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親的提議你是可以接受的?”謝知雪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要是這件事情可以順利的進行,她是很樂見其成的,不過照現在國公府的情況來看,估計是會有些波折。

“我沒有問題啊。但是國公和府裏其他人會同意嗎?會不會讓姐姐和母親很難做?”

謝煜安是個懂事孩子,他知道謝知雪和國公夫人是為他的前程考慮,有了國公府嫡係這個身份,對他的前程有益,但是這樣做怕是會給謝知雪和國公夫人帶來麻煩,而且府裏其他人也不一定相信他不會搶家產的保證,可能還有的鬧呢。

“你隻要同意了,其他事情我們來解決。小孩子就該想點兒小孩子該想的事情,那些不該你們想的會有大人幫你解決。”謝知雪輕輕摸了摸謝煜安的頭發,孩子太懂事也不是一件好事,容易把所有事情都積壓在自己心裏。

“……好,但是要太過為難的話也可以不用的。”謝煜安還是擔心自己給謝知雪她們添麻煩。

“你呀,隻要負責好好的跟著先生學習,努力的給自己博一個好前程就行。而且你若是有一個好前程,對國公府也好。”

“放心吧,姐姐。我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不會讓國公府被別人說認了一個沒出息的野孩子,讓他們說國公府的眼光有問題。”謝煜安知道謝知雪是在寬慰他,雖然他現在的實力還很弱,但是他相信自己以後一定會有出息。

“好的,我等著我們金寶金榜題名時那一天,出去逛逛吧。你要入太學,一些筆墨紙硯需要提前準備好。”

謝知雪帶著人去了京城最大的那家書畫閣,玉徽書社。這裏麵的筆墨紙硯在京城各家鋪子裏是最全的,質量也是最好的,但是相應的價格也是……很配得上那個質量。

謝煜安來了京城還沒出來逛過街,這次隨著謝知雪出門,看到什麽都覺得好奇。謝知雪一路拉著人,就怕一個撒手自家弟弟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進去吧,挑一套自己喜歡的。”謝知雪牽著謝煜安進了玉徽書社,書社很大。一樓有很多人在挑選筆墨紙硯和書冊,大家三五聚集在一起,討論著哪本書哪根筆比較好。

謝煜安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這位小公子您需要什麽?”一個小廝從裏麵跑出來,微微彎腰看著謝煜安問道,態度很恭敬。

這也算是玉徽書社的一大特色,裏麵的小廝丫鬟一個個的都是訓練有素的,無論走進來的是什麽樣子的顧客,是牙牙學語的小童,還是街邊乞討的乞丐,隻要踏進這個門就是客戶,隻要是客戶就得尊重。

“想看看筆墨紙硯,我馬上要入學。”謝煜安雖然很好奇,但是也並不怯場,優雅得體的和小廝交流。

“您心裏有大概的預期價格嗎?我們這邊好給您推薦東西。”小廝依舊是那副恭敬的樣子,詢問謝煜安的心理預期價格。

“選擇一個適合他的,剛剛開始學習沒多久,腕力不強,筆不能太重。”謝知雪也到了,站在謝煜安身後和小廝交流。

“兩位這邊請,您看看這隻。這支筆是羊毫筆,選用頂級山羊毛製成。相比狼毫,它的質地更輕更軟,更適合小公子這樣子的初學者。”小廝在一排毛筆中看了看,最後從架子上取下一根羊毫筆遞給謝知雪,示意她可以看看。

謝知雪接過筆拿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輕輕的摸了摸筆尖的羊毫,確實是一根極適合初學者的毛筆。

“自己看看,覺得這筆怎麽樣。”謝知雪將筆給了謝煜安讓他自己試試手感,畢竟東西是給他的,總要讓他拿著順手才行。

“摸起來還挺好的,比我之前在家裏爹娘給我買的那根要好一些。”當然謝煜安指的是杞縣的家裏,國公府給他的都是品質極好的東西。

他今日用來練字的筆是從謝知雪的書房拿的,質量確實是很好,用起來也很順滑。但是那根筆會稍微粗一點,有點不是很適合他,現在手裏這根相對來說就會更加適合他。

“小公子且放心,我玉徽書社的東西不說是天下最好,卻也是聞名於京城。我們書社裏麵的毛筆和硯台都是請老師傅純手工製作的,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保證您用著順手。”小廝極力的推銷著謝煜安手裏的毛筆,他們都是賺提成的,賣出去的東西越多,到手的銀子自然也越多。

“我們能看看那個嗎?”謝知雪左右打量了一下,將目光放在了架子上層的一個盒子上,裏麵擺著一隻通體雪白的毛筆,遠遠看著竟然像是在發著微弱的光一般。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國公府那個剛從鄉下被找回來的二小姐嗎?謝二小姐,你懂筆墨紙硯嘛!別糟踐了好東西!”小廝還沒說話,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從後邊傳了過來,聽著像是個小姑娘,不過這姑娘說話著實是難聽的緊。

“……這誰呀?我得罪過她?”謝知雪默了一瞬,轉頭看樂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姑娘,然後挑眉看向身後的李沐風,壓低聲音問。

“這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小姐,傳說她曾經喜歡靖王爺,不過靖王爺……沒搭理她,現在人喜歡你。”李沐風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身後那個姑娘,湊到謝知雪身旁,聲音比謝知雪的都低。

謝知雪輕輕摸了下鼻子,她這算不算無妄之災啊?她和宋明章在一起的時候,宋明章並沒有和其他家小姐有婚約,這怎麽他的桃花還能怪到她頭上呢!感情這種事情,怎麽能勉強得來呢?

謝知雪不太喜歡浪費時間和其他人爭論,她一般喜歡直接動手。但是目前這個狀態很顯然不適合直接動手,畢竟這姑娘也就是口頭上討個便宜,並沒有給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損害,她若是直接動手,有些不占理了。