說著對我比對鄭奇偉更好,可我要是和他一樣,恐怕你早就不會對我那麽好了吧?"

鄭永年被陸蕾的話說的啞口無言,雖然他想否認,但陸蕾說的確實沒錯,如果陸蕾是扶不上牆的阿鬥,他不可能會栽培陸蕾。

但他也正是看到了陸蕾的努力,所以才那麽栽培她,如果陸蕾不努力他也不會說什麽,但絕對不會因此就不管不顧。

過了半晌之後,鄭永年眼神失望的看著陸蕾說道。

"你覺得我栽培你隻是因為你的努力嗎?"

"努力的人那麽多我為什麽不去栽培他們,而隻是栽培你?"

"我告訴你,我對你好是因為你父親對我有恩!"

陸蕾冷哼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的眼神癲狂,破音的喊道。

"不要跟我提我父親!"

"如果當年他不是為了救你,就不會受傷,全身癱瘓每天隻能躺在**惶惶度日,和一具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我們家當時會落魄都是因為你,否則我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每天拚命努力隻是為了討好你!"

"我父親當年為了救你全身癱瘓,可你呢,你給了我什麽,不過是資助我上學罷了,我現在得到的成就都是我自己努力來的,你資助我上學的錢,那也是我父親用他身上的傷換來的。"

鄭永年眼神黯淡,當年陸蕾的父親和他是好友,兩人一起做生意得罪了一個同行中的大佬,那人就派出手下想要殺了他們。

危急關頭,是陸蕾的父親舍身救了他,這才有了今天的鄭永年。

可這些年來,鄭永年一直都沒有忘了這份恩情,不管什麽事情他都想著陸蕾的父親,給陸蕾的父親買了最大的房子,請了最好的大夫。

更是一直照顧著陸蕾,不管是陸蕾上學還是她之後開公司,如果沒有鄭永年,陸蕾就算再努力也不會那麽順利。

"我對不起你父親,這點我從不否認,但我這麽多年對你們的照顧,難道還不能磨平這份恩情嗎?"

陸蕾頭發淩亂,整個人看著早已沒有了昔日高傲如鳳凰的模樣,反而像是一個瘋婆子。

"鄭永年,如果我讓你永遠癱瘓,然後再給你一筆錢,你願意嗎?"

"你知道我父親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所以我要報仇,我要為我父親報仇,我要覆滅你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神豪商會,讓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鄭永年臉色鐵青,他知道陸蕾已經瘋了,徹底的瘋了,早就已經喪失了理智,根本就沒有辦法交流。

"陸蕾,神豪商會不是你能覆滅的,更不是你能打敗的!"

"現在說那些曾經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成王敗寇,我不會殺了你,算是報答你父親當年對我的恩情。"

"以後,你就永遠待在這棟房子裏吧,我會再來看看你的。"

可就在這時,陸蕾卻突然發瘋似的笑了起來,指著鄭永年說道。

"鄭永年,你真的以為你贏了嗎?"

"我告訴你,想要懲罰我陸蕾你還不夠資格!"

陸蕾的話音剛落,就見四個穿著各異的男人從別墅門外走了進來。

四人中領頭的是一個身材佝僂,麵容滄桑,穿著一身黑色麻衣的老者,這人名叫季泰豐,是王家大少爺的手下,實力不凡,比賀家的一組實力更強,根本不是王家之前派來的那些小嘍囉能比擬的。

季泰豐陰笑一聲,看著就好像殯儀館守屍的人一樣,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陸小姐,看來你好像遇到麻煩了,需不需我幫你解決一下?"

陸蕾冷笑著看向鄭永年,表情囂張無比的說道。

"你現在還覺得能夠懲罰我嗎?"

"季老,把鄭永年和他這些手下都給我殺了,隻要他一死神豪商會群龍無首,王家就能輕而易舉的取而代之!"

季泰豐幹淨利索的回答道。

"老奴明白!"

說著季泰豐帶著身後的手下朝著鄭永年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會抖落出幾隻長相凶惡的蟲子。

這些蟲子每一隻都有嬰兒拳頭大小,全身黑色的發亮,口器狹長,背上有一對翅膀,造型有些像獨角仙,但卻沒有大角。

鄭永年他們看了那些蟲子後紛紛一愣,心中泛起惡寒,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丁毅,隻聽他神色緊張的大聲喊道。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不過就是一些小蟲子有什麽好怕的,對麵三個人,咱們這麽多人,三個人打一個還打不過嗎?"

"今天誰殺了這四個人,老子重重有賞,誰要是敢逃,別怪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丁毅在這些保鏢中還是很有威嚴的,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紛紛從腰間抽出了電棍。

這種電棍是特製的,不僅電力極強,而且電棍的底部還有根類似三棱刺的東西,如果紮在人的身上,就是一個大窟窿。

季泰豐根本沒有把這些保鏢們放在眼裏,陰森森的開口對那些蟲子命令道。

"寶貝們,去享受你們的美食吧!"

那些蟲子聽到季泰豐的命令後,本來黑色眼睛瞬間變得通紅,翅膀飛速震動蹭的一下就從地麵上竄了起來,朝著那些保鏢撲去。

這些保鏢哪見過這種陣仗,被打了一個搓手不及,站在最前的兩個保鏢瞬間就被蟲子撲到了身上。

不等那兩個保鏢把蟲子從身上摘下去,就發出兩聲慘叫,隻見那些蟲子飛到保鏢的身上之後口器大開狠狠地在那兩個保鏢身上咬了下去。

兩個保鏢被蟲子咬出來的傷口短短幾秒鍾就變成了黑色,顯然是中了劇毒。

其他保鏢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卻又有其他蟲子飛了過來朝那些保鏢身上撲去。

有一個保鏢反應敏捷,抬起手中的電棍就砸在了一隻蟲子身上,這一下竟然不僅沒有把蟲子打死,反而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砰!

蟲子被打的倒飛出去,可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後就再次朝著那名保鏢飛過來,保鏢大意被蟲子撲到了他的脖子上,對著他的動脈就是一口。

噗嗤!

猩紅的鮮血從保鏢的傷口噴出,這些蟲子的個頭都不小,口器也有嬰兒手指長短,這一口下去就是將近一厘米的口子。

而那個保鏢正好倒黴被咬到了動脈上。

最開始被咬中的兩名保鏢從傷口開始,黑色逐漸朝著全身蔓延,短短十幾秒鍾後,就見那兩個保鏢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生死不明。

縱使鄭永年見過許多大場麵,仍是被嚇了一跳,他大聲喊道。

"丁毅,不要戀戰,咱們趕快撤,這個老怪物不是你能應付的!"

丁毅冷哼了一聲,就要護著鄭永年朝別墅外麵走去,同時大聲對那些手下吼道。

"撤退,都給老子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