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嘴角的笑意僵住。
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的氛圍:“這麽唐突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不如讓我請林小姐喝杯茶,彌補一下這個失誤。”
江見月回頭看了一眼拐彎處的車尾,一字一句的道:“林家大小姐是什麽身份,又豈是什麽人都能見的?”
他聲音平淡卻讓聽者感覺到明顯的嘲諷。
張遠怒喊道:“我們燕京張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你說這話是看不起我們嗎?”
“張遠!”
話音落下的同時,張玉的嗬斥聲響起。
他有些羞愧:“舍弟從小受寵溺慣了,有些沒禮貌。”
燕京張家?
江見月眼角微微上揚,緩聲道:“既然你們是有頭有臉的貴族少爺,那我也用不著說什麽警告的話。”
“如果你們想要和林小姐合作,那就通過正常的渠道去聯係。”
他說著微微俯下身,緊緊的盯著張玉,慢吞吞的道:“東海這座城市裏,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希望二位少爺能明白這一點。”
張玉早就已經調整好情緒,不動聲色的點頭:“這種情況不會再出現。”
江見月退後兩步,擺擺手。
張玉心神一動,一踩油門直行而去。
張遠憤憤不平的盯著後視鏡,抱怨道:“哥,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何必朝著這個人低頭?!”
“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還敢威脅我們!”
“空口白牙的毛頭小子,空有一張臉!”
他忽然睜大眼睛,顧自猜測:“這個臭小子不會就是林家那個身份神秘的贅婿吧?”
張玉瞥了一眼自家單純的弟弟,耐心的道:“他不是那個傳聞中的贅婿,但也不絕不是你說的毛頭小子。”
“他很厲害。”
雖然感覺不到他的具體修為,可他剛才什麽都沒做,光是站在路邊都給他一種壓力。
張遠不知道自家哥哥為什麽這麽看重剛才那個人,也沒有繼續爭辯。
隻是歎了口氣,幽聲道:“我們沒有見到林書至。”
“算了,這次沒有抓到機會,就等下一次,隻不過確實不能以這種方式行動了。”張玉神色沒有變化,淡聲道。
他沒有想到林書至身邊會跟著這種高手,也沒有想到那位高手對於他們的接近如此反感。
張遠又來了氣:“那家夥根本不聽人話,都說了沒有惡意還惡狠狠的警告我們。”
“興許這也說明,林書至作為林家大小姐,經曆過不少類似的事情。”張玉垂下眼歎了口氣道:“罷了,另外再想辦法吧。”
此時另一邊。
江見月將張家兄弟打發走,慢悠悠的將車停在路邊。
馮青山趕來的及時,和林書至在台階上談話。
“幸好沒什麽問題,我還真嚇了一跳。”
林書至靠在車身上,眸色微淡:“我有點杯弓蛇影了。”
近段時間有人跟蹤,幾乎都是殺手,所以這一次她也理所應當的把他們劃進同等範圍。
可是一直沒看到江見月出手,她就意識到那些人的身份不對。
江見月走過來,淡聲道:“說是燕京張家的人,想請你喝杯茶。”
林書至眯起眼睛,考慮了一下:“燕京張家,我和燕京的家族從來沒有聯係,他們找我幹什麽?”
“這倒是沒有說。”江見月撇了撇唇,幽聲道:“我讓他們用正常途徑去找你,不過估計應該不會照我說的做。”
林書至頷首:“我知道了。”
她摸了摸鼻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錯估了情況,讓你們白跑一趟。”
“這算什麽錯估?”馮青山認真的道:“那隻是他們被撞破說的一麵之詞,萬一真圖謀不軌,會很危險。”
“如果接下來再有這種事,一定記得通知我,或者直接給江哥消息。”
馮青山的目光太過於真摯,林書至眸光微顫,緩緩點頭。
江見月笑眯眯的道:“沒辦法,誰讓某些人出差不在家,做兄弟的當然得守護嫂子的安全了。”
“嫂子放心,以後再有這種事,就算是不確定情況,也可以隨時通知我,風雨無阻!”
林書至輕笑一聲:“真講義氣啊。”
“所以,顧千帆有沒有和你提過什麽時候回來?”
問題一落下,氣氛瞬間凝固。
江見月隻是停頓了一瞬間,緩緩道:“快回來了,嫂子放心。”
林書至垂下眼歎了口氣。
顧千帆這幾個兄弟和他一個德行,說瞎話連眼睛都不眨!
與此同時,枯蝶穀。
天帝寶庫陣法中。
顧千帆適時的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語:“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趁著夜色翻身出門,在肖府中緩步溜達,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生路留在這裏,死路也在這裏,究竟離開這裏的契機在哪裏?
難不成真得等到他們提到的婚禮?
顧千帆這麽想著,索性又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三天後,肖府大婚,宴請賓客。
所有人齊聚一堂,格外熱鬧。
顧千帆房間門口,雷十一扒著門縫往裏麵看了又看。
晉演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淡聲道:“興許陳先生不在裏麵。”
“我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雷十一翻了個白眼,幽聲道:“拜托,他不是一直都沒有氣息存在嗎?”
他站直,歎了口氣,憂傷的道:“陳岩已經三天沒有出過門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鐵狼道:“興許恩人是在閉關修煉。”
“閉關?還有心情閉關?”雷十一捂住腦袋,咬牙道:“三天,都快把這破府邸翻過來了還是沒有找到出去的鑰匙,我們不會一直困死在這裏吧?”
雷十一把他們的擔心說出口,兩人瞬間沉默下來。
因為誰都給不了他回答。
門吱呦一聲打開,顧千帆懶洋洋的出門,伸了一個懶腰。
“多好的時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們竟然都沒有抓住。”
雷十一生無可戀的看著他,緩聲道:“陳岩,你是不是不想出去了?”
“看來你是真的睡了三天,太讓我傷心了。”
顧千帆略過他看向屋簷上掛著的紅燈籠,眸光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