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不相信,手指的力氣加大,可哪怕短刀被他磨的直出火星,那上麵的血跡依然沒有絲毫減少。

氣的鬼臉咆哮一聲,狠狠地將手中的短刀扔在了地上。

"混賬,混賬,這把破刀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時一直觀戰的那些隊員們中卻又一人知道這是什麽原因,他輕聲的開口說道。

"我曾聽馬教官說過,神兵利器都是認主的,不是它認可的人根本使用不了,再加上刀上染了狗哥血跡,這就使得短刀更加不願意被鬼臉所用。"

"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這神奇的一幕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看來狗哥的那把刀不是凡物,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也能弄到這麽一把神兵利器,要是我能有種神兵利器在手的話,恐怕實力立刻就能提上一半。"

旁邊的隊員聽了紛紛嘲笑道。

"切,你啊能把這普通的武器用好就不錯了,那種神兵利器根本不是咱們這種普通人能夠染指的。"

"對了,之前那三把長刀你們帶上了嗎?"

"雖然被狗哥砍斷了一把,不能成套,但另外兩把怎麽說也是玄級武器,咱們回去也能給兄弟們炫耀一番。"

這些隊員之所以能這麽輕鬆的聊著,也是因為他們看到這場戰鬥勝利的天平已經在向大狗傾斜了。

沒有了武器的鬼臉根本不足為懼,根本不是大狗的對手。

就在這些隊員閑談之際,大狗已經朝著鬼臉衝了過去,他單手緊握著本屬於鬼臉的那把唐刀,刀身狹長,好似一條毒蛇正在緩緩露出它獠牙。

唰!

正氣憤無比的鬼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衝上來的大狗,等他注意到大狗的時候已經遲了。

大狗手中的唐刀狠狠地刺進了鬼臉的胸口。

噗嗤!

鮮血噴濺,大狗的雙眼中依舊是癲狂之色,他嘶吼一聲,就那麽用唐刀頂著鬼臉飛速前進,最後筆直的撞在一顆幾人才能環抱住的大樹上。

砰!

大樹震動,鬼臉直接被釘在了樹幹上,他驚恐的看著大狗,聲音顫抖的說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不想死,我為了活命背叛了家主,放棄了一切,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剛剛大狗從地道中衝出來,很快就追上了帶著賀黎逃跑的鬼臉,因為帶著一個人,所以鬼臉的速度根本提不起來。

鬼臉為了活命,直接將賀黎扔向了大狗,這才換來喘息之機,逃了一命。

大狗雙眼的猩紅漸漸退去,露出他本來的黑白瞳孔,他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

"我女兒,當年是不是也這麽求過你?"

"你放過她了嗎,你放過她了嗎!"

"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和賀家的覆滅祭奠我女兒在天之靈,讓她能夠安息!"

說道最後,大狗的聲音近乎是咆哮著喊出來的。

那聲音中飽含著大狗這些年對女兒愧疚,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無力為女兒報仇的悲涼,以及大狗對賀家多年的仇恨。

這種悲痛的聲音根本無人能夠理解,其中的痛隻有大狗一個人懂得。

不等鬼臉繼續哀求,大狗體內全部的勁氣都朝著唐刀內湧去。

這時隻聽碎裂的哢嚓聲出現,大狗手中的那柄唐刀竟然從刀尖處開始逐漸出現裂痕,最後蔓延至整把唐刀。

砰!

等大狗體內的勁氣全部湧進唐刀之中後,整把唐刀突然炸開,連著一同炸開的還有鬼臉的身體。

轟!

唐刀化作鐵粉在血雨中飄散,鬼臉屍骨無存。

大狗跪在地上,望向天空。

本來有些陰暗的天空竟在此時露出了太陽,刺眼的陽光透過樹蔭照到了大狗的身上。

這一刻,荒野變得平靜了下來,那些隊員們也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破壞麵前的一幕景象。

大狗仰著頭,雙眼直視著太陽,他好像在太陽中看到了他的女兒正在向他招手。

這一次,他的女兒不在是置身血海,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就那麽平靜的俏皮的笑著,好像在對大狗喊著爸爸。

大狗的嘴角這麽多年頭一次露出笑容,兩行清澈的淚水從大狗的眼角落下。

"女兒,爸……爸爸……爸爸終於幫你報仇了!"

"當年害過你的人,他們都死了,你放心爸爸很快就會去陪你了,等爸爸到了你身邊之後,就永遠也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爸爸會永遠,永遠,永遠保護你。"

說著,大狗的雙眼緩緩閉上,呼吸聲逐漸停止,心髒也不再跳動。

隻有那麽溫暖的陽光依然打在大狗的身上。

訓練基地的隊員們靜靜地看著大狗,眼中已經被淚花布滿,這群鐵血的男人們極少流淚,哪怕是被敵人捅上一刀,他們的回應也隻有殺回去。

可現在,這群鐵血的男人們竟然哭了,而且還哭的那麽傷心。

大狗是他們的兄弟更是他們敬重的人。

這時那名和大狗平時關係最好的隊員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

"我們……我們將狗哥埋了吧,就埋在這裏,他女兒當年就死在這裏,雖然已經不知道被賀家人埋在那裏,但我想他們離得近些,等到了下麵也容易找到對方。"

其他隊員點了點頭,然後所有人就用手中的刀開始在地上挖出一個很深的坑,生怕大狗以後的安息之地會被野獸破毀掉。

等他們將大狗放進坑中後,一名隊員拿著屬於大狗的那柄短刀對著其他人說道。

"這把刀既然認了狗哥為主,咱們就將它一起埋了吧,等狗哥到了那邊後還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其他人紛紛開口說道。

"沒錯,沒錯,這把刀隻有狗哥才配擁有,其他人不管是誰都不配!"

"咱們將刀放在狗哥的手中,他一定能帶去那個世界的,有了這把神兵利器,狗哥到了那邊肯定能繼續保護他的女兒不受任何人傷害。"

"狗哥,您就安心的去吧,賀家剩下的餘孽就交給我們了,我們保證會將賀家的這些垃圾一個不剩的全部清理掉。"

說罷,拿著短刀的人就跳進了坑中,將短刀放在了大狗的手中。

瞬間,異變再起,短刀上的血液開始融化,最後緩緩滴落在土裏。

短刀再次恢複了它曾經的模樣,寒光閃爍,鋒利無比。

同時,一陣清脆的刀鳴聲從短刀上響起,好似在為大狗獻上挽歌。

那些隊員們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哀歎一聲後,將大狗的身體一點點掩埋,等土坑填平之後,刀鳴聲消失,荒野中再次恢複了平時該有的模樣,野獸的嘶吼,涼爽的微風。

……

另一邊,賀家的大本營內。

王家的人馬全力進攻,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就將賀家門口處的防禦擊破,然後所有人馬直接衝殺了進去。

等他們來到賀家大本營最外環的位置後,看著那一個個衣衫襤褸,滿身血跡,麵容呆滯的訓練者,都不禁眉頭緊皺,不忍動手。

王德庸走到人前,聲音洪亮的開口說道。

"賀家馬上就要被我王家滅了,你們中大部分都是被賀家給抓來逼著受訓的,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投降不殺!"

"如果你們敢反抗的話,立即處死!"

王家的人馬見狀,紛紛大喝一聲,手中的武器都對向了那些可憐的受訓者們。

這些煉獄訓練營的受訓者們沒有立刻扔下手中的武器,其中一個領頭的男人走了出來,開口對王德庸說道。

"我們可以投降,不過你們要保證不傷害我們的家人,他們就在我們身後,如果你們不能保證,那就算我們這些人今天都死在這裏,也不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